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踹门声音越开越大,感觉大门下一秒就要被踹烂,墙角有架梯子放倒了,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竖起梯子爬上围墙,然后纵身一跃摔到了雪窝里。

    “呸!”

    吐了嘴里吃的雪,我忙爬起来躲到墙角。

    踹门声嘎然而止,周遭瞬间变的安静,静到仿佛都能听到雪花落地。

    等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探出半个脑袋,偷偷朝外打量。

    门口只有一排脚印,没看到一个人影。

    “难道走了?”

    “哎,不下雪了?”

    突然,头顶上感觉不到雪花飘落了,我慢慢抬头一看。

    是一个大号的不锈钢拨浪鼓,挡在了头顶上,帮我挡住了雪花。

    猛的转身。

    我看到谢起榕阴沉着一张脸,他左脸上沾了不少血迹。

    后脑勺一阵剧痛,我只觉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没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被绑住了,鼻子闻到了一股麸皮麦糠般的饲料味,周围没有窗户,光线昏暗。

    我奋力挣扎了,搞出了动静声。

    眨眼功夫,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

    “不要动!”

    谢起榕脸上笑着,他伸手拍了拍我肩膀上的雪水。

    他围着我转了几圈,突然使劲挠头道:“电话电话是什么来着?”

    “啪!”

    他一拍手,大声道:“想起来了!项峰峰你别跑!等着我啊!”

    谢起榕急匆匆出去,过了几分钟又急匆匆进来,把手机放到了我耳边。

    “哈哈,我抓到他了,干儿子快说话。”

    手机传来一个男的说话声。

    “项云峰?你好。”

    这声音有股熟悉感,但我突然想不起来是谁了。

    只听手机里男人叹了声:“哎你真是贵人多忘事,项云峰,飞蛾山一别,已有年余了。”

    “剑哥?你是跟着小绺头那个剑哥?”

    “呵呵,看来是想起来了。”

    他继续讲道:“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这伙人可真能跑,是属鸟的吧?今天到这儿明天又到那儿了,知道为什么我让干爹找你?”

    我沉默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正一脸笑容的谢起榕。

    他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意外。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啊,如今你命都在我手里,不妨坦诚点,这样对你好,对我也好,我问你,那件事之后,你有没有见过孙连天?”

    “孙连天?”

    “大哥?!”

    他讶意道:“我听你这口气,是真没和孙老大联系过啊?”

    “会里不是所有人都效忠副会长的,你看张照片应该就清楚了。”

    “干爹,把彩信给这小子看一眼。”

    谢起榕收回手机一通乱按,笑着问:“干儿子,我不会啊。”

    “呼”

    “来,干爹你先按手机上这个按钮,在按那个按钮,最后在按这个按钮。”

    谢起榕按了一会,期间两次给关机了,最后一次应该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他递到我眼前让我看。

    是一张很小的照片,照片一个人带着黑墨镜鸭舌帽,他无意抬头,刚好被照了下来。

    虽然模糊,但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老大孙老大,而且看照片背景,可能是在香港西大路附近离着一年之前的那个报亭不远

    闭上眼,那一刻,大量信息在我脑海都串起来了。

    当初把头受伤,红姐带着我们卖货的支票消失,同一时刻,大哥也消失不见。

    从那开始,我们离开香港,去邯郸,去银川,来西安,到榆林

    一年之后,为了救豆芽仔我让小萱老师去报亭找蓝药水,而后我得到的回复是,就在我寄存后没几天,那东西就被人取走了。

    我一直以为!

    一直以为是李争拿走了!

    根本没有到过,会是大哥拿走了我的东西!

    他背着我和把头,拿蓝药水干什么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现在他又在哪?

    我大脑飞快运转,想到了种种可能。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为了二哥,孙老二。

    因为我隐约记得李争对我说过,李争当时眼睛变黄,他说那瓶药水,或许可以救他。

    同样,那年我们离开顺德时,二哥也是那种状况,怕光,眼球发黄

    一切都从那开始。

    三省干事吴乐,他要蓝药水是为了给长春会副会长续命。

    当时的小绺头,剑哥,包括陈建生,这伙人是不想让副会长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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