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蕊娴笑着解释:“我舅父年轻时走南闯北,这种吃食是他从遥远的南方带来的。”
“当时只带来了一包,因为我娘亲喜欢吃,便留了几个做种子,种在闺房的院子里。”
“说来也奇怪,就这么小小的一个,竟然能在肥沃的土地里越长越多,多的能有几十个。”
“我娘亲被送到范家前带走了几个,在我们食不果腹的日子里,便是靠着那几个种出来的果子,熬过一次又一次饥肠辘辘的夜晚。”
“我出嫁的时候,也带走了几个,就种在宅子后面的荒山里,我就靠着它,继续熬着。”
“很奇怪,我本来应当厌恶这种食物的,但没想到,我根本厌恶不起来,时不时就烤一点来解馋。”
“这些呀,是我从我和娘亲以前住的院落里挖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它不但没有绝种,反而越长越多。”
“现在满院子的地里,都埋着这种吃食,随便挖一小个坑,都能挖出几十个,我这次出来就带了几个。”
范蕊娴自顾自地说着。
却仿佛完全没注意到,白明微那越来越亮的眼神。
白明微伸手,从布包里取出一个放在手里端详。
这东西形似鸡蛋,与鸡蛋几乎一般大小,果皮是褐色的,上面还有横着长的纹理,带着几根细细的根须。
白明微再度向范蕊娴确认:“你说,就这么一小个种进土里,能长出十几个?”
范蕊娴点点头:“我发现如果土地肥沃潮湿,它不仅长得多,而且个头也大,不管是蒸了还是煮了,都美味异常,吃几个就饱了。”
白明微点点头,喃喃自语:“要是能够量产……”
范蕊娴掩唇笑道:“大将军,这东西没办法量产。”
白明微眉头复又蹙起:“无法量产?你不是说,一个种下去,能长几十个?”
范蕊娴解释:“这东西得种在肥沃潮湿的土地里,地太贫瘠的话,还没五谷杂粮长得多。”
“它生长的时候,叶片又大又阔,就像荷叶一样繁密。种了这东西,可没办法再种其他东西,所以它还占地方。”
“别的地区我不清楚,但是在江北地区,谁能舍得在肥田里种这东西呢?”
听范蕊娴这么一解释,白明微也就明白了,她点点头:“原来是这个意思,这种食物叫什么?”
范蕊娴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舅父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带来的,那边的语言舅父也听不懂,不过我娘亲叫它土芝。”
白明微问:“土芝?”
范蕊娴点头:“对啊,大将军,您看它的颜色和纹理,可不就像灵芝么?且它长在土里,叫它土芝很是贴切。”
白明微又问:“目前,你手里大概有多少?”
范蕊娴想了想,估了个数:“几千石应当有。”
白明微向来平静的面上,露出些许难以置信:“几千石?”
范蕊娴点点头:“我出嫁时,所有的嫁妆都是物件儿,并没有什么可用的银两。”
“婆家对我也约束得很紧,且我每日都要胆战心惊地应付那些事,这些年别说银子,铜板都没过手一个。”
“去年府上的花匠请辞,我偷偷把一套头面给了他,并交给他许多土芝,让他佃几块地去种,到时候收成对半分。”
“大水发生前,他悄悄给我送信,说是收成很好。更值得庆幸的是,当时花匠舍不得佃农田来种,把它种到山坡上,发大水的时候,这些种着土芝的地并没有冲走。”
白明微目光落在火盆里,盯着越烧越细的炭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范蕊娴再度拿起火钳,把炭火和木灰拨开,从炭盆里夹出土芝。
她把土芝上的木灰抖了抖,而后放到桌上:“大将军,我知道您为灾民们明年的收成着急。”
“所以这批土芝我已经命人挖出来留种,您尝一尝,要是您觉得这土芝味道尚可,这近万石种子种下去,明年兴许能帮助许许多多刚安置下来的百姓过冬。”
说完,范蕊娴挑出其中一个,慢慢把皮剥了一半,而后递向白明微:“您慢点吃,小心烫。”
白明微接过土芝,轻轻咬了一口。
那种味道无法言喻,面面的口感,咀嚼时嘴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清香味。
它不同于五谷杂粮,味道独特鲜美,一个下肚便隐隐有饱腹之感。
白明微默默地吃了一个,便是皮也险些咬了。
范蕊娴连忙提醒:“哎,大将军,皮不能吃。”
白明微把皮丢入火盆里,炭火很快将皮燃烧殆尽。
望着缕缕腾起的青烟,白明微扬起唇角:
“我就说呢,刚吃完晚饭,你又把吃食放到火里烤,原来吃是次要的,你这是早已想好对这批土芝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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