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城南,乌烟瘴气、鱼龙混杂之地,是诸多下九流之辈聚集的地方。
常芙带着一众随从以及一位老大夫正捂着鼻子,在一处狭窄逼仄,蜿蜒曲折的胡同往深处走。
周遭的环境可谓是惨不忍睹,脏污之物到处都是,腐朽、腥臊、潮湿等令人作呕的臭气相互交织、弥漫在空中,挥之不去。
此处居住的皆是一群家徒四壁、贫寒至极的百姓,他们为了生存已是拼尽全力,自然无暇顾及居住环境这般问题。
那老大夫几次三番欲言又止,看向常芙的眼神中充满了犹疑与退缩。若不是有温大人的威名震慑,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这都什么事啊,如此脏乱之地,好人也得住处写病症出来。
来到胡同最深处的那户人家门前,眼前的木门破旧不堪,摇摇欲坠,仿佛只要稍稍用力一推,这门就会突然倒地。
常芙轻轻敲了下木门,没想到那木门竟然“吱呀”一声,顺势被推开了。
她大着胆子大步迈进院子,里面的景象没有丝毫的变化。
虽说地处城内,但这房子的破败程度简直连村子里的土房都不如。整个院落狭小局促,连一进院都算不上,只有一间孤零零的正房立在那里,连旁的厢房都没有,厨房也仅是草草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
常芙暗暗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随即便毫不犹豫地朝正房走去,边走边轻声呼唤:“有人在家吗?”连唤了两声,却不见有人应答。
常芙却敏锐地察觉到屋内有细微的动静,于是轻轻推开了房门。
屋内的景象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设施简陋至极,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嫌太过委婉。一张破旧的床摆在屋子一角,床上躺着一位满脸惨白、神情不知所措的老者。
常芙刚想开口责问“既然有人在家,为何不应声”,但念头一转,此次这差事本应是晴姐姐前来,还是自己想趁机多了解了解,以便挖苦黄雅宁,这才主动请缨带人过来。
如今,她万不可像那黄雅宁一般,坏了姐姐的名声。
想到此处,常芙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夹着嗓子柔声道:“这位老伯,刚才我问有人在家,您怎么不吭声啊。要不是我细心,听到里面的动静推开门进来,岂不是白跑一趟了。”
那老者见常芙带着这么多人突然闯进屋内,瞧着他们的穿着打扮,定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还以为是知州大人的那个小妾,派人来杀人灭口,当即吓得浑身颤抖,“呜呜呜”地说不出话来,神情中满是极度的恐慌。
常芙脑筋一转,瞬间便猜到了老者的心思,连忙快步走到床边,更加柔声细语地说道:“老伯,您别怕,我不是知州大人派来的,我是养济院的温女官所派来的,您应当知道咱们温大人吗?”
温大人?
老者听闻,那恐慌的神色收敛了许多。
他自然是知道温大人的,在甘州,尤其是他们这些贫穷得揭不开锅的百姓,若不是有温大人时不时地施粥,还招募他们做些活计赚些银子维持生计,这个冬天怕是都熬不过去。
只见老者半信半疑地开口道:“老头子我自是认得温大人,温大人是好官。吗,不知你们来此是为何事?”
常芙轻笑着开口道:“老伯,是温大人她得知您的遭遇后,痛心不已,当即就同知州大人大吵了一架。
她对知州大人后院那毒妇的所作所为,极其不满。这不,立刻就派我带着补品和大夫前来探望您。虽说此事跟我家大人并无直接关系,但我家大人本就是以,救济甘州生活在苦寒中的百姓才创建养济院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管。老伯,您不要怕,我这就让大夫给您瞧一瞧。”
常芙立即使了个眼色给那老大夫,老大夫见状,对着老者露出十分亲和的笑容。
虽说他对这恶劣的环境心有不满,但温大人关怀甘州底层百姓的举动,还是深深触动了他。
哪怕是以治病救人为宗旨的他们这些大夫们,恐怕都是比不上温大人的,实乃大善!
老大夫上前细心地为老者诊治。
常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自然是要为姐姐博得一个好名声了,至于那邵玉书他后院的那个小毒妇,常芙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常芙继续说道:“老伯,日后再也不必担心了,有我家大人在,定会护您周全。那毒妇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邵知州也不敢因此和我家大人争执,您就安心养病吧,她小妾不会在找你们祖孙麻烦了。”
说着常芙环顾四周,一直以来并未发现这房内有那小乞儿的身影,听闻那小孩也是伤得不轻。
常芙当即问道:“老伯,您孙儿呢?怎么不见他,听闻他也有伤,还是快让大夫为他诊治才好。”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嗓音:“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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