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玄幻魔法 > 谪神之罚 > 第00章 旧故事
    在源恶之战之前,元封氏族就一直是神谕之境内最强大的种族,但是与其他四个几乎同时开化的民族相比,他们并没有压倒性的实力,源恶之战以后源神们经过对各个种族所立战功大小的考量,让元封族的乾元国做五君国之首,在最初是有异议的,只不过在后来的时间里,乾元国的表现一直令众源神十分满意,各国才渐渐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在乾元国因维护源神的法则而发动的针对君国的征伐中,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源神亲自干预才得以取得较大的胜利。因此在一些国家的认识中,乾元国的强大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源神的帮助,他们只不过是源神在神谕之境着力塑造的一个典型罢了,而一旦离开源神的帮助,它也将恢复到一个普通大国的水平。

    这种认识在各个君国内更是备受推崇,特别是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而很少受乾元国影响的潭松国,从国君到最底层的平民都对乾元国不屑一顾。

    如今,源神与神谕之境内的联系忽然中断,而各国所认为的实力本该恢复平常的乾元国,却做到了之前在神治时代都做不到的事情。原本自信能挑战乾元国权威的潭松国一时间举国惶恐。

    元封政在完全平定了国内的混乱之后,花了六个月时间在全国之内庆祝,一些被恢复国土的臣、佐、使国的国君带着亲族从遥远的地方来到君国的国都,献上了最衷心的祝福和最贵重的礼物,元封政受到了万民的朝拜并被尊称为“庇佑者”。潭松国的国君,后帝开仁莫一边下令本国内的军队按照共帝的命令开始筹划平乱之事宜,另一边则快马加鞭地花了五个月的时间亲临乾元国国都——玉锦城,虽然表面上他是打着朝贺共帝的名义,但是全神谕之境的人都清楚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祈求宽恕。

    元封政本来对这个遥远的国度并没有什么兴趣,只不过他们居然敢公然违抗他的圣命,而乾元国能否再得到源神的帮助还尚未可知,不严加惩戒的话,那么未来各国对乾元国的态度定然会不可避免地变得不恭,公然的违逆将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这是元封氏族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因此首先表现出反对意见的潭松国一定要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但乾元国并没有立即对潭松国发动讨伐,而是先针对国内的动乱采取了行动,之所以会选择先平乱,主要是为了给各个君国做个典范。因为,在各个君国看来,自己境内的臣国多达八十四个,算上佐国和使国更是有十几万个之多,如果要维持他们每一个国家的国土,需要耗费太大的精力,而如果能够让他们互相攻伐,合并成较少的大国,管理起来可能还相对方便些,这些想法在神治时代就已经出现,但当时遭到源神的反对因此没有机会施行,如今则正是达成这一目标的最佳时机。而且更重要的是各个君国普遍都有一个认识,那就是,各个下级国家互相攻战,力量互相消磨,根本不可能形成与君国相抗衡的实力,但若是他们这种对外发展的趋势遭到了君国的打压,反而有可能联合起来对抗君国,到时候则更难应付,尤其是那些看似弹丸的佐国和使国,他们本就跟自己所从属的君国毫无半点族群间的联系,随时可以凭着反抗压迫的名义将几千个甚至上万个与自己有血缘至亲关系的小国联合起来成为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在神治时代之初,这些小国的文明程度几乎为零,那时候他们联合起来对抗君国只不过是天方夜谭,而一万多年之后的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他们的崛起,以及源神干预的忽然消失,标志着神治时代所构建的秩序正在慢慢崩解。

    正是由于这些原因,其实乾元国之外的四大君国都不愿意响应共帝的号令,那么早就开始着手平乱。但乾元国的元封氏族看得更久远,他们认为一旦这些臣国势力扩张到一定程度,必定会威胁到君国的地位,与其等他们变得可以和君国分庭抗礼,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扼杀在摇篮里。元封政知道另外的君国都有各自的顾虑,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他便首先将本国境内实力最强的几个国家剪除,强国尚且不堪一击,弱国必然望风而靡,后面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也恰恰在元封政的算计之内。这样一来,原本各个臣国、佐国里面闹得最凶的都被剿灭了,对其他君国内的叛众必然会起到震慑作用,而另外的君国也必定从原来的隔岸观火中的状态里走出来,全力响应乾元国的号令。哪怕是一开始反对声音最大的潭松国,也会自觉地屈服于共帝的旨意。乾元国故意将庆典一直举行了半年,就是要等潭松国的老后帝开仁莫不远万里地,亲自从垓荒大陆的东南部一直跑到西部的玉锦城来认罪。

