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欧阳馥浅瞬间怔住了,定定地朝夏阳看了过去。
那首诗里怎么会有她的名字?
夏阳,又在开玩笑了?
“走过那间熟悉的书店…”
夏阳那温润有如含着云母糕的声音再次在近旁响起的时候,欧阳馥浅才回过神来。
熟悉的书店?
想起最初的相遇来,难道,小睿是在写上次的相遇嘛?
她忽然有些不确信了起来,刘睿宣那天并未认出她呵,也只是礼貌地冲她笑了笑而已。
压下差点去夺书的冲动,抬手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缓了缓神:“行了,别开玩笑了。”
“谁开玩笑了?”夏阳连人带书一起凑了过来,“你自己看,这写的什么破诗呀,也能发表。”
欧阳馥浅默了默认,将视线落到了书页上。
只看到了一眼,便怔住了。
穿着蓝白相间的云凌校服的刘睿宣瞬间闯进了眼底,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那微微上扬的唇角,那一抹干净的笑呵!
像极了那天书店里遇到的模样,又不似了那天的模样!
她忽然记不起,偶遇的那天,刘睿宣是否也如照片上那般,穿着云凌中学的校服了。
“看看,多丑呀。丑s了,以为自己是蓝精灵嘛?”夏阳把《男生》往面前的餐桌上一丢,“站没个站相,得了软骨病嘛?穿着个蓝衣服还靠着蓝色的栅栏,好歹能换个背景吧?审美太差了。”
说完,朝欧阳馥浅瞟了一眼,见她没作声,又兀自说了起来:“这眼光,真不敢恭维。”
“长得这么丑,写得这么烂,还这么得瑟,居然还敢照片贴在上面,要不是我没时间,哪里有他得瑟的份呀。小浅,这样的男生,不要也罢。”
看着那近在眼前的几行跳跃的文字,欧阳馥浅的心里莫地一下子,百般交集了起来。
似曾相识?
小睿的这篇小诗,哦不,是散文诗,它的标题是——《似曾相识》!
“十月,阳光极好的午后,走过那条熟悉的街,在熟悉的书店里,不经意地我看到了“你”。
那时的“你”我,同时伸手去拿一本《三毛全集》。
我讶然,看向“你”,“你”笑了,缩回手,笑道:“你拿吧。”
我也笑,笑着看向窗外:“谢谢!”
阳光在天边刷出一片蔚蓝,透过窗玻璃,洒落一地的温暖。
就像,昨天。
昨天的你我伫立在街角,你笑着对我说,好久不见。
那天的你,轻掬一捧月光,漫过雨水的淋沥,穿过四季的更替,与我相遇。我们在夏天的街角漫谈,避开雨水迷蒙的轻烟,赏一轮微亮的上弦月。
六月,开始在雨水里繁花似锦的盛开。后来,那微亮有棱的月色,泼墨了雨水的欲言,字里行间跌宕出一个连绵起伏的夏天。
或许,是那一季的雨水走得太慢,亦或,是那年的月光蔓延得太久远,一蔓延,便到了现在。你看,古乐府里的那首诗句: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连同那年初相识的你我,一起走过了好多的岁岁年年和年年岁岁。
回首,那个美丽娴静的女子依然安静地立在书架的一端,捧着一本书在安静地看着。
恍忽间,有一种真实与虚幻交替的错觉,我好像遇到了长大后的你。
她,举手投足间像极了你的模样,哦不,是像极了想象中长大的你的模样!
忽然想间,我又想起了你,我深深浅浅的你!我似远又近的你!
如今的你,从谁的眼前走?又惊艳了谁的岁月?你说,你说?
谁的眼泪又滑过酒杯?
哪片落叶的背后葬有殉情的蝴蝶?我走,我走。
可前方是落雨的深渊,身后是飘雪的墓园。
该怎样期待发芽的心事,在这个梧桐飘冷的深秋被收割成致命的痛疾…”
视线开始渐渐模糊。
原来,他认出了“她”!
欧阳馥浅颤了颤眼帘,把冰龙别向了窗外,一阵凉风迎面而来,吹落了她眼里的一滴泪。
夏阳嘴角微扯,一抹笑意在眼底划过,低下头去,夹起面前的糖醋虾仁兀自吃了起来。
呵呵,以后有好戏看了!
嘿嘿,也不枉他今天一大早翻墙出来,回家去把这些杂志整理出来带过来了!
夏阳微微地挑了挑眉,朝那翻开的书页上的明眸皓齿的男生睃了一眼。
nnd,这个臭小子,居然长得还真不赖!咳咳,差点要把他自己给比下去了!
视线晃了晃,晃到最后几行字眼上,夏阳不由得又挑一下眉梢。
这个刘睿宣,还不算太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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