张俭嚎了一通,也累了,就趴在炕上睡着了。
朱小环将张俭换下来的里衣一卷吧,拿回朱宝琴这屋,准备洗衣服。
多鹤见到朱小环回来,就跟在她身后转。
“你跟着我嘎哈,上炕上歇着去啊。”
“姐姐。”多鹤叫朱小环,欲言又止。
“咋的了?你有事儿啊?”
多鹤想了想,指着外面,双手握拳比划着:“姐姐,妈妈,打,なんで(为什么)?”
“你是问,他为啥打仗是吗?”
“嗨。”
朱小环低下头,低落地道:“他们想给二孩说媒。”
“二河……”这个称呼她在这里听到过许多次,也知道是那个年轻男人的名字。
“不是河,是二孩儿。”
“二河……”
“孩儿!”
“河……”
见多鹤好像很难读准这种儿化的音,朱小环忍不住嫌弃道:“真费劲。算了,你就叫他二河吧,或者叫他姐夫也行。”
“嗨。”
被多鹤这么一打岔,朱小环也没有那么难过了,继续道:“他们啊,是想给二孩说媒。”
多鹤有一个词不太明白:“媒?”
“对,说媒。说媒就是给二孩再娶一个媳妇。”
“姐姐,二河。”多鹤用两只手代表两个小人,然后双手合在一起,表示两个小人在一起。
朱小环强笑着道:“对,你说的没错,我是二孩的媳妇,我们两个是一对儿,可是……我不能生孩子。”
“所以我爹和我娘才要再给二孩娶一个,为张家生孩子,传宗接代。”
多鹤大概听懂了,她伸手轻轻摸了摸朱小环的肚子,又在自己肚子前画圈,比划出怀孕大肚子的样子。
“姐姐,なんで(为什么)?”
朱小环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生孩子?是吗?”
“……嗨。”多鹤被朱小环看得有点害怕,虽然是关心,但她也不该探听别人的隐私,特别是这种痛处,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朱小环双眼盯着多鹤,冰冷地道:“那你听好了,这事和你们日本兵有关系。”
朱小环是杀猪匠家的闺女,好肉赖肉,三五天总有荤腥进嘴。
所以数数这十里八乡,真就数朱家老姑娘朱小环最是珠圆玉润。
再说长相,朱小环浓眉大眼,高鼻梁,笑起来唇红齿白,还有酒窝,长得端正大气受人看。
还有那一双大耳垂,一看就有福气。
因是家里受宠的闺女,每年家里都给扯布裁一两件新衣服,啥时候见,都打扮的立立整整的。
她可不像那些在家里被磋磨的姑娘,缩着脖子含胸驼背的,她总是自信傲气的,说话嘎巴脆,做事风风火火。
这样的好姑娘,自然也得好人家才能配得上。
石匠张家就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张家二儿子张俭,人高马大身体好,识文断字有文化,还有祖传的石匠手艺。
这两人可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极是般配。
更难得的是,张石匠为人正派,张关氏为人和善,不是那种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
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俭和朱小环也相互看好,这亲事就成了。
婚后的生活也幸福美好,小两口蜜里调油一般,张父张母也能包容儿媳妇的小毛病,一家人过得和和美美。
朱小环也争气,婚后一年就怀上了,怀到四五个月的时候,镇上的接生婆都说朱小环的肚子、腰身,一看就知道怀了个儿子。
这让朱小环在张家,更成了香饽饽,全家人的眼珠子。
肚子怀到七个月的时候,镇上办庙会。
和朱小环要好的小姐妹们都去,这在家里憋了几个月的朱小环,本就是个好热闹的性子,便不顾公婆的阻拦,去逛庙会。
整个庙会都是好好的,五个小姐妹都收获颇丰。
可在回程的路上,她们遇上了一队日本兵拦路。
鬼子兵臭名昭著,几年来在周围村子没少烧杀抢掠,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遇到这帮畜生,朱小环和四个小姐妹发了疯地逃命,鬼子兵们在后面嘻嘻哈哈地追撵,还时不时地放几枪威吓。
朱小环抱着肚子,包袱也撇了,手脚并用地跑,就是听到枪响她都不敢停留躲避。
即使怀着孩子,朱小环也是体力最好的那个,在一个一个小姐妹被抓住糟蹋后,她终于也跑到了绝路。
朱小环盯着多鹤,就像盯着当年来抓她的那两个鬼子兵,眼里全是绝望和仇恨:“我当时站在崖边上,我喊着救命,看着鬼子兵举着枪,笑嘻嘻地过来抓我。”
“没人来救我,也没人能救我,与其让他们糟蹋死,我还不如……”
朱小环双手放在肚子上:“我抱着肚子,一路摔下山崖,不管撞到什么,我都没撒开手,我用尽了力气保护他。”
“最终我还是没保住,七个月大的男孩,长得可全乎了,就那么没了,从那以后,我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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