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玄幻魔法 > 谪神之罚 > 第20章 漂泊
    狂沙漫天,在这一片蓝色的死境中,除了无尽的烈风和席卷一切的沙砾,我和父王感受不到任何和我们一样的事物。从他口中得知的草木鱼虫,我没有一点印象,他所描述的广袤的原野和恢弘的城市,我更完全无法想象出来它们的样子。我从有记忆开始,便和我的父王流浪在这片蓝火沙漠中。

    我的名字,是元封彻,据我的父王元封婴所说,我们是乾元国的皇族,元封氏族的正统血脉,他是元封氏族仅存的亲王,而我是他唯一的子嗣。我们因受到源神的庇佑和存灭剑的赐福而可以存活在这片死寂的沙漠中,在这里,就连生命的残迹,都无法看到。而在我父王的描述中,在那场五年前的变乱之后,整个神谕之境内,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可以自由出入这片生命的禁地,当然,如果圣皇和他的皇子还依然健在的话,也许我们还不至于那么孤单,但我父王也说过,如果他们能够活下来,他们必定也会到这片沙漠中寻求庇护,而我们元封氏族一旦接受过存灭剑的赐福,便可以在这片沙漠中感知到任何一个同族人的存在。父王说他尝试了五年,也失望了五年,我也曾经按照父王教导的方法尝试过能否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但始终一无所获。

    父王说我们现在是复兴族人和光复故国的唯一希望了,但是他每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神总会显得暗淡,他对我说过,这种神情,意味着失落和迷茫。不过,当他每次失落的时候,他总是会尽力掩饰自己的表情,然后用几乎闪着光芒的眼神看着我,他告诉我,这种眼神,就是望着希望的眼神。

    父王说,他看到我,就看到了希望。而我记得他第一次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是我按照他的长袍的样子,创造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出来,当然,尺寸是照着我的身量而做的——父王给我带的那件衣服,在我三岁的时候便只能够遮住我的肩膀和胯部了,在他想要扯烂自己的衣服给我穿上时,我用体内的魔力,创造了一件适合我穿的衣服。父王说,他知道魔法之神掌握着决定世间“有”与“无”的力量,而这种“有无之法”,也蕴含在我们这些信仰着他的元封氏族身上。只不过,能够凭空化“无”为“有”的力量,凡人几乎没法掌握,除了神明,以及自魂佑时代开始掌握着存灭剑力量的历代圣皇外,存在于记录之中的有此种力量的人,几乎是万年一遇。而在这所有拥有此力量的凡人中,我是年龄最小的那个。

    父王说:我是上天赐给元封氏族的希望。

    但是我除了每次给自己制造合适的衣服,以及照着父亲的佩剑造出的适合我挥舞的宝剑之外,我并没有再创造出其他的东西来,单纯依靠想象而创造事物的可能性似乎是不存在的,父王的描述和他在沙地上拙劣的绘画,都没有让我再造出其他有用的东西。我曾经想要造出和我们一样的人来,但是造出来的只是一具空壳,一点生命的体征都没有,所以我们只好拿“他们”做我们练剑的工具了。

    “彻儿。”父王站在“剑桩”旁看着我,对我说,“剑术,是我们元封氏族在战场上驰骋的安身立命之术,我们靠着魔法和宝剑,统治着神谕之境长达二十三万年之久。所以,作为最高贵和正统的皇族成员,我们必须要把我们的剑术练好。现在,你先用你的剑来攻击这个‘剑桩’,记住,用我教你的方法。”

    “是,父王。”我拔出自己的宝剑,按照父王教过我的要领,刺、劈、砍、挑、扫……一番操练之后,我便满头大汗,倒不是因为累,我和父王在这片沙漠中几乎是不会感到疲惫的,每一颗沙子在接触我们的身体时,都可以赐予我们无穷的力量,我之所以出汗,主要是感觉到太过于紧张,想要练好这剑术似乎比用魔法要难得多,父王教我的各种魔法,我几乎是看一遍就会了,甚至很快就可以做得比他还要好。但是父王高超的剑术我却怎么学都只能学个皮毛,许多要领都要反复演练才能记住,而即使是演练了无数次,也只能做到形似,无法达到父王的那种境界。父王说这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确实是太难了,更何况他之所以达到这种境界,也是因为无数次实战的历练,而在这茫茫的大漠之中,我也根本无法实战,所以他叫我无需介怀,只要熟记要领,勤加练习,等到我长大一点,定会小有所成。

