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亮着灯,但我看了看,小房子里没人,桌子上有条留言说:“闲人免进,我回去睡觉了,有事打电话166”

    日月公墓外的大铁门上着锁,但就是形同虚设,一侧身吸肚子,就能从铁栏杆间钻进去。

    进去后,我举着手电一直向深处走。

    这里除了缺乏修理的杂草,柏树,最多的就是墓碑。

    手电打过去,一个挨着一个。

    很多墓碑上都贴着一寸大的黑白照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这些照片都是那两个表情,要不一本正经的绷着个脸,要不就是面带微笑。

    心里有些不舒服,怎么感觉,这些照片里的人都在看我,当下就加快了脚步。

    我看了下时间,不多不少,现在是凌晨三点整。

    公墓走到西边儿,是一大片树林子。

    树林前有个三角顶房子,看着跟古代建筑似的,这种房子外界一般叫骨灰堂,或者叫骨灰楼,是临时存放骨灰的地方。

    人死后把骨灰放到这里,等选好位置办好一切手续,在把骨灰移到墓穴里。

    我走过去发现门锁着推不开,就趴在窗户上,举着手电向里照。

    有一些盖着盖儿的白坛子,香炉,木头牌位,还有个内屋,拉着皮门帘,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周围又黑又安静。

    我仔细一听,好像听到内屋,有几个男的在交谈说话。

    “这把谁的地主?”

    “我的,出啊。”

    “对儿三。”

    “对儿七。”

    “你他妈的,那哪儿是对七,你那是一个七一个五,当我眼瞎啊。”

    我疑惑的心想,“这是有人在斗地主?怎么不开灯,能看清牌?”

    随后里屋安静了下来。

    下一秒,从里屋的皮门帘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说:“兄弟,进来一块儿玩一把吧,我们三缺一。”

    我脸色发白,快速后退三步。冲着屋里大声喊:“小孩儿上学!钱压到庙里了!不玩!没钱!”

    我喊了这声,屋里在没了声音。

    他妈的真吓着我了。

    屋里没灯看不到人,却听到有人在斗地主,我是东北人,小时候听人讲过,如果出门在外碰到了这种情况,是遇到了“打福牌。”

    “福”也是“寿”,也叫“打寿牌”。

    一般进去以后看到的是正常人,三个人或者两个人,桌子上都是钱,他们让你坐下玩牌。

    当开始玩以后,你会一直赢钱,一直赢钱,到最后会一把全输光,这时候他们会说:“你拿一张钱回家吧,当个路费。”

    拿了这张钱,就是把“寿”留下了。

    回去后就会完全忘了这件事,后果重的可能猝死,轻的会群困潦倒,负债累累,干什么都攒不下钱,就是上班也赔钱。

    以前住在漠河,我邻居是个老头,姓张,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

    他天天晚上来我们家,给我讲各种故事,其实就是穷,来我家蹭个烟蹭个饭。

    这打寿牌的故事就是他讲给我的,记忆犹新,老张头当时抽着烟吓唬我说:“小项啊,如果你长大以后碰到了打寿牌,就说给孩子交学费,钱都交到庙里了,没钱玩。”

    我那时候小,就问:“为什么要说把钱交庙里了?”

    张老头笑着说了句:“呵呵,因为鬼怕进庙啊。”

    张老头早没了,应该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就死了,这个故事我却一直记到现在。(真事儿啊。)

    我吓的不行,忙跑着远离了日月公墓骨灰堂这里。

    刚跑到树林子外头,那条大黄狗汪汪汪叫着出来了,像是在领路。

    犹豫片刻,我跟着狗进了树林。

    这个树林和鬼崽岭的不同,树上都长了新叶子,应该是树的品种不同吧。

    “人呢!”

    我看着周围大喊:“你人在哪儿!”

    “不是要见我嘛!我来了!出来!”

    “铛啷啷”

    “铛啷啷”

    前方传来了铃铛的声音,随后刮了一阵小风。

    风把一张方孔纸钱,吹到了我脸上。

    我把纸钱扔了,从后腰上抽出刀,寻着铃铛声传来的位置走。

    紫光灯

    我先看到了一抹紫光灯,伴随铃铛声,漫天飞舞的,都是纸钱。

    那个带塑料面具的人,背对着我这里,他提着个篮子,一手摇晃铜铃铛,摇两下铃铛就会往天上扔一把纸钱。

    这人同时口高喊道:“金钱落地,宝马腾空,城隍裱,生死吉凶,三柱明香,三沐三熏,离火焚身,往世今生。”

    “铛铛铛”

    这人从篮子里抓起一大把纸钱扔到半空,抬头看着纸钱慢慢往下飘。

    我看着,咽了口唾沫。

    他慢慢转头,声音沙哑的说:“你来了。”

    “胡爷?”

    我尝试着喊了一声。

    他摇头说:“胡爷是谁,我不认识。”

    “我是原五丑,今天约你过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和年轻人你聊一聊,说说话。”

    “跟我来吧。”

    和他保持距离,又向林子深处走了一会儿。

    我看地上鼓起了好几个坟包,数了数有四个,都没有牌位,每个坟包前只摆了一块石头,还有一个破烂火盆。

    面具人蹲下,开始在盆子里烧纸钱。

    他边烧边说:“年轻人,我们五丑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一种传承,早年间,在天桥上靠卖艺为生。”

    “我们训练猴子,训练蛇,训练蛤蟆等,都只是为了吸引路过人们的注意,增加点儿卖艺手段填饱肚子,仅此而已。”

    “你们把小秦埋在鬼崽岭是不行的,在过几年,那里迟早要开发清理,会被发现,他们也都是一群误入歧途的苦命孩子,我来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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