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忆湄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不必担心我离开以后没地方去的,我……”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一道婉转缠绵的声音突然从花园那边传来,打断了她的话。
“那是谁在唱歌?”孟忆湄不由自主地被这神秘的歌声吸引了注意力,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是嘉嘉。”罗皑皑的声音恢复了清冷,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这个嘉嘉。
孟忆湄想起姐姐曾经介绍过这个嘉嘉的存在,是母亲当年带到罗家的智力有缺陷的小女孩,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自己的表姐。她也算是母亲在这个家里留下的一个印记吧。孟忆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这个不幸表姐的同情,也有对母亲过往决定的不解。
似乎看出来孟忆湄对这个嘉嘉有兴趣,罗皑皑说道,“她只是一个傻子,来来回回就会那么一首歌,你要是感兴趣就去看吧。” 罗皑皑的话语中带着轻蔑,这让孟忆湄心中微微不悦,她觉得即便是智力有缺陷的人,也值得被尊重,更何况,江雅筑原本也是一个被送到精神病院去的可怜女人,被江绣琳救助,鸠占鹊巢才有了有了生活。
孟忆湄对这个家已经没有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趣,又怎么会去在意罗皑皑的态度呢?她决定跟随自己内心的好奇,循着歌声穿过幽深的树林。她的脚步轻盈而坚定,尽管心中有着对未知的忐忑,但她的好奇心驱使她继续前进。没想到在这浓荫深处居然还别有天地,一架小巧精致的花架架树立在林中,上面爬满了紫藤花,一串串紫色的花朵在盆架上迎风招展,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花盆下是几张竹子的躺椅,上面空无一人,声音到这里不见了,那个人离开了吗?
“喂,有人在吗?”孟忆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声音顺着风儿飘走,周围反常的寂静,就连小鸟儿似乎也停止了歌唱。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孤独和不安,仿佛这寂静的树林中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浓郁的花香让人有些不适,孟忆湄皱了皱眉头,她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算了,找不到人就回去吧。孟忆湄最终做出了决定,她转身准备离开,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而此时,那歌声又断断续续地响起。“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孟忆湄快速地寻着这个声音冲了过去,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她蹲在一棵松树前,身旁放着水壶和花锄。她扶着锄头在清除着树根下的杂草,一面唱着歌,工作得非常专心,似乎没有听到孟忆湄的脚步声。
孟忆湄看着眼前的这个背影纤细苗条,穿着一件印花的绸裤,她心想,这既然是自己的表姐,而当时母亲教会了她唱歌和伺候花草,那么顶多是20多岁,不会超过30。没想到转过身来的身影却吓了她一跳,花白的头发,脸上皱纹遍布。不过在这张苍老的脸上却露出宛如3岁小孩的眼神。“你……是嘉嘉?”孟忆湄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表姐苍老面容的震惊,也有对这个曾经被母亲宠爱的人的同情。
“要开花了。”嘉嘉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棵松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对于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她完全视若无睹,只是全神贯注地念叨着这句话,一字一顿,清晰而坚定。
“什么要开花了?”孟忆湄满心狐疑地凑过来,顺着嘉嘉的目光望去。当看到那不过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松树时,她不禁感到十分诧异。松树的花本就没什么特别之处,更何况现在根本就不是它们绽放的时节啊!孟忆湄心里暗自嘀咕着,实在想不通嘉嘉怎么会对这棵树这般着迷。
然而,嘉嘉似乎并未忽略孟忆湄的疑问,只见她稍稍侧过身子,伸出纤细的手指,直直地指向那棵松树,再次强调道:“要开花了。”
孟忆湄见状,赶忙又将视线投向嘉嘉所指的方向。这次,她终于注意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原来,在松树粗壮的树干上,竟然缠绕着一株小巧玲珑的黄褐色藤蔓。这株藤蔓显得格外孱弱,上面既没有繁茂的叶片,唯有一串串紧紧闭合着的小花苞点缀其间。微风拂过时,这些花苞轻轻摇曳,宛如娇羞的少女般惹人怜爱。
孟忆湄望着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小东西,心中涌起一丝熟悉之感。没错,在她从小生长的的农场之中,这种小东西可谓是随处可见。然而,每当农场里的人们瞥见它们时,总会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其连根扯掉。
遥想小时候,天真无邪的孟忆湄曾满心好奇地询问过姐姐:“这小东西如此小巧玲珑,又不会妨碍那些植物的正常生长,这个小花也算可爱,为何大家都要将它除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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