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水流年后,繁华落尽时,仍时光静好,半盏温情,温暖一生。
苏浅浅安静地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在这个雨水落满视线的秋季,握着那粉红的信纸,听年过半百满头华发的李爷爷,为她解释什么是smart…
“咳咳,”李校长清了清嗓子,扫了一眼苏浅浅,“你没听你爸爸提起过?”
苏浅浅甜一笑:“没樱”
李校长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又笑了起来:“那爷爷来给你解释一下。”
“好。”苏浅浅很乖巧地应了一声,而后,站了起来。
“咳咳,”坐在凳子上的李校长抬起眼帘朝苏浅浅仰视了过去,“咱们爷孙是聊,不是上课,不用站起来听。”
这孩子太规矩了,规矩得他都有点不适应了!
他坐着,她站着,这仰视的感觉,很久没有了!
有点,不适应!
“嘻嘻。”苏浅浅笑了一下,一转身,朝院内走去了。
身后传来李校长略带诧异的呼唤声:“哎,浅浅。”
苏浅浅在堂屋门前站住了,回头冲李爷爷甜甜一笑,转身走向了屋内。
嘿!这孩子什么情况?
李校长怔了怔,微微地挑了挑眉梢,站了起来。
越喊她越跑!
这都窜到屋里不出来了。好的定目标做计划的呢?
到底是孩子呀!
想一出是一出。
对待孩子,他能怎么办?
当然是跟去看看喽。
李校长朝堂屋门前的两个门神看了一眼,抬眼走了过去。
刚走出两步,看到苏浅浅从屋里出来了,左手里拿着一枝猫头的圆珠笔,右手拎着她最喜欢的那本粉色的带锁日记本。
咦?李校长讪笑了一下,抬手摸了一下后脑勺,连忙坐了下来。
误会浅浅了!
“好了,李爷爷,”苏浅浅坐到了对面的凳子上,摊开日记本,朝李校长甜甜一笑,“可以讲了。”
“嗯。”李校长忍不住地连连点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浅浅这习惯不错。”
“嘻嘻。”苏浅浅甜甜一笑,“跟姐姐学的。”
嗯?李校长怔了一下,随即连连点头,“你们两孩子都不错。”
那是自然!
苏浅浅眉梢微挑,嘴角微扬,眼波流转,扫了一眼对面的李爷爷,又看了面前的日记本。
姐姐当然是很不错的了!
她,自然,也不错了!她正在一点点的向姐姐靠近呢!
一阵凉风从门外呼啸而过,吹进来些许的凉意。
苏浅浅扭头朝门看了一眼,院门口的白杨树下,又落下了好些树叶,秋真的到了。
秋到了,春还会远吗?
看着那随风飘舞的落叶,苏浅浅忽然不久前,李爷爷那番在秋起程的话来。
在此刻想起,忽然发现,是那么的恰当其分哪!
秋,一个把生命的璀璨与生命的枯萎戏剧般的连在一起的季节,几乎一夜之间就可以让欣喜变成为疑惑,甚至在同一片风景里,这边是丰硕,那边却是落寞。
然而,她现在也知道了,这一切,实在不是秋的过错,而是,看秋饶悲哀。
所以,在这个满目树木花草的田园村落里,最能感受到四季变化的村落里,李爷爷告诉她,秋是收藏的季节,秋更是起程的季节。
那么,她呢?
一瞟眼前的粉色日记,还有日记里夹着的姐姐寄来的粉色信笺。
苏浅浅愈加明白了,在这个秋里,不,是从这个秋开始,她会像李爷爷所的,会像姐姐所期待的,选择,在秋起程。
在秋起程,将内心最深刻的向往凝扬起一阵风,吹过秋黄昏的田野,问候秋里每一个生灵。
时光不会停留,季节也不会有断层,秋同样也不会带给人经永恒的完美和充实,秋只是更高意义上的开始。
秋里,不应该沉醉太久,沉醉只能使人在严冬中颤栗而不知所措;秋里,不能只是感慨,金黄变为枯黄是一种凋落,也是一种新生。
如果只为凋落唱挽歌,那么她绝听不到新生的奏鸣曲;秋里,不能有太多的失意,心中的灰暗太多,就算给她的都是朗日晴空,她又怎能穿透厚厚的冻土,让它为春献上一抹绿意 苏浅浅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选择,在秋起程。秋,其实,是一种开始。
把或多或少的收获放进日记,把亦真亦幻的追求交给岁月,抖落掉满意的笑声也抖落掉不满意的愁云,忘记徒劳的辛苦,也忘记并不辛苦的幸运,迎着一比一强劲的西北风,选择,在秋起程。
不远处又传来信使叔叔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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