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宫帘 > 第四十一章:夏容
    此时她情绪激动,几近昏厥,竟比我这做儿臣的还要孝顺。我不明所以的左右看看,发现如今在身边的只有少少几人,我一一看过,有夏晴,夏悦,夏浅,还有夏容,都是身边随伺的人。

    那她这般哭泣,难道是真心为母后伤心?不是在做戏给谁看?我心中越发好笑,那些有着血缘关系的皇子皇女尚且不会如此,一个身边伺候的下人竟会如此重情,当真是讽刺。

    皇家血缘不过是利益关系,相互利用。远没有身边的下人来的纯粹,你对她们好,她们就会对你好,不会是因为想利用你,或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虚情假意,才会惺惺作态,卖弄演技。

    我抬头看着母后的灵位,难怪她总想让我逃离这里,逃离这吃人的地方。

    我眼前突然暗沉,一阵眩晕。在一声声的惊呼中,缓缓倒地,我的头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为母后再行一个礼。

    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混乱,梦中有场景不停的来回变换,像是一个梦套着一个梦,让我睡不安稳。

    在梦里出现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在一所破房子前,院中挂着渔网,还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大树,时而有风吹过,将树枝吹得不停的摇晃。

    成年女子站在树下,摆出剑招在教身边的小女娃练剑。小女娃学着年长女人的姿势,挥舞着手中的小木剑,一招一式有模有样。

    年长女子偶尔会停下来,指导她剑术动作,我看不到她们的样貌,不是看不清,而是她们没有,两张脸都惨白惨白的,没有五官,两个人练了很久的剑招,而我却越看越心惊,她们施展的剑术,竟跟我现在使用的剑招一模一样,难道我是向这个女人学的剑术?那她又是谁呢?

    我还在回想,脑中就又开始头痛欲裂,梦中景象也发生变化,变成母后临终前对我说话时的情景,我跪在床前,看着她眼神中的不甘,委屈,仇恨与怒火,仿佛要烧尽整座皇宫,烧死所有的人。

    母后从床上起身,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带着煞气,一声一声的在质问着我。为什么不去调查真相?为什么不去替我报仇?为什么不杀光她们?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也和她们是一伙的吗?也是来伤害母后的?

    我急急的辩白着,但只有嘴在一张一合,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像是被人点中了哑穴,无法辩白。我急得大汗淋漓,不想母后误会我不想去为她办事。母后见我久久不答,脸上就发生了扭曲,有憎恨,有狂笑,有邪恶,还有阴狠。

    我吓得从床上惊醒,头上大滴大滴的汗水不停的往外冒,我瞪大着眼睛,梦中场景琳琳在目,这是我至今为止梦得最恐怖的事情,我不怕鬼神,只怕对不起母后,完成不了她对我的嘱托,怕让母后对我失望,而且她最后的样子实在恐怖,我从没见过那样的母后,已经无法再用人来形容她,像是恶魔,又像魔鬼。

    “殿下,您醒了?”

    我茫然的转头看去,是夏晴,这场景何其熟悉,记得我刚穿来时,第一眼见到的也是她,真是奇怪的邂逅。

    我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闭了闭眼,将梦中的情景忘掉,把思绪拉回到现实,睁开眼,看向夏晴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母后那边可有人在看守?”我声音沙哑,感觉喉咙发疼。

    夏晴道:“殿下您没睡多久,娘娘那边有夏容在,刚刚太医来过,说您心力焦虑染了风寒,让您一定要多休息,不然会留下病根的。”

    风寒?就是感冒呗,小病。对于社畜的我来说,只要还能从床上爬起来,那都不算病。我摇了摇头,母后那边无亲人值守,这成何体统,如今我再偷懒不去,如何对得起母后在世时的照顾。虽然她只比我大了六岁,但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将这个美丽又悲情的女子当作了我亲生母亲。我尽力不去回想梦中的场景,不愿相信母后会变成那样,只是一个梦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我勉强起身,夏晴见阻止不了我,就扶着我又赶回母后的寝宫。只一夜间,这里就变了样,满殿的白帘,到处不是黑就是白,好像整个世界一下就失去了全部的颜色。

