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知道母亲和父亲更喜欢姐姐,所以从来不奢求什么,每日努力地干活,想着奴多做一点,他们便少做一点,也是为了他们可以不要将奴卖了。”
“可是奴从出生起便错了,不是努力便能改变结果的。”
“奴是个男子,所以不论如何,到最后都会被卖出去。”
他一句句说着,声音极其平淡,没有一点波澜,就好似,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了。
可他的眼中,分明泛起了泪水。
为什么不爱他却又将他生出来呢?
是为了给他姐姐铺路。
为了女儿,可以将自己所有的儿子卖掉,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吃人呢?
“所以你的愿望是?”
锦瑟微笑着,可眼中始终透露着沉重的苦涩,那苦涩就像是一片暗淡的阴影,笼罩着他整个潮湿的人生,大雨连绵,永无晴日。
“奴只想问问他们,到底爱不爱奴。”
他什么都明白,只是被困住,想要他们的一句不爱,只要一句,他们不爱他,或许才能解脱。
纳兰镜闻沉默,牵着他的手却紧了几分。
她没有感受过亲情,还小时,她也问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不爱她却要将她生出来?
后来她明白了,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工具罢了,一个在家族中站稳脚跟的工具罢了。
他们二人皆是自私之人,从不在乎其他的人,两个哥哥,也是他们的工具。
他们放任他们兄妹三人斗得你死我活,无所谓是谁胜出,他们都是最终得利者。
若是三个都死了,那便继续生,哪怕是领养也好,于他们来说,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所以她不再去纠结他们的爱,人并不是没了爱就不能活的。
纳兰镜闻望向他,“你还记得你家住在哪吗?”
锦瑟摇头,道:“他们害怕奴跑回去,将奴的眼睛蒙上,所以奴不记得该如何回去。”
纳兰镜闻沉默,若是想要找到他父母,只能让天地阁的人去查探了。
她无法告诉他该如何释怀,这种事情,说任何话都无用。
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没有任何阻碍的出了城,直奔昨日流民聚集的地方。
越往那边走,恶臭扑鼻而来,味道越来越大,纳兰镜闻取出面纱,递给了锦瑟。
锦瑟接过来乖乖戴好,都不需要她说什么。
纳兰镜闻闻到这味道时,脸色便已经沉了下来。
这是尸体腐烂的臭味,说明已经置放许久了,且人数众多,根本没有人去处理。
他们走了过去,便看见许多人,怀中抱着尸体在哭,还有许多小孩害怕的缩在一旁哭泣,所有人脸色苍白,一副体虚病弱的模样。
纳兰镜闻微微皱眉,道:“抓紧本王的手,不要松开。”
那些人一脸死气,毫无求生的欲望,即使是看到了纳兰镜闻,也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倒是有少数几个人,上前来向她讨要食物。
纳兰镜闻从手中的油纸包里将买的东西拿出,分给了他们一些,一瞬间,许多人围上来抢。
她眼疾手快将身旁的人拉入怀中,避免他被伤到。
“没事吧?”
锦瑟摇摇头,“奴无碍。”
纳兰镜闻点点头,让锦瑟到那边等她,随后走到一位老人前面蹲下,将一包食物递给她。
老人动了动,眼睛亮了几分,想要起身道谢,却没有力气。
“谢谢小姐。”
纳兰镜闻点头,询问道:“我想问一问,你们是哪里的人?”
“老妇是淮安村的人。”
“这里的人都是淮安村的吗?”
老人摇摇头,缓缓道:“还有静水村的人,我们两个村子是连在一起的。”
“那你们这是?”
老人喘了口气道:“我们村子突然爆发了一种病,最开始只是几人,后来越来越多,找了大夫也治不好,甚至连大夫也病了。”
“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病了,因为两个村子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另一个村子也沦陷了。”
“没有大夫敢治疗我们,看到我们就跑,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才想要求朝廷救救我们,可是他们根本不管我们,把我们扔在这儿自生自灭。”
纳兰镜闻皱眉,扫了眼周围,很多人上吐下泻,光是她来这几分钟,便已经有许多人重复去排泄了。
她大概已经了解,心中有了些许定数。
她探向了老人的脉搏,然后站起身去查看了他们的呕吐和排泄物,粪便为黄色水样和米泔样,便已经确定这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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