    有时候父王会和我对练,不过以他的技术,我很快便会败下阵来。

    “记住,彻儿。”父王拔出自己的宝剑,做出攻击的姿态,“有时候,对手为了让你中招,会用到一些诈术,比如我这一招。”说完,他猛地从我左边刺了过来,我慌忙用剑挡住左边,但是没想到他忽然转变了攻击的方向,一剑向我右边砍了过来。在剑刚刚接触到我的衣服的时候,父王停下来,然后对我说:“像我这样,假装要攻击你的左边,实际上,我看似用力很猛的攻势,只是虚晃一枪,是为了骗你做出防守的动作,等到你接我这个虚招的时候,我便用真正的实招来攻击你毫无防备的右侧,杀你个措手不及。”父王收回自己的剑,问我,“你明白了么?”

    我看了看自己左边僵在半空中的宝剑,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被“砍过”的右肋,接着看向我的父王,回答说:“明白了,父王。”

    父王朝我点点头,然后自己对着剑桩继续演示给我说:“当然,不管是什么兵器,哪怕是用拳头,攻击都要追求迅猛和直接,对于剑来说,最佳的进攻方式,是刺,像我刚才用劈砍来做杀招,有时候遇到高手,往往容易被人找到空挡而遭受到反击,因此,最好是用其他的方式来做虚招,最后的实招,用直刺要害的方式,这样,成功率会高上许多。不过呢,与人交战不能拘泥于一招一式,更多的时候要因时而变,用最合适的招数化解敌人的进攻,同时痛击对方。这些,都需要你慢慢去体会。”父王一边说,一边演练着自己的剑术,他为了让我看清楚一招一式,特意放慢了速度,但是仍然能让人感觉到他那凌厉的威迫感。

    我们这几年一直就这样,父王每天花一半的时间,让我练魔法和剑术,另外一半的时间,用来赶路,我们一直向南行进着。由于受到存灭剑的祝福,我们在这蓝火沙漠中不需要进食和饮水——虽然我还不知道什么是“食物和水”,毕竟我从来也没见过它们——也能够拥有充足的能量,甚至就连父王穿了多年的长袍,都可以依靠沙漠的力量而保持崭新。父王说这片由未知原因而产生的沙漠,虽然在那场危机中没有拯救我们的氏族和国家,但还好它保护了进入其中的我们父子两个,为氏族的未来留下了宝贵的火种。

    父王说我们要走到南边的赤昆国,找与我们世代姻亲的太初氏族去寻求庇护和复国的力量。在这沙漠中,我们的感知能力无比发达,因此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我们都不会迷失方向。但是由于我们只能够依靠步行,所以我们恐怕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够走出这片沙漠,到达赤昆国的边境。

    这一天我们还是按照往常那样,父王监督着我练习魔法和剑术,但是还没有到与往常一样的时间,父王便叫我停下来,然后,他向着西面侧耳倾听着什么。我试着也仔细听着西面的动静,可是除了狂沙的作响之外,并没有什么新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于是我好奇地问父王:“父王,您怎么了?”

    父王没有回答我,我走过去,摇了摇他,继续问:“父王,您怎么了?”

    这时他回过头来看我,说:“彻儿,跟我来。”说着,他开始往西面走去。

    我一头雾水地望着父王的背影,忽然想起来父王的话:西面的两个君国,是导致我们的故国被颠覆的罪魁祸首,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向西走。可是他今天怎么自己往西走了呢?

    正在我迟疑之刻,父王回过头来对我说:“彻儿,跟着我。快!”他的眼神非常坚定,这种坚定的眼神,我只有在他每次提起复国大愿的时候才能看到,我想:难道是西面有了圣皇和他的皇子的讯息了么?要是这样,我父王的心愿就更有可能实现了,想到这里,我连忙小跑着追上父王的脚步,和他一起向西走。

    我们走了一会儿,父王似乎没有一点停下来的意思,我每次问他:“父王,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只是继续向前,并不回答我。

    再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忽然在沙地上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颜色,这些颜色我从来没见过,所以也叫不出名字来,我问父王,他仍然不回答我。我们接着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忽然出现了许多奇怪的东西,甚至还出现了许多除了发色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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