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白的安排下,诗馆里的婢女排着队,把各种美味佳肴端上了筵席。
“诸位,难得大名鼎鼎的公孙大娘来咱们诗馆做客,大伙开怀畅饮,不醉不归。”
李白身为开元诗馆的馆丞,俨然以东道主自居。
李瑛坐在中间位置,御史大夫李适之坐在次席,公孙大娘与沈珍珠偏下一点位置,李白则率领着崔颢、岑参、王之涣、高适等诗人在下面作陪。
酒过三巡,公孙大娘起身舞剑,李白则拍打羯鼓相和,端的是剑气如虹,鼓如奔雷。
等公孙大娘表演完了,李白又起哄让沈珍珠表演:“太子殿下今日帮了沈娘子大忙,你岂不是应该表演一段剑舞,以作答谢?”
“那就献丑了!”
沈珍珠也不扭捏作态,接过师父的宝剑,来到筵席中央翩然起舞,“还请太白先生为我击鼓!”
“好!”
当下李白再次敲打起羯鼓,鼓声雄壮。
沈珍珠剑舞翩跹,银光闪烁,时而矫若游龙,有时翩若惊鸿,当真是风华绝代,一舞倾城。
李瑛不由看的痴了,瞬间体会到了李隆基看到杨玉环的那种感觉了,心中暗自发誓:“好一个沈珍珠,你这女人,我李瑛要定了!”
长安城今天依旧暂弛宵禁,众人开怀畅饮,一直到深夜方才结束。
看的出来,公孙离今天很高兴,嘴里一个劲的念叨:“能和我们大唐的诗王、诗仙共饮,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只可惜李龟年不在此处。”
李白道:“改天咱们到城北李龟年的庄园去痛饮,欣赏一番长安城外的秋景。”
公孙离道:“若是太子殿下去,我便去。”
“哈哈……都说公孙大娘心如铁石,眼里没有男人,你这是看上太子殿下了么?”李白一边送客,一边开玩笑。
公孙离大笑:“李太白莫开玩笑,我公孙离还有自知之明。不过一个卖艺的,何德何能敢起这个念头?”
“那不一定,我看大娘也是风韵犹存嘛!”
喝的醉醺醺的李适之也跟着插科打诨,开起了玩笑。
相比之下,李瑛喝的并不多,目前处于微醉的状态,听了几个人的玩笑未置可否。
“寡人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出城了,既然李白说了,咱们改天便去城北看看秋色。”
来到诗馆门口,李适之乘坐轿子回了家,公孙大娘师徒则依然乘坐李瑛的马车回家。
李白挥手作别的时候不忘起哄:“大娘,我听说太子妃、良媛她们都有了身孕,你今晚干脆跟着太子一起去十王宅算了……”
公孙离在车上大笑:“李太白,你可是诗仙啊,怎么像个媒婆一样絮絮叨叨?”
“哈哈……这一桩媒如果做成了,当可传为一段佳话……”
当马车走远的时候,李白还在喋喋不休,自得其乐,却没发现身边的崔颢、岑参等人早就溜之大吉。
大概两炷香的功夫,李瑛的马车在开化坊门口停下,公孙大娘师徒下了马车。
“殿下身份尊贵,寒舍简陋,公孙离就不挽留了。”公孙大娘抱拳送行,“太子慢走!”
沈珍珠跟着抱拳:“殿下慢走,切莫忘了珍珠今日所托!”
李瑛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朝沈珍珠莞尔一笑:“珍珠姑娘请放心,孤一定会替你父亲主持公道。”
马车粼粼,队伍继续前行,一直走到东市再向北拐,用了半个时辰方才返回了太子府。
李瑛刚进家门,薛柔就来到跟前,悄声说道:“殿下,五郎在书房里等你,说有要紧事情相告。”
“孤去与他相见。”
李瑛当即带着吉小庆直奔书房。
距离李瑛和李琚发生龃龉已经过去了半年,诸位皇子逐渐淡忘了这场冲突,所以李瑶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刻意与李瑛保持距离。
在外人看来,毕竟是亲兄弟,时间长了关系有所缓和才符合人之常情。
鄂王李瑶正在吃西瓜,看到李瑛回来了,便抱怨起来:“二哥真是快活,今晚又跟谁去对饮了?看看你五弟,独自在家里吃着西瓜,好生可怜。”
“再忍几年。”
李瑛拍了拍李瑶的肩膀,坐在他旁边一起吃瓜:“五郎有何要紧事情?不是又来找你二哥要钱的吧?”
“二哥小瞧我了,上个月你差人送来了一百万钱,我们鄂王府至少能花半年。”
李瑶将啃的精光的西瓜皮丢进竹篓,拿起手帕擦拭了下嘴唇:“听说二哥今天与十六郎起了冲突?”
“何止是冲突,双方侍卫差点大打出手!”
李瑛气得一拳砸在桌案上,“连李琩都不敢正面得罪我,这个丑八怪竟然敢跟我跳脚,看二哥明天如何收拾他!”
李瑶悄声道:“李璘正在四处串门,拉拢其他兄弟一起弹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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