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田氏就扯着嗓子喊陈家瑞过去结账,那声音阴阳怪气的,仿佛要把人刺穿。
陈家瑞才不跟她一般见识,权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总不能跟狗计较吧!全程都是笑脸相迎。
只盼这个女人赶紧从自家摊子前消失,免得让媳妇心里不痛快。
田氏吃了个软钉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陈家瑞一眼,这才在男人的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走了。
见田氏走了,冬梅瞬间如释重负,长松一口气。倒不是她惧怕田氏,而是担心她那张嘴没个把门的,把自己二嫁的事情给抖搂出来。
刚被夏家赶回来的那几年,她受尽了人们的白眼,大家都像躲避瘟神一样躲着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和瑞哥成亲后,才稍有好转。
这还得多亏了瑞哥以前在村里的“赫赫战功”,他不轻易出手,一旦动手必定伤人。村里那些长舌妇,也都跟着老实了不少。
如今换了个新地方居住,这里的人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因为那是她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痛。
“冬梅,等过几天忙完春耕,我就在这路边给你搭个棚子吧!晴天能遮挡阳光,雨天能避雨,你觉得咋样?”陈家瑞冷不丁地说道。
“好啊!这样就不用担心阴天下雨,来不及收摊,东西被淋湿了。”冬梅听后,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否则,夏日的阳光那么毒,她真怕自己的皮肤会被晒伤。
如今,她唯一能引以为傲的,或许就是这张姣好的面容了。
没出嫁前,因为家里有三个哥哥,她几乎没下过田。
即便是嫁去夏家,下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毕竟,前面那个相公深知她喜爱刺绣,把她的这双手看得很重要。
夏家爹娘对这个小儿子格外疼爱,对他的要求自然是千依百顺。冬梅这才幸运地逃脱了两个妯娌那般披星戴月、下田劳作的命运。
被夏家赶出来后,她便靠着精湛的刺绣手艺养活自己,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外出。嫁给瑞哥后,更是极少下田,儿子出生后,便与田间地头彻底绝缘了。
这也使得她的肌肤,比村中任何女子都要白皙光滑,甚至曾令村中众多妇女艳羡不已。
“好,那就这么定了。”陈家瑞嘴角含笑,微微点头,转身便去给客人送馄饨了。
如今他们所卖的馄饨,皆是现包现卖,这也是摊子生意日渐红火的关键所在。
冬梅继续埋头包馄饨、煮馄饨,陈家瑞则负责上馄饨、收拾桌子、打扫卫生,夫妻俩分工明确,虽忙碌了些,却也乐此不疲。
春日的天色渐长,直至酉时中,夜幕才如墨般彻底笼罩下来,陈家旺和黑娃拖着沉重的步伐,踩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慢悠悠回到后院。
“相公,你回来了?累坏了吧!”听到开门声,小溪迅速抬起头来,看到陈家旺满脸倦容,不禁心疼不已。
她轻轻地将刚刚睡下的小儿子放入摇篮中,便迅速穿鞋下地,准备去帮陈家旺打洗脸水。
或许是许久未曾活动的缘故,陈家旺只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被抽走了筋骨的木偶,浑身上下,除了脑袋还能转动外,其他地方都如同被禁锢了一般,酸痛难耐。
此刻,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那句话的含义:这人啊!就像那铁器,不能长时间闲置,否则,极容易生锈烂掉,自己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
同样忙碌了一整天,其他人都生龙活虎,唯独他累得像条狗,这说明了什么?平时的运动量实在是太少了。
反观宋叔,一年四季都不得清闲,却从未喊过一声累,反而觉得很轻松。
大堂哥和那几个汉子,以及李二狗也是如此,只因为他们平日里做惯了农活,已经习以为常,这点活动量,对于他们来说,还真的不算啥。
“还好吧!或许是长期缺乏运动的缘故,胳膊腿犹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酸痛。”纵然身体已如被抽走了筋骨般绵软无力,陈家旺仍然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我去给你兑水洗漱一下,待吃过晚饭,再为你揉捏一番,或许能有所缓解。”话毕,小溪拎起水壶,倒了些许热水于盆中,感觉水温略高,又从木桶里舀了半瓢凉水,缓缓兑入。
陈家旺龇牙咧嘴地揉了下酸痛难忍的胳膊,轻声回应道:“好,那就有劳娘子了。”若非疼痛难耐,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让小溪辛苦。
孩子们早已用过晚饭,唯有小溪独自一人,静静地等待着陈家旺回来,一同用饭。
因此,陈家旺刚踏入后院没一会儿,卢大娘便将两人的饭菜端了过来。
这顿晚饭颇为丰盛,有荤有素,还有一汤。
荤菜是一盘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的东坡肉,素菜是清炒白菜片,外加一大碗散发着阵阵香气的萝卜粉条汤,主食则是糙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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