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沛凝并未质问。
在她心里,苗柱与她非亲非故,她不是那种会利用男人好感的女子。
更遑论她曾拒绝过苗柱。
虽说苗柱只是希望她能留在南域,但葛沛凝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苗柱的意图,她自是知晓。
或者说,她从小便能分辨出男人对她的企图。
以至于在第一次遇到李牧时,李牧那短暂痴迷后的茫然,警惕,以及敬而远之,才让她产生了兴趣。
苗柱本想一口答应,但那声夫君着实有些刺耳。
一旁的苗老爹轻咳两声,看了眼自家的傻儿子,沉声道:
“并非老夫不愿答应,只是老夫已经许诺旁人,若是凝丫头你愿意等,明年再摘便是。”
闻言,葛沛凝当即起身,便要告辞离开。
她并非不讲道理的人,既然别人都这样说了,那无非便是再等一年。
这时,苗柱却是急忙叫道:
“雪凝妹子,你若真想要,我,我,如今我是族长,我说的算!”
“兔崽子!没有并蒂花,医巫氏那女娃娃,怎会愿意嫁你,你,你要气死我吗?”
苗老爹一脚踹到苗柱的小腿上,口中骂道。
“不必了。”葛沛凝并未回头,目光投向一旁的李牧,柔声道,
“夫君,我们走吧。”
李牧颔首,随即便准备离开。
谁知,苗柱却突然叫道:
“雪凝妹子,若是你愿改嫁于我,这事便不是什么难事,令堂的病也许一株并蒂并不够,你也不一定就能将花取回来,只要……”
“苗族长,你当着我夫君的面调戏于我,念在你我有旧我不与你计较,若是你在这么口无遮拦,莫怪我不讲情面。”
葛沛凝声音冰冷,显然心中压着怒火。
这时,李牧牵起葛沛凝的手,轻轻捏了捏,随后目光看向苗柱,声音平淡道:
“你抗揍吗?”
“你说什……”
苗柱面色一板,刚要张口,话音却是戛然而止,目光惊愕的盯着李牧。
旋即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当即跪倒在李牧面前。
“小子你……”
一旁的苗老爹似是才反应过来,然而话还没说完,便和苗柱一般,捂住胸口,身形摇晃着半跪了下来。
李牧的动作极快,快到好似从未出过手。
见此,葛沛凝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任由李牧,摸索着她白皙的小手。
“第一,若非葛老,你们就算全族死光,也找不到那并蒂的位置。”
李牧语气不见起伏,似乎在说一件再小不过的事,
“第二,你让我很不爽!”
说话间,李牧的目光看向苗柱。
苗柱看到李牧的眼神,只觉得好似有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良久,李牧收回目光,也没再动手。
以葛沛凝这般姿色,若是有男人见到不动心,反而有些不正常。
但苗柱竟然当着李牧的面,就敢说让葛沛凝改嫁的话。
而且话里话外,还透着威胁,用葛沛凝母亲的病情威胁。
李牧只是一人一拳,已经算是破天荒的好脾气。
“你,你想怎么样!”
苗柱艰难开口,看向李牧的眼神满是怨毒。
“花期。”
“你做梦……辛丑日,亥时到子时,前后最多不会相差半个时辰。”
听到李牧的话,苗柱不知为何,便莫名其妙的将话说了出来,为了保密,这件事只有他与医巫的族长知道。
如今他把这告诉了李牧。
李牧的实力他已看到,想要和李牧抢,除非三族联手。
然而,他诧异的是他为何会莫名其妙的将这话说出,看向李牧的眼神,逐渐变的惊恐。
“辛丑日?”李牧愣了一下,这显然又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但也没有多想,赶忙继续从训蒙中调动着真气。
他方才用的,自然就是那一个字便可以消耗他整整‘一罐蓝’的儒家言法。
葛沛凝目光复杂的看了苗柱一眼,听到李牧的自语,小声提醒道:
“距离花期最近的辛丑日,就在本月的廿九日。”
「直接说二十九号不行吗?」
李牧瞪了眼苗柱,口中淡淡道:
“谢了!”
随后拉着葛沛凝便往外走。
见此,葛沛凝目光看向苗柱,迟疑片刻说道:
“谢过苗族长。”
“你谢他干嘛。”听到这话,李牧立马不乐意,食指在葛沛凝的手心轻轻搔过,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夫君~”
感觉到李牧的小动作,葛沛凝狠狠握住李牧手,语气柔柔,
“苗族长,毕竟,毕竟……”
“他毕竟个屁!”李牧见葛沛凝的样子,便知他是误会那花期是苗柱有意说给他们听的。
凑到葛沛凝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热气,葛沛凝眼神惊愕,小声道,
“夫君的言法,竟,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李牧耸了耸肩,脸上风轻云淡,心里已然乐开了花。
被自己的女人夸奖,这大大的满足了李牧的虚荣心。
直到两人回到了云州城,李牧神情突然一变,有些肉疼道:
“糟了,我采购的日常用品,全忘到那破村子里了。”
一旁的葛沛凝掩嘴轻笑,
“我们如今知道了花期,夫君自是不用日日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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