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衣着虽然朴素，但手上的扳指手串，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光老者那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价格少说百万起步。
摊主一下子就认定了老者是条大鱼，于是开始漫天要价。
“这铜镜可是唐代杨贵妃用过的双凤海马纹镜，少于两百万不卖。”
老者再次仔细看了一下铜镜，还一边摩挲着，看样子是意动了。
见此，苏牧不禁微微皱眉，他当然一眼就看出，这铜镜根本不是唐代，甚至最近的清代都不是。
镜子的花纹装饰包括镶嵌的珠宝都很用心，但依旧抵不过它是个现代仿品。
这面镜子做旧的技艺很高超，也就苏牧有感知时间的能力，才能一眼看穿。
老者这犹豫着，无意间瞥到了苏牧的表情。
“小友，你也对这面镜子有兴趣？”老者笑着问。
苏牧摇了摇头，笑而不语，神情中带着难以察觉的嫌弃。
他死过一回，心性沉稳了许多，但这点微表情，还是难以逃过老者经过岁月打磨的眼睛。
“小友觉得这东西不真？可我怎么觉得这镜子从磨损到锈迹，都很自然？”老者和善地询问道。
“我没说这东西是假的。”苏牧只是来看戏的，不想多生事端。
“可你的表情就在说，这东西是假的。”
苏牧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既然被看透，他也不隐瞒了。
“这面镜子从生产出来到现在，也才十年。”
“十年？”老者一愣，“可有依据？”
“没有。”苏牧摇摇头，“我就这么一说，信不信由你。”
“我信。”老者的话出乎苏牧的意料。
苏牧虽然有自信，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老者就这么选择相信他，实在意外。
“小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这摊子上，最老的一件物品是什么？”
苏牧简单扫了一眼，指向旁边。
“就那个，三十四年了。”
“微波炉？”老者愣住。
摊子上卖的东西很杂，连老旧微波炉都有。
“九零年生产，属它最老。”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没有一件老的？”
苏牧点点头：“是的。”
“有依据吗？”老头再次问。
“没有，靠感觉。”苏牧自信道。
老头看了看苏牧，又看了看地摊上的东西，终于一跺脚。
“我看你有缘，信你一次，不就一千万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头的话搞得苏牧一头雾水，人家摊主出的不是两百万吗？
这还没开始讨价还价，他这一千万哪里蹦出来的？
就在苏牧疑惑的眼神中，老头朝远处招了招手。
“老关，可以过来了。”
随着老头的一声招呼，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中年一身复古唐装，身材极为壮硕。
只要在这条街混的人都知道，来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关爷。
“怎么说？看中哪一个？”关爷笑着问。
“看好了，就那个微波炉。”
“哦？”关爷一脸错愕，“赵老这是在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不是和老关你打赌么，只要我在这摊子上捡到最老的物件，你就输给我一千万，反之，我输给你一千万，这微波炉就是我捡的最老物件，三十四年！”
“微波炉？赵老你怕是要掏钱了，我们这位贩子，虽然卖的假货居多，但也有一两件真品的。”
关爷朝摊主招了招手。
“小郑，告诉赵老，你这什么东西最老。”
摊主挠了挠头，对于关爷，他是不敢撒谎的。
“我这些东西里，就这微波炉最老。”
“什么？”关爷眼睛突然瞪大，“你那个三百年的碗呢？”
“那个……那个昨天被我卖了。”
“卖了？早不卖，晚不卖，偏偏这个时候卖，你可害我没了一千万！”
看关爷跳脚，老者笑容愈发灿烂：“好了，老关，一千万而已，对你我来说都只是零钱，人家摊主也要做生意，咱就别在这干扰人家了。”
“走，先喝茶去。”关爷一挥手，风风火火地走了。
老者没有动：“小友眼光狠毒辣嘛，怎么称呼？”
“苏牧。”
“老头我叫赵为康，年纪比较大，大家都叫我赵老。”
“赵老你好，我就不打扰你喝茶了。”苏牧转身要去其他摊位。
“等等，小牧，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苏牧点点头：“当然可以，还有什么事吗？”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这么让你走可不行，跟我去喝个茶吧。”
“不了，我还要等朋友呢。”苏牧摆摆手。
“那不要紧，我让人在这守着，你朋友叫什么名字，等会让他直接去咱们喝茶的地方一起喝茶。”
“喝个茶嘛，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赵老一招手，不知从哪冒出了西装笔挺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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