    我颤颤巍巍的回到殿中,夏容正跪在那里,我感激的对她点了点头,在夏晴的搀扶下,我又跪了下去,感觉浑身发冷,头重脚轻,眼前视线模糊,嗓间疼痛难忍。

    我知道我发烧了,听说古代对风寒的治疗很有限,是死亡最多的几种疾病之一,不知道我能不能挺过去,不过死了也挺好,也许就会从这个剧本杀的世界中出去,回返现代。

    但想想母后那不甘的眼神,我还想再坚持一下,不能让母后含恨而终,起码帮她找出谋害她的人,还她一个公道。

    日月交替,房间中的烛火换了一根又一根,一连过了三日,直到母后出殡,我不清楚皇家的规矩,但总感觉这个葬礼过于草率,像是在赶时间,急急忙忙的结束。

    父皇没有出面,就连瑾贵妃妤贵妃也没有出面安排,全程只有母后身边的女官夏悦在安排,我不知道是瑾贵妃她们得了嘱托,还是不想再在一个死人面前演戏,一切礼节从简,将母后草草葬于皇陵,等灵位安放于宗庙后,我才终于坚持不下去,一病不起,思绪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等我再醒时,睁眼看到的还是熟悉的床铺,熟悉的彩帘,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好像只要我一起身,夏晴就会慌慌张张大喊,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然后母后就会迈着焦急而又不失端庄的步伐前来,将我重重的抱在怀里,不停安慰。好像这一切就只发生在昨天,但如今我知道,母后再也不会来了,只将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深冷的宫中,再也见不到暖日的阳光。

    我起身,夏晴并不在身边,我摸索的下地,身子轻的像是没有了骨头,浑身轻飘飘的,头重脚轻,我勉强的在房间中行走,路过铜镜前,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憔悴而瘦弱,不知何时我竟然瘦了一大圈,如果是在从前,闺蜜一定会狠狠的羡慕一下我,因为我和她都是只胖不瘦的体质。

    我走到殿前,拉开大门,院外阳光正好,照着我睁不开眼睛,我用手挡在眼前,看着外面,花是鲜艳的,树是绿的,一切好像又有了颜色。

    我静静的吹了会风,感觉不太冷,反而很惬意,风中带着花香,闻起来很舒服。看来我的烧已经退了,感冒也好了,鼻吸通顺,浑身舒畅。今日阳光正好,很想到处走走,回身看着黑漆漆的寝宫,更觉那里阴寒。

    夏晴出现在走廊的尽头,她端着托盘,不知道上面放着什么,见我站在门口,疾步向我走来。

    夏晴:“殿下,您醒了?太医说您风寒刚退,现在身子骨正弱,可别在门口站着,容易受寒,到时病再严重了。”

    我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自从知道她是母后留给我的人,我心里就感觉对她格外亲切,像是母后还在我的身边,一直在关怀着我。如今,我可以全心全意的去信任她,就像对付察一样,有了亲人之感。

    夏晴给我端来了药,古代的汤药味道实在不敢恭维,光是苦也就罢了,其中还夹杂着别的味道。我勉强的喝了几口,想放下汤药,但在夏晴严厉的眼神下,还是乖乖的再拿起来将汤药喝净。吧唧吧唧嘴,满嘴苦涩。

    见我听话,夏晴才嘻嘻的又笑了起来。我无奈的看她一眼,竟觉得她的笑容很治愈,让我痛苦的心情有了很好的缓解。

    她拿出一封信,信封上面什么字也没写,窃笑着将信交给我,还神秘的对我眨了眨眼睛。我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又在卖什么玄机。

    我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展开细看,看样子像封家书,看了看落款,才知道是付察所写。信上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北边的战事,写了些付察的近况,包括了他率领付家八百子弟兵,袭击北冀军队的事情,其中一战付察赢得很漂亮,以少胜多,击溃了北冀一支两千人的骑兵部队,付察部损失极少,知道我最近喜爱看兵法,就将此战的心得说给我知。

    我心中对这一战有了解,平时虽然看了些兵书,又听师傅们讲过,但难免有些纸上谈兵,没有真实经历过,有了付察的讲解,知道了战场上瞬息万变,决胜双方胜负的东西有太多了。

    在信的最后,他听闻了姑姑病逝的消息,心中与我一样悲痛,他安慰我保重身体,切勿思念成疾,他会多立战功,争取早日凯旋。并告诉我,我送他的软甲他一直穿在身上,从未离身。

    看完信我笑了笑,用烛火将信烧毁,以免被人知道我与付察的关系,见这封信无字无印,也能送到我的手上,一定是通过内卫的渠道,那在他身边一定有内卫的人,这样也好,可以时刻都能掌握到付察的消息。

    夏晴在一边等了一会,不见我有所动作,奇怪的问我道:“殿下不回信吗?”

    我这才转头看了看她,见她一脸八卦的样子,无奈的笑笑,拿出笔墨,简单的写了封回信,信上内容不多,只嘱咐他万事小心,切勿贪功冒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学庞统,壮志未成就身死落凤坡。

    写完信,夏晴在一边疑惑的看着我,写信时她就站在我的身后,信上的内容她应该是看的清清楚楚。见她如此表情,我笑着对她道:“怎么,失望了?没见到甜言蜜语?”

    夏晴却意外的摇了摇头,好奇的问我道:“什么是革命?庞统又是谁?”

    我一怔,才想起这里是架空的时代,不认识三国里的谋士也算正常,我无法解释庞统是谁,也同样解释不了什么是革命。只好拿出信纸,又重新写了一遍,去掉一些现代的词汇,和历史人物,不过最后看了看还是觉得写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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