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第二十五时区的情书 > 第27章周京霓,我还是只信我
    凌晨一点,周京霓下了出租车。

    晚上的饭没来得及吃,她又沿街走了很久,这会儿肚子叫了两声,走到楼下又发现自己没带钥匙。

    周京霓仰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家,看过快要关机也没收到消息的手机,知道今晚沈逸大概不能再找她了,她翻开通讯列表,用最后一点电量给叶西禹拨了过去。

    才响了两声,那边便接通,“周姐?”

    “嗯。”她情绪很低。

    叶西禹似乎察觉到了,没多问,和往常一样胡扯八扯他的近况,一番念叨也不见点回声,他下意识问:“沈逸呢?在你旁边?让他出来说话啊。”

    “他回英国了……叶西禹,我……”周京霓一忍再忍,还是有了哭腔。

    “别哭别哭。”

    “叶西禹……”

    “我在我在。”

    “我不想他走,我真的不想他走,我要去悉尼了,隔得那么远,可能很久都见不到他了,我……”

    一阵风吹过,裙底灌风,小腿的凉意、树叶的沙沙声让周京霓清醒了点,没再说下去。

    叶西禹不傻,但没点破,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声音,他揶揄道:“我说呢,你俩搁一块才想不起来我,也就他走了你才肯打给我,周姐你没事就不能找找我啊?我快无聊死了,要不是今年我爸不让我回北京,我才不乐意待这儿,那天我们这儿才出了个流浪汉尾随抢劫留学生的事儿,哎呦喂,搞得我大晚上门都不敢出。”

    “你注意安全。”周京霓被昂扬澎湃的话代入进去,调高了点情绪,“别沾不该沾的,真怀疑你爹怎么放心叶初跟你过去读书的。”

    这话搞得叶西禹笑起来,在那头乐得不行,“我恪守中国法律,坚决不碰好吧,对了,放假飞去找你玩,等我……”

    “嗡”一声。

    手机关机了。

    耳边吵闹的声音没了,再次陷入死寂,周京霓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最后环视了一圈四周,忽然有些累了,屈膝坐在台阶上头枕着胳膊看向远处的月亮,快要跌入谷底的情绪,被黑夜一点点吞噬。

    她视线逐渐朦胧,然后自言自语。

    “你们为什么都要丢下我。”

    “我真的不想一个人”

    她很想姥姥姥爷,想爷爷,想沈逸可以回来陪她再久点,可离开的人再也回不来,在的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

    也只有叶西禹会一直没心没肺地在电话里逗她开心,而这样的时光也会越来越少,大家都将有新的朋友圈、不同的人生。

    以后的路,真的要靠她自己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京霓模糊间听见有人在喊她名字,困意袭卷,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凌晨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找她呢。

    看见缩在角落的小小人影,江樾放慢了脚步。

    在这睡着了?

    他也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多亏那条白裙子,让他认不错。

    喊了一声没反应,江樾也没再叫,走近了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周京霓,这个点你不回家坐在这儿?”

    周京霓艰难地抬起僵涩的脖子,揉着眼睛仰起头,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没了之前的意外与惊讶,经过昨晚的事儿,她发现江樾似乎是有点手段的。

    中泰两国,他畅通无阻。总能轻易调查到他想知道的事。

    “没带钥匙。”她吃着痛转了转酸麻的手腕。

    江樾有点想嘲笑,“笨啊,不会找人开锁啊。”

    “不认识开锁的人。”周京霓没力气和他吵。

    “我记得你们这些楼道里应该都有乱七八糟的小广告吧?”江樾迈上台阶,弄亮了感应灯,侧脸往大门里瞄了一眼,忍不住唏嘘,“倒是干净,还真没有。”

    周京霓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土,扭头问道:“这里是直属家属院,有警卫员把守,倒是你怎么进来的。”

    江樾抬眸看她,嘴角带着一丝笑,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动动关系不就行。”

    “只要我想知道,那就没秘密。”

    ?

    给你牛逼死了。

    周京霓无声骂了句。

    “行了,别在心里骂了。”江樾睨着她,这女的骂人不带脏字呢。

    “不过虽然房子有点老了,但没点身份还真住不进来。”他挑眉,习惯了不顾及前后地说大白话,“况且搞政治的权贵们都喜欢低调,理解大小姐,你那朋友呢,也住这儿?”

