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楚萦和陆黎一同来至长安城外一处名为桥溪堡的村落。
虽说紧挨都城,到底不是城内,这里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好似将命不久矣一般。
楚萦冷笑道:“权谋权谋,玩了一辈子权谋却不知何为权谋。,底下人都快饿死了,还在争所谓权力,哪天真就饿殍千里,再有人振臂一呼,试问谁能全身而退?”
陆黎笑道:“殿下慎言,若让飞鱼卫听到,禀报给陛下,您可要得不偿失了!”
“慎言个屁!怡康帝真要如此小心眼,你早死了。”
陆黎笑的更欢。
也是,怡康帝这人还是挺要面子的,只要你说的对,且对他之皇位并无威胁,他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到了!”
陆黎一指前面茅草屋,楚萦定睛望去,门前坐了一位四十岁出头的汉子,同陆黎一般一身粗布衣服,正读一本破旧发黄的古籍。
此人名唤傅恭,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是个四品官,之所以比陆黎还惨,住在城外,是因此人是个远近闻名的善人,俸禄都捐给了周围百姓。
由此也能看出此人品性,就是陆黎也得竖大拇指,自然能为楚萦做事。
毕竟为她做事就是在为大乾百姓做事!
“小女子楚萦见过御史大人!”
楚萦忙上前行礼。
“皇女?”
“殿下”一称其实与“公子”一般乃是僭称,只不过如此称呼众皇女者众多,如“公子”一般叫的烂了大街,这才没人说闲话。
而且为了方便,就是那些知书达理之人也纷纷效仿,比如陆黎。
不想这傅恭竟如此恪守礼节,由此也能看出此人有多迂腐!
“傅大人,我有一事相求!”
“我已得陛下圣旨,需物料库调拨物资给我,可他们迟迟不肯奉旨行事,您身为言官,可能助我弹劾他们?”
傅恭先是沉默了片刻,随后轻声道:“身为皇女竟公然抛头露面,毫无体统,使我大乾颜面尽失,你却还 ”
楚萦离的极近,岂能听不到这货说了些什么?
当即怒不可遏!
本欲和他争辩,想了想又觉太便宜此人,且摆明了是在对牛弹琴,故此直接脱了鞋照着脸抽了过去!
傅恭与陆黎皆无比惊讶。
慢说她是皇女,知书达理,就是田间地头的农妇,也不至于如此无礼吧?
好家伙,堂堂大乾皇女,竟跟流氓地痞没甚两样,甚至比他们还要“蛮不讲理”,这叫什么事?
楚萦一边打一边振振有词。
“你还真别以为姑奶奶我蛮不讲理!”
“且不说所谓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实是剥削所致,毫无道理。”
“陛下亲赐姑奶奶抛头露面、在外为官之权,有道是君为臣纲,你岂能僭越?”
“再者说,我所造之物能助大乾横扫周边敌国,一统天下,实乃为民谋利之大好人也,你竟口出如此狂言,横加阻拦,岂不形同那等祸害百姓之贪官污吏?”
陆黎微微一笑,一手绣花孩配一口道理,楚萦还真有点文武双全那味!
再看傅恭,昔年朝堂之上敢与怡康帝争辩的狠人,如今竟被楚萦骂的一声不吭。
没法子,楚萦说的极对,她之所作所为,实为大乾,为天下百姓,傅恭此举,分明与那些贪官没甚两样,确实是他唐突了!
“要不是姑奶奶身子骨弱,我非抽死你不可!”
楚萦喘着粗气将鞋穿上,有些埋怨前身吃的太少,这见风便倒的小身子骨属实有碍楚萦发挥!
“登徒子!”
“不!”
“女登徒子!”
傅恭虽说已认同楚萦想法,且和怡康帝一般,在济世救民面前,圣人之言可以通融。
但一来根深蒂固之思想若想改变,尚需时间;二来,他也是有脾气的,被人这么抽,岂能毫不在意?
不还手,只是因认同楚萦道理而已,认同归认同,幡然醒悟之后胡搅蛮缠也是必然。
“还行,你还算中毒不深,姑奶奶原谅你了!”
楚萦对于“女登徒子”这一称呼并不在意。
傅恭可和那些达官显贵不同,譬如最让人诟病的所谓“存天理灭人欲”,并不能一竿子打翻一整船,也有其可取之处,因为后面还有“夫妻天理也,三妻四妾人欲也”一句。
可惜绝大部分所谓自称圣人门生的文人却都选择性忽视,依旧三妻四妾,花心至极,却还要求别人奉行其中迂腐道理。
由此也能看出,这些人之所以歧视女子不是因中了圣人之毒,和这些迂腐教条固然有关,但自身也有很大问题。
傅恭却恰恰相反,他是全盘接受圣人之言的,确实只一位妻子,甚至哪怕这位妻子并未给他诞下男丁,也绝不纳妾。
可不是因为穷,如陆黎一般,有那不缺钱但缺名,地位极低的富商经常上门来找,却都未曾打动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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