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甄公公咬死不放,山公公有些乱了阵脚,一时愣神没接上话。
这时海公公语气平淡道。
“甄公公,话也不能这么说,有些人为了隐藏的更深,却会故意为之。”
“血三受贿一案,虽然只搜出万两金银,但他有没有将更多的孝敬给他的某些干爹干爷,这点还需严查啊。”
海公公的话不可为不损,不但洗清了他与山公公的嫌疑,还将甄公公拉下了水。
原本甄公公就算告不赢,也顶多是个因丧子之痛,导致的诬告,加上卷宗的功劳,罪不至死。
但挂上刘十九那就惨了,若真让海公公查,就算他没事,也能查出事来。
“海晏,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早就知道血三是我的人,想要除之后快。”
听闻此言,海公公一脸惊慌,叩头道。
“主子,血衣卫内有人结党营私,老奴有不察之罪,求主子恕罪。”
甄公公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大惊失色,没等解释,山公公回过神,指着他道。
“甄公公,你此话何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更何况是陛下倾心打造的东厂血衣卫,怎么就成了你的人了?”
“血衣卫内还有你多少人?你要做什么?”
“还说你不是血三的后台,原来你早有不臣之心。”
“主子,他诬告老奴,就是为了掌控大内侍卫与血衣卫,望月居也很有可能是他与燕王设计陷害老奴的,求主子明察!老奴冤枉,呜呜……”
甄公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既怕又怒,悲呼道。
“我没有,你们不要血口喷人,老奴冤枉,求陛下做主。”
山公公继续哭诉道。
“老奴遭人陷害,老奴冤枉,呜呜……”
海公公跪在一边不住叩头。
“老奴有不察之罪,求主子恕罪。”
甄公公一时无言以对,也只好哭喊道。
“老奴对陛下绝无二心,老奴冤枉……”
大殿内一时之间乱作一团,刘启气的提起袍子,三步并作两步来的山公公身前,对着他的老脸就是一脚。
嘭!
“狗东西,你冤枉什么?你要是不贪财那望月居怎么会在你的名下,都录入了卷宗你还敢狡辩。”
“混蛋,我让你叫冤,我让你叫冤……”
刘启边骂边踹,吓得海公公与甄公公全都闭了嘴,看着山公公的凄惨模样,海公公暗自窃喜。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知道,只要甄公公来告,哪怕没有卷宗,山公公都会遭到刘启猜忌,更何况还有卷宗这种铁证。
如此情况下还为自己辩驳,刘启怎能不气。
就在海公公暗自高兴时,刘启看向刘翎,冷声问道。
“血三可曾差点逼死刘十九?”
刘翎一愣,下意识看向甄公公,这时甄公公也同样看向他,眼中露出祈求之色。
刘翎略微迟疑,知道这事瞒不过,只好点头道。
“回父皇,确有此事,血衣卫与怡红院之人皆可为证。”
刘启闻言眼神冰冷,缓步走向海公公,虽然山海二公在对质上站了上风,但他更相信甄公公的话。
因为甄公公早就主动承认了血三是他干儿子,还有就算告倒山海二公,甄公公也不一定会得到重用,所以甄公公此举,多半不是诬告。
而平时针锋相对的山海二公,今日竟然一致对外,这已经触碰了刘启的逆鳞。
“海晏,你说监察不力,朕是否可以判你个凌迟处死呢?”
海公公大惊失色,反应过来一边哐哐叩头,一边哭诉道。
“主子,呜呜,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呜呜……”
刘启在距离海公公十步外停下,背手喃喃道。
“小海子,你跟随寡人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自我了结吧。”
海公公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殿内其他三人也没反应过来。
怎么甄公公有结党营私之罪,山公公有受贿之罪,太子也有越权之举,这些都够扒层皮的,为什么只有一个不察之罪的海公公,被判了死刑呢。
海公公见刘启不似开玩笑,郑重的跪好,摘下顶戴花翎,伸手入怀掏出两块令牌,放在顶戴一边,轻声道。
“主子,这是血衣卫与锦衣卫的厂公令,老奴谢过主子这么多年的信任。”
咣!
一头磕下,声音响彻大殿,当海公公抬起头来时,鲜血沿着他的额头流的满脸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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