    最后这些话直接刺痛了周京霓,好像海浪冲散了心里搭建的最后的防御沙塔。

    她喉咙胀涩,一言不发。

    见她没动静,江樾迈下台阶,走到她身侧,看着她继续调侃,“我开车了,你有别处的房子没。”

    “要不酒店将就一晚?”

    “给个地址,我带你过去,一个人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我没有别的房子,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我现在就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普通人。江樾,你没事的话能不能从我这儿走开,我求你了,你别招惹我了,我现在惹不起你了,行吗?”周京霓指尖掐进手心抑制发抖的声音,努力心平气和,一口气说下来,她整个胸腔剧烈起伏。

    风撩起发梢挡在脸前,她不再直视他,转头看向远处。

    江樾表情无动于衷,没有多余的动作,利落地把搭在肩上的皮外套取下来,他递上前,意料之内的被躲开,他直接上手披到她肩上,还不忘丢一句“降温,老实点吧别感冒了”。

    周京霓早筋疲力尽,干脆蹲下身一动不动。

    两人离得很近,江樾的身高刚好挡住路灯,她面前落下大片阴影,没一会,头顶响起他语调闲闲的声音。

    “昨晚的事有我的错。”

    “……”

    “刚刚的话也道歉。”

    “……”

    “还有,我叫你大小姐跟身份无关。”直到最后这句话,他语气多了几分正经。

    周京霓一僵,仰起头,视线慢慢落在他脸上,“连你也知道了?”

    “很重要吗。”江樾不太关心那些破烂事,也懒得费口舌说,拉上她就往外走。

    “这个点你带我去哪?我就是骂了你几句,你不会要对我干嘛吧”周京霓挣扎着不肯走。

    对她干嘛?

    江樾停下脚步,看着她笑了一声,听得荒谬又新鲜。

    认识这么久了,他对她也挺好,怎么还能这么警惕,还是他把坏字写在了脸上,要不就是当初芭提雅的事让她介意了?不过他不想知道。

    那是他人生的一部分,他随她怎么想。

    “我在朝阳有几套房子,空着,你在北京的话随时过去住。”江樾上下扫她,“看着挺聪明的,怎么还能可怜兮兮地蹲在这儿,等着神仙过来给你开门?智商都用在学习上了是吧,怪不得分不清好人坏人。”

    周京霓气得打他,又没他力气大,被半拖半就地上了车。

    ……

    路上她不肯说话,装睡着了,江樾把歌的音量调到最大,又被她反手关上,烟也不准抽,江樾不计较,开了车窗吹风,他胳膊抵在窗沿边,手撑着侧脸,头一次觉得开跑车是件无趣的事,看着绿灯亮起,忽然来了兴致,江樾朝闭着眼的周京霓勾勾唇,手搭上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仪表盘指数疯狂上飙,轰鸣声惊醒后半夜的空旷马路。

    被惊醒的还有周京霓。

    她不是害怕,是被那股强烈的推背感吓了一跳。

    “这里限速。”周京霓淡然提醒。

    江樾不管不顾,继续提速,“然后呢。”

    “随你。”她又闭上眼。

    他还是听话的慢下来车速,又忽然喊她,“哎,周京霓。”

    周京霓嗯了声,微微睁眼。

    “接下来什么打算。”江樾语气没什么起伏,堪称随意地又问了句,“之后去哪上学,还来美国吗。”

    周京霓倏的僵了一瞬,很快就恢复如常,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原来他确实知道了。

    “去悉尼。”她回得快,“八月底就走。”

    “这样。”江樾点点头,语气依旧波澜不起,“放假这段时间我可以带你玩,不过我下个月得去香港,一起过去玩玩?就当散心,不喜欢的话,地方随便你挑。”

    周京霓皱起眉,一口否决,“你没自己的事吗,你的音乐呢,不要了?既然放假了,回你的泰国。”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创作音乐也需要灵感。”江樾停好车,熄了火下车,漫不经心地刷开别墅车库通往地上的门,回头朝她勾手,“比如你。”

    灵感,她?

    周京霓觉得荒唐,眼前这人某些时候像疯子,很符合‘艺术家都是潜在的疯子’这个定论,她也不知今晚怎么敢跟过来,心里觉得他这算是半强迫,可走在楼梯上,柔软的羊毛地毯提醒了她,她这算自愿。

    她也是疯了。

    她跟在江樾后面环顾四周,看他依次打开灯。

    “你住二楼。”江樾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把外套扔到沙发上,头也不回的光脚往一楼卧室走,“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周京霓一走进房间,沙发上整齐叠好的几套蕾丝睡衣映入眼帘,她瞬间有点无语。

    “江樾。”她轻叩门。

    江樾刚要睡着就被吵醒,多少有点不耐烦,隔着门回道:“干嘛?”