    当开仁莫奔波劳碌地到达玉锦城的时候,没有享受到原本应该由乾元国的王相和王将出城迎接的礼仪,反而见到了一个“熟人”,就是两年以前被他驱逐的那个使者,他对开仁莫说他奉共帝之命来迎接后帝入城,最让开仁莫难堪的是,前来迎接的使者居然要求开仁莫从坐骑上下来,步行入城,这是臣国君主朝见共帝时的礼节,却用在了他这个后帝身上。但是为了不再惹怒元封政,年老的开仁莫也只能忍气吞声。

    在玉锦城里,意气风发的年轻共帝元封政手持存灭剑,站在高处严厉地质问着拜服在地上的开仁莫,问他为何要违逆共帝的号令,为什么不去维护源神们的法度,年迈的后帝只好唯唯诺诺地顺着他的意思说,元封政又问他是否知错,如何补救,他便将离国之前所做的安排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共帝听。

    元封政听完了开仁莫的回答,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说:“原本你们也是可以享受这份荣耀,一起成为至高无上的源神们的信徒,成为维护他们权柄的伟大战士,但是你们却对此不屑一顾,甚至驱逐了上国的使者,这一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饶恕的。”

    这句话说的开仁莫心里一阵发慌,原本衰老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来,有的滴落在面前的石板上,有的则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不一会他的胸前就湿透了。

    停了半晌,元封政继续说:“但是作为五君国乃至整个神谕之境的领袖,我的心胸是足够宽广的,况且你也表示已经知道了错处,并已经开始了改正,只要你们按照要求完成你们应该完成的任务,我大可既往不咎。你起来吧。”

    开仁莫这才颤颤巍巍地说道:“多谢共帝陛下的宽宏大量,潭松国上上下下的臣民都将为您的仁慈而心存感激,我们将世世代代歌颂您的恩德。”说完这句话,他才敢慢慢站起身来,但他的身子早就僵了,仅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站起来,他在那里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靠旁人的搀扶才站起了身。

    元封政收起存灭剑,对开仁莫说:“来,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玉锦城内庆祝的盛况。”

    开仁莫跟随者元封政在玉锦城内巡视,整个城内张灯结彩,一派热闹景象,各种服饰和肤色的人都带着欢快的笑容,踩着节拍庆贺着,当元封政的仪仗经过的时候,所有人都自觉地跪下去,并伸出双臂向天祈福,口中念念有词:“万民的庇佑者,愿您永世安康!”“天佑吾皇,福泽垓荒!”“众王之王,国运永昌!”等到仪仗走过,人们亲吻元封政所走过的地面,然后才站起来继续欢庆。接着开仁莫又陪同元封政检阅了乾元国的军队,这一下让开仁莫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乾元国能够在多路分兵的状态下还能快速击败强敌,因为乾元国的军队实力已经大大超过了其他的君国,一个士兵的战斗力就抵得上潭松国的一支二十人战斗队,而整支部队的能力更是成倍地扩大,根本无可匹敌。在新完成训练的战士的晋升仪式上,他看到元封政的存灭剑在那些战士的双手划出一个神秘的符文,被划破的皮肤渗出的鲜血很快就变成了蓝色,符文画好之后,战士们的双手瞬间恢复到完好如初,在完成这个仪式之后,这些战士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忽然就超出了凡人的界限。

    “存灭剑,这样的法器,为什么当初源神会赐予元封氏族呢?”开仁莫在心里嘀咕着,“更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掘出它真正的力量呢?”

    “好了,我们该走了,我带你到别处看看,今天还要给你安排住处,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在玉锦城内多住些日子。这可是全神谕之境最大最繁华的城市。”年轻的共帝元封政收起自己的存灭剑,径直向前走,开仁莫连忙跟在身后。

    虽然共帝有意让开仁莫多留住几日,但是开仁莫以需要立即去国内指挥平乱事宜为由只待了三天就离开了玉锦城,临行前共帝派王相为他送行,并给了他一只锦盒,锦盒的盖子上用魔法做了记号,乾元国的王相元封白告诉开仁莫:“后帝陛下,这锦盒里有我们君上给你下的新指令,你需要回到潭松国再打开它,记住一定要到那个时候再打开,否则就是违抗共帝的旨意了。”开仁莫表示一定谨遵号令,然后便匆忙离开了。

