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香和江听夏结伴回家,等到了家门口,张红香对着失魂落魄的江听夏说道,“吓着了吧,回去洗把脸歇歇。”
江听夏点点头回去了。
把午饭用过的碟子碗都洗干净,江听夏洗了把脸,躺下睡了。
好不容易勉强睡着,却做了个噩梦,她的耳边都是伤员在痛苦地喊叫,他们捂着胳膊,捂着腿,疼得又哭又喊,脸上又有血又有泪,江听夏一下子被吓醒,窗外的天已经黑了。
江听夏慢慢回神,满头的汗珠一点点冷下来,冷得她直发抖。
她才意识到,无论江家如何,她前半辈子都是在一个富足安乐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亲眼目睹这一次意外时,她瞬间被吓破了胆,同时,对这个世界又有了新的认知。
就像温室里的花朵,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不止有温暖的阳光,还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这种转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江听夏这一觉睡得太久,四肢都在发麻,她走出屋子,在院子里走了两圈。
隔壁的张红香也出了门,“刷”一盆洗脚水倒在了自家院子里。
她看见江听夏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走到两家的围墙边,说道,“你不用等他们回来。”
江听夏看她误会自己在等厉菖蒲回来,解释说,“没等人,我就是在院子里走走。”
张红香知道新婚夫妻脸皮薄,也不戳破,接着说道,“今天出那么大事,他们一时半会回不来,估计是把人送县里医院去了,我看得待几天。”
江听夏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张红香又说,“我记得你结婚以后,厉团长还没出过任务。”
不等江听夏回应,张红香自顾自说道,“一开始我也跟你一样,老赵出门几天,我就吃不下睡不好,他回来身上带点伤,我都哭死了,就怕他出什么事,把我们一大家子撂下。”张红香说着这些话,脸上表情却很平静,“出去拼命是他们当兵的命,操心他们是咱们当家属的命,慢慢的总能习惯。”
张红香说的说的也不看着江听夏了,似乎是说给江听夏听,又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今天还算好的了,你还能猜到他去哪了,干什么去了,有时候,人收拾个包袱就走了,什么也不让问,再有时候,早上还在家吃,中午就不回来了,锅里还做着他的饭呢,人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但是吧,以后的每一顿饭都要给他做上,你得让他回来了有口热乎饭吃。”
“你以后就知道了。”
灰蓝色的天上,江听夏盯着一闪一闪的星星若有所思。
晚上她一个人睡了,厉菖蒲不在,炕上的帘子也不用拉,只是刚关了灯,屋子里漆黑一片,一种恐惧感笼罩心头,江听夏又赶紧把电灯打开。
有了光,就没那么害怕了,可今天偏偏是一个雷暴天。
窗外轰隆隆响起雷声,几道闪电划过,电灯刷一下灭了,屋内又被黑暗占据。
这里电压不稳定,家里经常停电,厉菖蒲就会点起煤油灯或者蜡烛。
江听夏以前没做过这些事情,不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放着,只能在黑暗中慢慢摸索,终于找到箱子,她点起一根火柴,借着微弱的火光,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出蜡烛。
蜡烛点燃,屋里有了一团暖黄的光,她举着蜡烛走回去,把这唯一的光亮放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坐在炕上,静静看着那点摇曳的火光。
只是,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天破了个窟窿一样,突然,嘭的一声,江听夏随即惊叫出声,发现是狂风带着暴雨,把窗户给撞开了,蓝绿色的窗帘立刻湿了一片,被风吹得胡乱摇摆。
蜡烛也被这股风吹熄。
更糟糕的是,雨水顺着被撞开的玻璃处进入,先是打湿了窗台,接着和风一起飘在江听夏身上,脸上。
江听夏只好半眯着眼,忍着风雨,爬到炕边,抬手关住了玻璃窗。
就这么一个动作,她已经狼狈的满脸都是雨水,头发湿了贴在脸上,又冷又黏。
这一夜,江听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听见窗外有几声鸟叫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醒来了,看了一眼窗外,天终于亮了,风雨也停了。
……
县里医院
赵勇站在洗手池边,拍了厉菖蒲一把,看着他熬红了的眼睛,有些担忧,“一晚上没睡?怎么不眯一会儿。”
厉菖蒲摇摇头,面带愁容,脸上是藏不住的疲惫,“章鸣情况不好,我给几家医院打了电话,京院那边的医生说有几分把握,就是他现在不能乱动,我得去一趟,把专家请回来给他做手术。”
赵勇知道这件事没有厉菖蒲说得那么容易,犹豫道,“真能把人请来?”
那可是京院的医生,京都那么远,去了还不得抓瞎,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托多少人情才能做成这件事?
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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