    “二楼就一个有床单的房间,但是有人住,随便睡别人床不太好。”她问:“我能去三楼吗?”

    话落片刻,里面没动静,就在周京霓打算再次敲门时,门开了,江樾裸着上半身走出来,他困得不行,深深地打了个哈欠。

    “哪有人住?鬼啊?”他捏了捏眉心,清醒了点。

    周京霓瞄了一眼江樾胸膛,好多纹身刺青,再往上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轮廓硬朗,气质有点野。

    江樾靠门站,静看她。

    “我看到房间里有别人的睡衣。”半天,她反应过来,手指对着空气随意比划两下。

    睡衣?

    江樾认真思考了两秒。

    “估计前女友的吧,你丢垃圾桶好了。”他说得坦荡,再看她没什么反应的脸,承认这些也无所谓,反正他压根记不清到底有谁住过这个房子。

    周京霓“哦”了一声,不再看他,扭头跑上楼。

    这话落的同时,江樾站直了身子,听脚步声消失在关门声后,转身回了屋子。

    …

    那天晚上,周京霓发了高烧,昏昏沉沉睡了好久,后来江樾进了屋,叫了几声她的名字,再后来好像有医生过来扎针,江樾说了些话,只是她记不清了。

    醒来时,手机充着电放在床边。

    她看见好几通来自“沈逸”的通话记录。

    周京霓愣了一秒,跑下楼,看见了和朋友坐在沙发上的江樾,她盯着他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接电话。”

    她这一问,贺弋放下遥控器回头看她,江樾依旧手握银叉,三文鱼送进嘴里,他咽下去,往她这儿抬了抬眼。

    “吃饭吗。”

    “你听不见我说的话吗?”

    “接了又怎么样。”江樾倒了杯水,走向她递上前,接着说:“我只是和他说你生病了而已,他在英国,能照顾你还是怎么样,还是你觉得他能像我一样回得来?你清醒点吧。”

    “我很清醒。”周京霓不接水,嗓子沙哑的咳嗽起来。

    江樾淡笑一声,收回手。

    “你喜欢他,但我能为你做他做不到的事,而他连自己的未来都掌控不了,因为他姓沈,他的人生注定不能脱轨,但我可以。”他坐回沙发上,看着电视调频道,把告白的话说的轻松,平静的语气好像在诉说一件没什么了不起的事。

    话落,周京霓看他,有刹那间没反应过来,安静了好几秒。

    她什么也没说,上楼把房间整理好,换了衣服下楼,临出门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理解他,也不懂我们。”

    “谢谢你照顾我。”

    江樾没拦她,只看了一眼关上的大门。

    旁边的贺弋,看自己朋友的脸,表情淡淡的,没情绪没反应,完全想象不出那个女孩生病时他会那么着急,好像那个人不是江樾。

    -

    接到周京霓电话时,沈逸刚出门,坐在朋友车的副驾驶上,准备赴牛津晚上六点的formal晚宴。

    他没记错的话,国内凌晨了。

    “沈逸。”她先开口。

    他关了蓝牙,笑着关心,“这是生病好了?”

    朋友于柏州看了他一眼,调低了自动播放的音乐音量,同时关上了灌风声的车窗。

    电话那边安静了好一会,沈逸耐心等着,车子停了,他才听见她很小声的解释了自己为什么在江樾那儿,话讲的很慢又无序,但他认真听着,不插嘴。

    说久了,周京霓觉得电话对面很安静,她也停了,屏息静声,好像在无声等什么。

    “其实你不用和我解释的杳杳,虽然我不希望你和江樾接触过多。”沈逸一顿,松了松握手机的手,转头看着车窗外阴雨连绵的街道,在形色匆匆的人群里,看见一个身形很像她的亚裔女孩,随着背影消失在车尾,他恍惚了下,很快又笑了笑:“可作为朋友,比起别的,我更不想你是一个人,有个人能照顾你总归是好的,只要那个人对你好就行。”

    “如果有男朋友了,江樾或者别人也好,都要告诉我。”他最见不得她难过,“如果他欺负你,要和我说。”

