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狠狠地打，我看看他嘴硬还是他的骨头硬”县衙后面的牢房里传出鞭子抽打的声音。
“啊！大人，啊！我真的没有贩盐啊，最近农忙完了，那些穷苦百姓在农闲的时候他们不吃盐啊。大人”万中边叫唤，边表示冤枉。
贩卖私盐，砍头的大罪，咬死不认，还有回旋的余地，认了，就活到头了。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万中和万鸿兄弟俩把30文买来的私盐以45文卖给同是货郎的其他人，其他人再以60文的价格卖给和村族长。
半年时间赚了几十贯，比之前赚的多得多了。甚至一度打算放弃货郎，专门跑私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抓了。
同样被抓的还有兄弟万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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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师爷在做年终账目的时候，发现盐的批发量变少了一部分，刚开始怀疑是不是人口减少了的原因。但从账目的时间上看，是从夏天开始减少的。按说秋收时节，和过年前的这段时间，应该是盐卖的最多的时候。抓壮丁是春天抓的，其实没抓几个，都是顶锅的。
因此，师爷就将情况汇报给县太爷。
县太爷刚开始没当回事，认为是春天存的多了，偶尔卖的少了也正常。
但听到张师爷的话后，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有人在他的地盘抢生意。
“这个怎么查？”县令问道。
县令是靠举荐来的，没啥水平。老话说的好，举秀才，不知书。察孝廉，父别居。寒肃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而师爷是前几年家里给安排的门客，因为才思敏捷，被安排在这糊涂县令身边，让县令镀金用的。
“我去查一下，谁最开始减少来买盐的数量的。”张师爷突然想到，货郎们突然买的少了，那问题出在某个货郎身上。
谁最先减少的，谁就是最先接触到私盐的。抓来肯定没错了。
于是，万中和万鸿就进来了。
“打死算了，就说在畏罪自杀，没问出来”。张三跟县令建议道。
“不行，必须问出来，这关系到我们的出路和生计问题。”县令没啥城府。
我们的盐一多半都是私盐，少部分人官盐，县令少做了账册，从谎报人口，少交丁税。少的这部分吃的也是家族里的私盐，从海边运过来，比官盐便宜一半。然后，在稍微上调一下售价，几方面赚钱。
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也存不下太多钱，多数钱财最终上交给了家族里。
“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的话别怪我没提醒你，把他婆娘和儿子带上来，不打他了，先打他儿子，打死了，就把他婆娘赏给牢里的其他犯人。都关了很久了，也需要发泄一下不是。”
张师爷捋着胡须说道，阴暗的牢房里一闪一闪的油灯只照亮了师爷的半张脸，看不见眼神。
“别打了，我说，但请老爷放了我儿子和婆娘吧。放了他们，我就将我知道的通通告诉你。”说着，身子就软了下来。
每个人都有软肋，所以成不了大事。刘邦那样将儿女踢下马车，与项羽分吃父肉的估计也没几个了。
师爷抓到了万中的软肋了。
“要这么交代不就不用受这份苦了，说吧”师爷又一次捋了捋胡子。
“小人也不知道”
“啪，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戏耍县太爷”，师爷一拍桌子，气的大声吼道。他认为万中在拖延时间。
“老爷，小人真不知道，只知道是两个小孩，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也不敢打听。更不知道背后有没有其他人。
应该是有的，我见过他两次，每次都能感觉到背后的树林里还有其他人藏在里面。”
“就见了两次？怎么交易，在哪交易，如何引他们出来？”师爷又问道。
“回老爷，我是每次从他们那里买盐，都是提前把钱放到他们指定的位置，然后我离开，听到鸟叫声后，钱好像就没了，然后在另一个地点就能找到我的盐了。他们从没有在质量上和数量上有问题，所以后来整个交易都见不着人了。”
“那怎么告诉他们，你要多少盐？”
“我只需要在固定的大树上绑上红布，留上数量和时间。到了时间后，那棵树上会留放钱的地方和放盐的地方，离的不算远，但相互看不见。
真的，老爷，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您放了我家老小吧。所有罪名都是我的。”万中彻底的破防了。
“好，我暂且相信你一次。要是和你说的不一样，你们的死期就到了。”师爷临走前又威胁了一句。
“老爷，都交代了，两个人说的能对应上，应该是实话”师爷向县令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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