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人是很复杂的,我只是让你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又不是要怪罪你什么。”老祖的声音很慈祥。
“如果任由困惑在心,对你来说,也是一件不好的事。”
南宫容眼睛一亮,在地上磕了个。
“老祖明察秋毫,弟子心中的确有困惑,老祖不提,我还真悟不出来。”
“这些天,听到许多人谈论陈夏,弟子也很好奇,多年未见,这个陈夏到底有什么恶行。”
“然而,除了想混入云霄圣地,进入过厄土,可能接触过魔宗外,似乎没有危害正道的事情。”
“而且,从现在所掌握的情况看,陈夏也没有杀死正道弟子的记录,倒是有许多魔道弟子,死在他手下。”
“弟子很困惑,说他是大魔,到底是论心,还是论迹?”
“论心,弟子不知陈夏是怎么想的,论迹,似乎也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几个掌事长老,吃惊地瞪着大眼。
居然能够如此评价一位被写上除魔令的大魔。
而且还是从正道大宗门的长老嘴里说出来。
好在大家都了解南宫容的为人,知道他就是耿直,没别的毛病。
要是换了别人,在这个时候,不得揶揄两句,在老祖面前露个脸。
南宫容感觉到了场面的尴尬,结结巴巴往回找补:“当然,就冲他企图混入云霄圣地一事,背后不知有什么阴谋,就值得杀,这没问题。”
“喝!”老祖不客气地大喊一声。
南宫容顿时头皮发麻。
旁边的长老听老祖的声音不善,赶紧趴下。
“老祖息怒,南宫容志虑纯良,看不破魔道的阴谋诡计罢了。”
“他这是糊涂,还请老祖莫怪。”
言下之意,南宫容就是傻,脑子笨。
“我最讨厌这种骑墙的做派,你为什么就不能坚持自己的真实想法呢?”老祖训斥道。
“你应该直面内心的真实,不能轻易受到他人的影响。”
“你修道路上总是差点火候,这就是很大的原因。”
大家鸦雀无声。
听着老祖的训斥,却渐渐发现不对劲,老祖似乎不是在骂人。
南宫容猛地抬起头来,激动地说:“老祖说的对,弟子心里对于陈夏是魔道,确实还在模棱两可之间。”
“弟子不是骑墙,而是困惑,觉得陈夏的行迹,除了闯入云霄圣地,这种十分奇怪的举动,并没有做过穷凶极恶的事。”
“也许是他隐藏得很深,也许是他本心并不坏,也许他只是误入歧途。”
老祖哈哈笑起来:“这就对了,这才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
南宫容忙问:‘老祖如何判断陈夏?’
“哼!你们继续盯着陈夏就是,不必问我怎么看!”老祖的声音重新变得冷冰冰。
南宫融傻眼。
“老祖问我对陈夏的看法,我以为,是你对陈夏有不同的看法呢!”
“我只是看不惯你而已。”老祖严厉地说,“修道先修性,你对事情,对人的判断,犹犹豫豫,首鼠两端,这是不坚定的表现。”
“你心里的真实想法可以不说,说了就不要回避。”
南宫容愣了,喃喃道:“我本来就没想说他的事……”
“但我要你说,你就该说出你真实的想法!”老祖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呀……南宫容不禁泄气,原来只是嫌弃我人云亦云,不能提出自己真正的观点。
“老祖会对陈夏出手吗?”南宫容问。
“哼,这不是你该问的。”
“去吧!继续盯着他,每天汇报情况。”
石门内,传来老祖生气的声音。
老祖有什么打算,岂是你们能探问的!
……
在一个无名的客栈里,刘真喧像一个木雕一样,坐在床上。
逃了不知多少里,才终于敢在客栈里好好休息。
“我到底哪一步走错了,竟然搞成这个样子!”
他思考了许多天,也没整明白,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或许,当初选择加入文山门,就是最大的错误。”
文山门的所有人,包括掌门金卫,刘真喧的最大靠山,都没察觉到,陈夏对刘真喧有特别的关照。
只有刘真喧自己,感觉到了。
却没法跟任何人提这事。
一开始,刘真喧以为,陈夏只是以文山门老祖的心态,对于被大家誉为门派未来之星的自己,暗中观察。
这本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那种对危险的直觉,渐渐让他产生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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