    她没声响到出奇的静,过了会又叫他,“沈逸。”

    “我在。”他轻应。

    每每这样叫他名字,不管面对面,还是电话里,沈逸总觉得喉间令人窒息,心脏加速跳动回应。

    “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我,嗯算了。”她清清淡淡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对了,我悉尼大学的录取通知下来了,金融专业。”

    “恭喜——”

    电话被挂断了。

    沈逸看着手机,许久没再说话,眼神里的光亮,一寸寸地熄灭在滂沱的大雨里。

    他闭上眼深吸气,阴郁穿透雨声蔓延开来,他知道,不说出口是彼此照不宣的选择。

    -

    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都没再收到周杳杳的电话,一直到八月初,他看见她在新浪微博发了一张照片,她去香港玩了,似乎心情好了很多,照片里她歪倒在懒人沙发上,在举杯与友人碰果汁,笑的很开心。

    同时,有条热搜登榜娱乐新闻。

    江樾与朋友们现身香港红馆

    这时的江樾已经在国际上火起来,积攒大量海外粉丝,在资本的力量下,杂志采访不断,国内粉丝也渐多,评论多到眼花缭乱。

    沈逸点开,下滑,一条条看,入眼的却只有那几条。

    【才火就有女朋友了吗】

    【那个女生是谁啊】

    他划掉了界面,手机丢在一旁,仰头靠在沙发背上,缓缓闭上眼。

    …

    后来,她发过的动态,无论照片还是文字,他都会看无数遍,因为她还是不肯回他,可直到有一天凌晨,她忽然更新了一条说说,定位在悉尼。

    沈逸有些怔愣。

    犹豫不到三秒,他把评论发出去。

    【到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回复是第二天晚上回过来的。

    可就两个字:忘了。

    ……

    “原来你也喝酒。”

    于柏州打开酒柜后有些惊讶,打趣朋友,“深藏不露啊,这么多好酒。”

    沈逸倚在落窗边微微回头,威士忌缓缓入口,酒精混着冰块的凉意,他放下杯子,推开窗户,点了根烟。

    公寓很大,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柏州看着沈逸一口接一口的抽烟,看起来心情很差,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

    “过几天伦敦有个车友聚会,一起去吗,大家都在问你。”他思索了半天,想起这件事,“就周六晚上,喝酒吃饭的局,不乱。”

    沈逸按灭烟,“不去。”

    “陪哥们一下嘛,听说很多美女,我想脱单啊。”于柏州还在劝。

    沈逸有些累了,神色疲惫淡然,趿着软皮拖鞋走在地毯上,收了吧台上的玻璃杯,拧开水龙头慢慢冲洗。

    杯子一一摆好,他擦净手,抬眼往于柏州那儿带了一眼,“有考试,下次再说。”

    足够强硬的理由。

    于柏州没话了。

    -

    澳大利亚的阳光不比加州差。

    来悉尼的第一周,周京霓正式见到了爷爷朋友的孙女。倪安是个很帅的女孩,黑短发,总喜欢叫她周周,开始她不习惯这么热情,可倪安并不在意,开车带她逛了歌剧院这些著名景点,还热情地帮她办理好各种卡,爷爷留给她的那笔海外资金也在第一时间打到了新办的银行卡上。

    不算多,但足以她读书生活。

    因为年龄问题,她暂时不能自己租房子,只能住在悉大旁边的urbanest,面积很小,好在申请到了单人间,十分清净。

    比较烦人的是,她还是逃不掉经期痛到死的命运。

    …

    “卫生巾帮你买好了。”倪安走进屋。

    周京霓小腹疼得冒虚汗,声音格外虚弱,“谢谢你。”

    “客气,你肚子要是一直疼的厉害就再叫我,我就住草楼。”倪安把沉重的coles购物袋拎到桌子上,去洗手间洗手,声音混着水流依旧很清楚,“哎,周周,我刚刚上来时,看见开迈凯轮那男的还在等你呢,一天了。”

    “不用管他。”

    倪安探头,“他是谁啊?”

    还能是谁,江樾,在香港时他说自己打算向伯克利申请延期,周京霓以为他开玩笑,没想到他执行力这么强,不仅真干了,还一路跟她来了这里。

    晚饭时间,周京霓还是忍痛下了楼。

    果然黑色迈凯轮还原地停在那,车窗开着,人坐在驾驶座上刷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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