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默没有等到新的窥探,显然像石坚那种蠢货在茅山也就独一份。
明明已经吃过一次亏,竟然还敢用卜算之法窥探他的根脚。
他却是不知,石坚其实做了防备手段,那木桩大阵就是后手,可惜不等石坚催动大阵,就被昴日星针给刺伤。
石坚的法诀再快,快得过星光吗?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到客栈外面的早餐摊吃早点,餐食很常见,豆腐脑、油条,还有一些时令小菜。
吃到一半的时候,箐箐有些郁闷地走过来,右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肩膀以及脖子,很显然,她在化妆台前睡了一晚上,落枕了。
昨晚沈默解决完石坚父子后,并没有到箐箐的房间去,只是用神识扫了一下,确定她只是昏睡就没再理会,没想到竟然落枕了。
“沈前辈,早上好。”箐箐一边打招呼,一边坐到沈默对面,歪着脑袋看了看桌上的早餐,“咦,你怎么在吃甜豆腐脑?你喜欢吃甜豆腐脑吗?”
“端上来的时候是甜的,索性就吃了,倒也谈不上喜欢,可以接受。”
“呀,豆腐脑咸的才好吃呢,”箐箐一副咸党做派,跟店小二又要了两份,且加了干葱花和盐粒,末了还问沈默要不要加点儿辣椒油。
沈默看了箐箐一眼,就见她往自己的豆腐脑里加了三大勺辣椒油,拌匀后,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表情很是满足。
‘北咸南甜,箐箐应该是北方人吧。’
至于沈默,他就比较佛系,既吃得了甜脑,又干得起咸脑,若是加上辣椒油,还能多下几口小菜。
只不过,箐箐歪着脑袋吃咸豆腐脑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令人发笑。
她是完全不晓得昨晚自己差点儿被歹人给祸害了清白。
要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心宽体胖饭量好。
他屈指一弹,一道先天真气临空渡入箐箐肩膀,帮她放松肌肉、理顺经脉,瞬间解决了落枕问题。
不明所以的箐箐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不难受了,笑嘻嘻地对沈默说道。
“沈前辈,你看,我就说咸豆腐脑好吃吧,我的落枕都因为吃了咸豆腐脑给治好了。”
沈默笑着点点头,看破不点破,主打的就是个陪伴。
然而,箐箐却是有些蹬鼻子上面。
“沈···大哥,我还是跟嘉乐一样,叫你沈大哥吧。听嘉乐说,你其实跟我年纪差不多,我很好奇呢,你是怎么修行的,竟然比我师父还有四目还要厉害,你是不是非常非常努力,每天都在努力修行,还有,有没有什么秘诀,就像易容术里的那些秘诀。我发现你说的秘诀每一条都非常有用呢。”
沈默一边吃着早餐,一边从容道:“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左右不过是个称呼罢了。至于修行嘛,我其实没怎么努力,这一路走来,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我的悟性。”
箐箐愣了一下,眨着看好的眼睛紧紧盯着沈默,似乎是要看破人心,判断他有没有说谎。
说实话,箐箐是不相信的,悟性再高,不需要努力的吗?
他一定非常非常努力,只是太过谦虚,将努力说成了悟性。
要知道,那门易容术可不仅仅是有悟性就能练成的,还需要不断地练习,不停的精益求精,才能将易容术练到炉火纯青,拥有将皇极尸画成俊后生的本事。
沈默说自己没怎么努力,肯定是在说假话,他背地里一定比所有人都努力。
想到这里,箐箐心里有些懊悔,昨晚她怎么就睡着了呢,她应该熬到半宿,努力钻研易容术的。
沈默则是看出箐箐的怀疑,心想有的时候说真话没人信,说假话全都信。
人真是太奇怪了。
两人正吃着,突然走过来一名年轻汉子,手里拿着一炷香,将香插在装有沙土的碗里,跟老板要了一碗豆腐脑,美滋滋地吃起来。
箐箐好奇地眨着眼睛,不知道汉子在做什么,低声询问起来,“沈大哥,那个人好奇怪呦,吃饭还点香。”
沈默看了年轻汉子一眼,从他的衣着、身材瞧出了对方身份,“他是一名马车夫,那柱香是点给主顾的时香,到点儿了就得去接主顾。”
“哦,原来是这样啊,”箐箐又学到了一个新知识,她的双眸泛起秋水般的波光,心里越发敬佩起沈默,“沈大哥,你懂的好多呀。”
沈默笑了笑没说话,反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十里镇,马车夫,莫非是鬼打鬼的剧情?
沈默好奇地问了一句,“小伙计,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大胆的马车夫?”
吃豆腐脑的年轻马车夫没说话,早餐摊的老板福伯先开口了。
“是不是给谭老爷拉车的张大胆,当然认识了,他可是我这里的熟客,每天都会来吃一碗豆腐脑的。瞧!说曹操曹操到,张大胆来了。”
沈默循着福伯的目光看去,只见一名身材福胖却异常敏捷的胖子拿着一炷香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
“福伯,老规矩,一碗豆腐脑,多加点儿糖。”
“好嘞,”福伯一边招呼张大胆,一边给他盛豆腐脑,还不忘给大胆介绍,“大胆,这位少爷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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