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南长街儿织女桥百代门胡同儿的宅门儿是佟家祖传留下的。在北京城正中心,地理位置极其优越。东边就是故宫天安门,北边是前门大栅栏,南边是北海景山,西边是西单四牌楼当年最繁华的商业街。
前院儿老人去世了,房子就一直空着。为了贴补家用,佟二爷和蘭筠商量好了,把房子就租了出去。
这年佟家大院的前院儿,前后脚搬来了两家新的租客。
一家是在附近学校教书的王老师,搬到了东屋。
一家是天桥的说书艺人胡长礼,住进了西厢房。
这两房租客也都算是文化人!
那年兵荒马乱的,能找到这样的租客,实属不易。
佟二爷一家仍住在后院儿。自从来了新的租户,二奶奶常去前院胡婶儿家串门儿。
前院西屋的胡婶儿就是一个爱说闲话的人。
她是胡长礼的老婆,胖墩墩的身材,还是个小脚儿,走起路来像风摆荷叶,一摇一晃挺有趣。性子泼辣,说话像机关枪。娘家在老北京南城的宣武门外。
两口子就一个儿子,今年十五岁。听说在前门大栅栏里头内联陞做学徒。
而那位学校的王老师,她的先生经常不在家。不知道是做什么工作的。听说有两个孩子还在河北老家。
这串门儿就少不了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五只眼,闲话就多了去了。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二奶奶打听出来的。
蘭筠也就是当耳旁风那么一听,因为她很少到前院儿去串门儿,毕竟她是一个寡妇,需要避嫌。
前院每月的房租也都是佟二爷去收。
这二奶奶也算是找到了对脾气的知音。经常去前院儿找胡婶儿闲聊胡扯篇儿,越说越投缘。要不是孩子都小,没准儿就攀上了亲家。
这二奶奶一直生了四个闺女,没生儿子,总是心有不甘。
一来,过继的事儿没能成。二来,看二爷什么事儿都去找大奶奶商量,不跟她说,不免对蘭筠心生妒恨。
这天二奶奶又到前院儿跟胡婶儿闲聊,说起了自己的烦心的事儿。
“你家大奶奶还是挺能干的。听说原来还是个大格格。这在外面每天都摆摊儿卖果子干儿。风吹日晒的还那么年轻漂亮。”
不知道胡婶儿说这话是夸蘭筠呐,还是损蘭筠呢?
“可不是,人家的阿玛以前还是个四品官呢。”
“哟,怪不得凡人不理劲儿大啦,从我门口过连个招呼都没打过,还挺大的架子。”
“摆什么臭架子,也就是我们家二爷,每天还情儿似的给她请安,我才不去呢。”
“哎,你们家二爷对大奶奶还真不错,我看他经常帮着大奶奶收摊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呢。”
这胡婶儿,一副挑事儿的口气。
要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一听胡婶儿说这事儿,二奶奶的脸马上就拉了下来。
“哼,在家连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这倒好帮别人干活儿,管别人的闲事儿。行!回家我得好好问问他去。”
说完了就气呼呼的走了。
果然二奶奶到了家就一通的摔锅摔碗儿,骂炕笤帚……
搞得佟二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邪火儿。
“你这发什么神经呐?谁招你惹你了?”
“你说谁呀?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什么事儿我装糊涂了?”
“这大爷不在了,你三天两头儿的往大嫂子家里跑。她一个寡妇,难免别人说闲话。”
“瞧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大爷临走前让我好好照顾大嫂她们娘儿几个。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谁说的闲话?”
“哟,你不嫌难听,我还嫌害臊呢。以后你少往大嫂子家跑。”
“爱谁说谁说,我想去就去,谁也管不着。”
说完话二爷狠狠地摔门出去了。
这日积月累,二奶奶的对蘭筠的积怨越来越深……
二奶奶最妒忌大奶奶有两个儿子,所以说起话来总是粘酸带醋的。
自从佟大爷去世后,佟二爷透出了对蘭筠的格外关心。于是二奶奶就经常的甩闲话。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还是她自己杜撰臆想?
还真是寡妇门前是非多。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就要过北方的小年儿了。家家户户都忙着做年菜备年货。
蘭筠家也在准备着各种过年的吃食。
按老北京过年的俗话说:腊月二十三糖瓜儿粘,腊月二十四扫房子,腊月二十五做豆腐,腊月二十六炖大肉,腊月二十七宰公鸡,腊月二十八把面发,腊月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掌灯时分,二奶奶突然从后院儿冲到了前院儿。腰里系着围裙,手上还沾满了面粉。只见她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就冲进了蘭筠家西厨房,指着正在和面的蘭筠破口大骂:
“谁这么不要脸的偷我们家白面?有钱外头买去,没钱就来偷,真是不要脸到家了!今天是偷白面,只不过以后还偷人家爷们儿呢?”
蘭筠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恶骂,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端着面盆愣愣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27410/78288213.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27410/78288213.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