    在全速赶回本国之后,开仁莫第一时间召见了他的最高军事统帅——王将开仁宫,并询问关于平乱筹备的事宜,王将表示经过近一年的筹备,君国所集结的军力绝对足以平定国内的乱事,只等潭松国的后帝一声令下,大军即可开拔。开仁莫显然收到了满意的答复,他重赏了开仁宫,然后召来王相商讨举行共帝密旨的开封仪式。这一下到让王相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了:在潭松国上下臣民的眼里,老国君对共帝的任何号令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每次元封族派来的使节都会在潭松国受到最差劲的接待,两年多以前年轻共帝的使者更是直接被开仁莫亲自轰出了用来接见来使的厅堂。但是现在,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锦盒,竟然需要为它举行什么仪式!其实话说回来,这种仪式原本就是存在于神谕之境的,上级国家对附属国家下达的旨意,附属国家在宣读旨意之前都要举行正式的仪式以显示对上国君主的尊崇,其中共帝的旨意宣读仪式最隆重,后帝次之,以此向下类推,下级的国家向宗属国进言时也有相关仪式。而在潭松国,那种为表达尊崇而特别设置的仪式,已经渐渐从人们的视野甚至是观念中淡出了,被老后帝开仁莫这么一问,潭松国的首席大臣,王相开仁业着实是吃了一惊,但是毕竟强大的乾元国的威慑摆在眼前,王相也很快明白了老国君前后态度发生巨变的原因,他便把这种仪式的相关流程与事项对开仁莫进行了讲解。

    听他说完,开仁莫只说了一句话:“快点把这个事情办好吧,我们要早一点表现出改错的样子来。”

    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了十天之后,共帝旨意的开封暨宣读仪式在潭松国的国都安洛城盛大召开。

    全城的人,甚至包括临近许多卫星国的百姓都来参加这在潭松国难得一见的盛会——这也是开仁莫所希望的,他希望通过这次行动,向拥有强

    大力量的共帝表达充分的忠诚——毕竟共帝元封政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降罪,否则现在潭松国的后帝之位早已易主。

    安洛城内被彻底装点了一遍,所有的房屋上都挂上节日里才能出现的彩带,每家门前都要清扫干净并且铺上鲜花,用上好的锦缎做成的地毯从

    安洛城四面的巨型城门一直铺到城中心的帝都广场,广场的正中央搭建了足有二十人高的三层高台,高台正中央一百六十八个身着礼服的祭司

    正在演奏和吟唱着专为这次庆典而谱写的华丽乐章,高台下的四周分列着数百个高大威猛的仪仗兵,他们手里都拿着同样制式

    的兵器,威风凛凛,在阳光的映照下反射出格外令人胆寒的光来。

    临近正午,四支颜色不同的队伍从安洛城的四座城门向中心进发,自东门而入的队伍全都是穿着红色的礼服,每个人胯下的坐骑全都通体

    鲜红——这是产自赤莲国的焰骐,太初族自开化以来就驯养着的高贵坐骑,红色象征着生命的无限活力,红色也是五源神之一生命之神

    ——离漠的象征色;自西南门而入的队伍全部身穿着紫色的衣服,他们的坐骑也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在神谕之境内,紫色代表着梦幻与神

    秘,所以人们把这种来自梦丹国境内的动物,称之为“幻驽”,传说它们的祖先就常伴在源神之一的幻象之神玄魅的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自东南门而入的队伍代表着受命运之神虚寂庇佑着的潭松国,他们的服装和坐骑的颜色是黑色的,这种颜色在潭松国境内是高贵的象征,

    同时也象征了命运的冰冷残酷和不可违逆;自北门而入的队伍代表着雄踞神谕之境北方的大国——灿威国,纯净的白色在阳光照耀之下显

    得十分扎眼,白色象征着时间的不可捉摸和无限可能性,同时也代表着无私的奉献,源神之一的时光之神——源逝在神谕之境内的史籍上

    的记载中,就是身披着一件纯白色的袍子。

    这四支队伍从各自规定好的街道上向安洛城正中心的帝都广场行进,这些队伍的成员都是由最圣洁和虔诚的人组成的,由掌神者受命运之

    神的启示而选召出来,并从小就受到最良好的系统性训练,不仅个个学识渊博,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在未来,他们将负责担

