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池进入房间时,并未看见锦瑟,只有纳兰镜闻坐在椅子上,黑色的阴影打在她的脸上,将她的面容隐匿在黑夜之中,看得并不清晰。
镜池敏锐察觉到房中的气压低沉,似是压抑着什么,他脚步微顿,朝着纳兰镜闻走去。
“王爷,唤属下何事?”
四周寂静无比,黑夜笼罩着,唯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纳兰镜闻不语,只是抬眸看向他,那漆黑的眼眸在黑夜中竟显得犀利无比,一眼便能洞穿人心。
镜池怔在原地,一股不安在心中蔓延开来,令他的身体逐渐僵硬。
二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就如此沉默着,镜池甚至能听到自己不安跳动的心跳声。
纳兰镜闻只是看着他,眼中神色不明。
良久,就在镜池以为她不会再说话时,纳兰镜闻终于开口了,语气淡漠。
“你当初说的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
镜池的脸色明显变得僵硬,脸上的血色尽速褪去,掩盖在黑夜中的手猛地攥紧。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仓皇低下头,想要掩盖住刚刚的慌乱。
纳兰镜闻将他的一切反应都看在眼里,即使没有点灯,依旧看得清晰,她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
镜池依旧低着头,沉默寡言。
原本纳兰镜闻觉得,他的性子,做一个侍卫是极为合适的,可如今她却觉得,实在是碍眼。
“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不敢吗?”
镜池执剑的手越来越紧,青筋暴露,昭示着他内心的紧张和不安。
纳兰镜闻淡淡扫了一眼,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看看吧。”
镜池看着那封信,明明近在咫尺,却迟迟不肯伸手接过,他的手垂在身侧,犹豫着。
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心跳如擂鼓,他有种预感,只要他接过来了,他和纳兰镜闻就真的没有办法回去了。
可是在纳兰镜闻的眼神逼视下,他还是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
缓缓打开信,信中的内容却令他僵硬在原地,手脚冰冷,仿佛灵魂出窍了般,浑浑噩噩。
夜很黑,信中的每个字他却看得清清楚楚,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如汹涌的潮水般强行灌入他的脑中,混沌不堪,眼前也越来越模糊,脸色惨白。
他好像失了浑身力气般,信纸从他手中掉落,缓缓飘落在地,安静躺在地上。
他想抓住,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掉落。
纳兰镜闻无视他的反应,语气极为冷淡,看着他的眼中,也只余冰冷一片。
“本王现在该叫你什么?镜池?又或者是……”
“南宫镜池?”
镜池猛地抬头,双目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是……”
他刚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变得如此沙哑不堪,喉中像是堵着什么。
他上前一步,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那信上都是真的。
他甚至没有办法反驳一句话。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
纳兰镜闻冷眼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
“南宫镜池,齐临七皇子,对吗?”
那双晶蓝的眸中此刻盛满了痛苦,他摇头,想要解释。
“属下从未想要背叛王爷,这个身份,不过……”
他的话戛然而止,这个身份,他无从反驳。
“所以你是承认了,对吗?”
“齐临七皇子,自幼被选入地极阁,接受训练,八月前接到任务,前往纳兰镜闻身为卧底,本王说的可对?”
纳兰镜闻注视着他,语气淡漠。
“你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镜池慌乱上前,伸手想要抓住纳兰镜闻,可是手却停在空中,不敢再超前一分。
“属下同王爷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那当初裴云彻被抓一事,你又如何解释?!”
“以你的武功,岂会让那帮人得手?唯一的解释便是,你故意让裴云彻被抓,让齐临的人得手,以此来挑拨凤天与宿水的关系!”
镜池瞳孔骤缩,双唇嗫嚅,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悬在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纳兰镜闻继续道:“还有当初容衡玉被纳兰歌抓去一事,也是你故意放人的,对吗?”
当初红云和镜池皆守在容衡玉院子外,岂会那么容易被纳兰歌的人得手?
那时她便疑惑,却一直没有说出来,只当是对方人数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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