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夸奖，不仅没有让苏牧受到羡慕，反而遭受了不少的非议。
“装什么呢，在文化班装努力。”
“就是，有能耐，就去实验班装逼啊。”
“才炼肌三级，也就在文化班装装了，别说是实验班了，普通班也是下流水平。”
……
对于同学的议论，苏牧没有任何意外。
同一个班级相处也有大半个学期了，文化的同学什么样的货色他这个当局者，清楚得不得了。
这班里的人，就是一群自己摆烂，却见不得别人努力的躺平者。
苏牧被破坏了心情，也不假装听课了，直接拿起古书研读。
反正老师接下来要讲的内容他都预习过了，没必要再听。
上课读其他书的他，反而是最正常的一个。
其他同学，不是在睡觉，就是拿着手机埋头打游戏，完全是将摆烂贯彻到底。
至于台上的老师，对此也不管不顾。
他都来执教文化班了，自然知道文化班都是什么样的货色，能教就教，不能教他就混个工资。
他瞥了一眼最后一排的苏牧，摇了摇头。
果然，文化班里不存在出淤泥而不染，本来他还会高看苏牧几眼，现在却也跟着其他同学摆烂了。
老师不知道的是，他讲的课程，苏牧早就倒背如流了。
一堂课下来，对学生和老师都是一种折磨，大家都在混时间。
唯独苏牧，大脑无比的充实。
将上古秘学读进去，他才发现上古秘学既深奥又有趣。
上课铃声响起，他一点儿要离开教室的意思都没有，继续沉醉其中。
“苏牧！出来！”
苏牧没有沉醉多久，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一抬头，发现是年级主任。
“我爬墙应该没被年级主任发现吧？他找我干什么？”苏牧收起书，低声嘀咕着走了出去。
“怎么了主任？”
“还问怎么了？去我办公室！”
苏牧只觉得莫名其妙，跟着到了年级主任的办公室。
年级主任陈荣双手抱胸靠坐在办公椅上：“一中是江市学生素质最好的高中，你做出这种事情，严重违背了校规，你该感到廉耻！”
“我干什么了，我就廉耻？”苏牧愈发懵圈。
“咚！”陈荣挺直身子，严肃地扣了一下桌子，“不承认是吧，明告诉你吧，有同学举报，你偷同学鞋子，盗窃是严重的违法违纪行为。”
“学校对此毫不容忍，理应开除，但考虑到你是第一次，更考虑到你还年轻，直接开除的话，你这辈子是毁了，所以学校给你的处理办法是你自己退学，给你留个余地转去别的学校。”
“主任这是在劝退我？”
被劝退对一个学生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但苏牧此刻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有没有偷窃，他自己清楚，年级主任此举完全是污蔑，所以苏牧没有任何畏惧。
“可以这么说，退学申请我已经帮你写好了，学校公章已经盖完了，你签个字就行。”
“主任可真贴心。”苏牧接过退学申请，被气笑了，“我能问问，谁举报的我吗？”
“苏牧同学，你搞清自己的身份，是你违纪，学校没有义务给你透露举报者身份。”
“行吧，那我能问问被偷的同学叫什么名字吗？”
“你自己偷东西，受害者谁你自己不知道吗？”陈荣有些急躁。
“我不知道啊，因为我就没偷东西。”苏牧自信道。
“还狡辩，不死心我就告诉你，你偷的苏家少爷苏明的名牌鞋子，学校已经查清楚了，证据齐全！”
“哦~”这么一说，苏牧就懂了，果然是苏明搞得鬼。
苏明可真是煞费苦心，为了诬陷自己，连年级主任都买通了。
“主任，我还想问个问题，是你查清了，还是学校查清了？”
“你什么意思？”陈荣猛然站起，“你是觉得我瞒着学校诬赖你？”
“没有，主任你别急，既然你说证据齐全，那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吧，偷窃可不是小事。”
陈荣忽然有些慌乱：“苏牧，你什么意思，我……学校好心给你留条后路，你非要自断前程不成？”
“主任没必要给我留后路，我不惜要。”看着陈荣慌乱的神情，苏牧懂了，这个陈荣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
所谓的留后路，只是想诱骗苏牧自己退学。
苏牧已经死过一回，也看清了很多事情，不会再被这种伎俩诱骗了。
“主任，我究竟有没有偷东西，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旦报警，谁经不起查，你也比谁都清楚，你好好考虑考虑，苏明给你的那点好处还你年级主任这个职位外加锒铛入狱，究竟划不划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陈荣其实都懂，他比谁都懂。
陈荣知道，苏牧要真是小偷的话，苏明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给他塞十万块，让他骗苏牧退学。
警察一来，肯定露馅。
“主任，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我报警，我若是小偷，被开除加入狱，我若不是，你入狱。”
“二，当我没来过你办公室，刚才的话，就当你没说。”
“二！”陈荣投降了。
此刻的他瘫坐在椅子上，汗流浃背。
十万块不是小钱，但换他的职业生涯，显然是不值得的。
“谢谢主任。”苏牧笑了，笑着走出了主任办公室。
和他擦肩而过的学生只觉得莫名其妙，还没见过从年级主任办公室出来还能笑的，莫不是疯了。
苏牧当然没疯，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此刻在笑的不是别人，而是过去的自己，苏明以往那么拙劣的手段，他怎么能一直看不出来呢。
还是被虚无缥缈的亲情糊了眼睛，现在这一层滤镜已经摘去，留给苏牧的只剩下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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