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希暮咬完他之后,还是依照他的想法出了净室。
薄暮冥冥,谢希暮本来是躺在床上看书,但男子迟迟没出来,她等着等着也就不小心睡着了。
等她手里的书被抽走,身侧床榻深深陷了进去,谢希暮才感受到对方泛着冷气的身体,被她睡得温热的被褥都变得冷了起来。
“你…怎么才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将脑袋靠过去。
谢识琅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自身的情绪,小姑娘的手脚却又扒拉上来,小脸贴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被凉得抖了下。
许是睡的意识迷茫了,谢希暮也不介意他没回答她的话,柔荑又不老实地在他腹肌上摸了摸,唇也寻了过来,在他嘴上啄了下。
做完一系列动作,小姑娘才睡熟了过去。
难熬的人却又成了谢识琅。
他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火又被撩拨了起来,他恨恨地在谢希暮脸上掐了两下,小姑娘不安分地侧过脸,又转身睡了过去。
“……”
“……”
过不了太久。
屋子里传来一声无可奈何的叹。
身侧床榻从深陷的状态,又重新恢复平整。
翌日,皇宫紫宸殿。
丞相夫人在西市当众掌捆张家幼子妾室的事情已经传到了赵启耳朵里,张贵妃在赵启下朝后也赶了过来,唉声叹气的,眼下有两道淡淡的乌青。
一瞧美妇人就是没休息好。
经过上次赵玥立功的事情,赵启对张贵妃的态度又回到了从前宠爱有加,见美妇人憔悴,也心疼了起来,“怎么没休息得好?”
“没什么,就是秋实为着那妾室在家里闹着。”
张贵妃叹了口气,坐在赵启身边,“秋实也是真心喜欢那姑娘,丞相夫人昨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那妾室,
秋实是心疼,谢相又让秋实将人赶出去,他心里不好受。”
赵启也是男人,自然清楚张秋实心里的感受,自己这位小舅子,先前也是混账,没有娶妻便纳了这小妾,出身还不好,张锋先前也多为不喜。
如今谢希暮对那妾室动了手,谢识琅又下了死命令,张秋实肯定是正煎熬着。
“朕也没想到十郎那妻子会这样跋扈,再怎么样,也不能当街打人,
西市人多嘈杂,传出去对谢张两家的声誉也不好。”
赵启先前见谢希暮是个懂事的,如今干的事情却有些不合他的心意。
张贵妃握住丈夫的手,“官家也别气,许是因为谢夫人因着孩子的事情心里郁结吧。”
“孩子?”
赵启闻言皱眉,“什么孩子?”
“这事儿也是柔儿去谢家听说的。”
张贵妃说:“谢夫人当时在兖州受伤,听说是伤及了根本,要不了孩子。”
“要不了孩子?”赵启当即就严肃下来,“怎么没听十郎说过?”
“谢相待夫人是极好的,这件事如何会同您说。”
张贵妃又是叹气:“谢家是肱骨之臣,当年谢家父兄又是护佑您和阿栀姐姐死的,若是没有后代,也是可惜。”
赵启的脸色越听越沉。
“只是可惜,柔儿当时那么喜欢十郎,若是当时就嫁给……”张贵妃看了眼赵启。
“好了。”
赵启知道妇人的意思,打断了对方,面色不悦,“柔儿一个公主,岂能与旁人共事一夫,这事不要再提了。”
张贵妃为了缓和气氛,笑了笑,“臣妾也没说要柔儿同旁人共事一夫,只是若那谢夫人不能有孩子,便是犯了七出,是要被休弃……”
“贵妃。”
赵启的声音冷了下来,张贵妃也是一愣。
“朕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朕说了,柔儿的婚事,朕自己心里有杆称。”
张贵妃蹙眉,不敢再说话。
男人也看得出来妇人是不高兴了,只好宽慰:“如今北齐来犯,战事吃紧,柔儿是公主,若是真有什么差错,她有她该行的职责。”
张贵妃闻言登时站了起来,惊声问:“官家难不成是要将我们的柔儿送出去和亲?”
赵启看向妇人,没有说话,但眼神里流动的情绪,让张贵妃浑身都凉了起来,不敢置信,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官家,那北齐屡屡挑衅咱们,若是有朝一日,咱们真将柔儿送去和亲,她安有好日子过?说不定,连命都会没了。”
赵启沉肃的面庞上早就遍布沟壑,眼神却是坚毅的,“贵妃你冷静一点,现下一切都说不准,若是战事安稳,朕未尝不可给柔儿安排一个好的未婚夫婿。”
紫宸殿内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寂静,直到内侍李延闯了进来,惊慌失措。
“官家,耶律维带兵突袭河间府,河间府守防措手不及,伤亡严重。”
赵启飞快起身,连带着张贵妃也跟着跌坐在地。
“快将十郎和贺仲景还有兵部都召进宫来。”
……
河间府忽然遇袭,伤亡惨重一事也跟着传进了谢希暮耳中,她连忙给张木华去信,询问她是否安好。
战场上刀枪无眼,谢希暮当真是有些担心那姑娘。
一连几日,赵启都将重臣们召进宫商讨此事,连御史台都去了人,谢识琅忙得有时连夜里都回不来。
最后决议让兵部尚书汪帆领着大军前去支援。
谢家静思阁讲学的事情也就先交给郝长安来,张秋实在张家闹了好几日,这期间赵启还差李延送来了一个玉葫芦。
当时晓真还有些迷茫,问谢希暮:“这官家为什么会送玉葫芦给您?”
谢希暮只是扫了眼,就知道这位生父的意思。
“葫芦葫芦,大肚大度。”
谢希暮冷笑了声,推翻了那玉葫芦,只见那葫芦在桌上转了几个圈,还是阿顺担心御赐之物被摔碎,连忙扶住。
“皇帝这是在说我当街打人,是狭隘之人,不大度。”
晓真听了这话皱紧眉头,“官家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分明是那妾室的错。”
“阿顺,你去库房里找一幅画,送去张家。”谢希暮看了眼阿顺,补充:“要那幅孔子、颜回的。”
阿顺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谢希暮的意思照办。
果不其然,张秋实得了那画后,闹得更凶了,听说还为此绝食,还是张锋勒令之下,才将妾室送走,没隔几日又重新来上了课。
谢识琅这段时日忙碌,照顾不了静思阁,谢希暮却是要履行送糕点的职责。
只是她去之时,郝长安正好去谢识琅书房里拿书,她入阁中,张秋实那几个就看了过来。
“夫人倒是清闲,每日侍弄花草,做做点心,笼络好男人,便能如鱼得水。”
张秋实因为孙氏的事情对谢希暮本来就怨言大,后来她又送来了那幅孔子颜回图讽刺他不懂尊师重道,他便更气了。
如今谢识琅和郝长安都不在,他自然也没了畏惧的对象,直接讽刺。
谢乐芙本来在旁边打盹,听到张秋实的话,迷迷糊糊醒来,瞪了过去,“谁说话那么臭?”
张秋实瞪了眼谢乐芙,又冷冷哼了声。
谢希暮闻言扫了眼张秋实,淡定地让人将茶食发下去,随即才笑着走过去说:“张小公子这话怎么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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