    任最重要的职务,是整个君国上下的支柱。一路上,人们有的把清凉的泉水用树叶洒向他们,有的则把新采摘的鲜花抛向他们。整个安洛

    城内都被号角声和鼓乐声充斥着,数百年来这座城市还是第一次这样热闹,就连年迈的老人和满脸稚气的孩童们都露出笑容,或慈祥,或

    好奇,他们都享受着这比节日更喜庆的庆典并自觉地随着人群欢呼着,人群的欢呼声随着四支队伍的不断接近而一浪高过一浪,而等到队

    伍行进到安洛城正中心的帝都广场并在高台下依照先前的安排而列好队型之后,号角声和鼓乐声忽然都停住了,人群的欢呼声也在负责维

    持秩序的治安官的示意下而停止了。整个安洛城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除了高台上那一百六十八位祭司的吟唱之外,就再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了,他们现在吟唱的是一首古老的曲子,从源恶之战结束之后就一直在神谕之境内传唱着:“在广袤无垠的宇宙诞生之初,源神的力量就遍

    布各处,他们代表着世间的法度,指引我们走向辉煌与富足。伟大的魔法之神名曰神觉,他塑造了宇宙的轮廓,掌握着世间万物的有无;

    源逝是我们无私的时光之神,他一丝不苟地监控着时间的流淌,保管好我们的来与去;我们仁慈而全能的主人是命运之神虚寂,他是全部

    世界的主人,统御着神明和凡人的兴衰;生命女神离漠高贵而温柔,常伴在命运之神的左右,梳理着一切生灵的生死;最美艳动人的神明

    是幻象之神玄魅,她是魔法之神的爱侣,决定着环宇间任何事物的真实与虚幻。源神们共同创立了宇宙的雏形,并在神谕之境内赐予我们

    以安逸的净土,他们选召了五个高贵的家族,作为这世界里的君主,而元封家族是君主中的君主,他们刚直不阿,他们仁慈博爱,他们秉

    持着众神创立的法度,从不偏颇,在共帝的带领下,在源神的庇护下,神谕之境,永世昌盛!”

    这段古曲结束之后,祭司之中最为年长的长者走到祭祀队伍的最前头,大声喊道:“现在,以源神的名义,让我们以最虔诚的心来迎接共帝

    陛下的旨意!天佑吾皇,福泽垓荒!”

    底下的人群开始整齐而有节律地喊着:“天佑吾皇,福泽垓荒!”“天佑吾皇,福泽垓荒!”紧接着,高大威猛的力士敲响巨大的战鼓,伴随着

    这声巨响,安洛城最西边的城门,同时也是最大的一扇城门被打开了,因为乾元国位于垓荒大陆的最西边,所以所有神谕之境的城池在建

    造的过程中,都必须把西边的城门修建得最为恢宏壮观,以示对元封家族的尊重。大门缓缓打开之后,一支纯蓝色的队伍驾着坐骑,整齐

    划一地向安洛城中心进发,这支队伍的规模比前四支队伍都要大得多,为首的人便是年迈的潭松国君主:后帝开仁莫。他的身后是潭松国

    的未来的后帝、王相及王将的继承者们——他们是开仁莫的三个儿子:长子开仁增,三子开仁封,七子开仁廷。再之后,被众人围在圈中

    的人,则是一位美若天人的女子,她那红色的秀发虽然被蓝色的长袍遮住了一点,但仍然能让人联想到一帘红色的瀑布,她的双眉淡淡地

    依偎在她那双无比动人,宛如冬日里的温暖火焰般令人神往的明眸旁,而那羡煞旁人的双眼,恰如她内心一般美丽而且饱含善意,她的鼻

    尖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温润,而红润的双唇则令所有看到她的人不自觉地陷入梦境,精致的五官搭配上如初雪一般洁白通透的皮肤和年轻女

    子所特有的的动人曲线,让她在庞大的队伍中显露出耀眼的光芒来。神谕之境的五大氏族的男性名字多取一字,而女子姓名则多取两字,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元封家族的男性始祖,名叫元封御迦,这位无比出众的女子,名叫太初媛裳,是来自赤莲国的公主。她在潭松国已经

    生活了十年,是未来潭松国后帝继承者开仁增的未婚妻,再过几年,当开仁莫离世,在开仁增的继位大典上,她就会嫁给这位比她大一百

    五十岁的男人,虽然两人的年龄相差如此悬殊,但是因为神谕之境内的凡人,特别是五大氏族的族人,都被源神恩赐了非常长的寿命,最

    长寿的元封家族,他们的寿命是625年,太初族的寿命次之,为615年,其他的三个种族的寿命,则差不多都在560年左右,而且除了长寿

    之外,在二十岁成人之后,人们会有一个非常长的青壮年期,期间人们的身体各项指标都会保持非常稳定的状态,数百年不变,直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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