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澄欢在定州城内接到景德帝的谕旨后,心里虽不情愿,但也只得无可奈何的同赵友林进行了交接,因为这次过来宣旨的,是辅国将军高成带了宫中内侍一同前来,澄欢看这阵势,分明是要把他拘押宗人府的样子,如果他敢违抗,很可能会罪加一等。
澄欢离开定州城后,路上不敢怠慢,跟着高成晓行夜宿,火速往玄城赶。
却说高成上回在朝会上对景德帝主动称呼“皇兄臣弟”,让景德帝忽然生了恻隐之心,他想想自己把这些兄弟拘押在宗人府多年,总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于是,他就找了一个由头,说担任宗人府宗令的澄如如今是总理事务大臣,事务繁杂,对宗人府无暇兼顾。他下旨让高成担任了宗人府的宗正,协助澄如管理宗人府事务。
澄欢一到京城,景德帝早已召集几个王公以及葛雄飞、刘宇涵、张天桂还有方向学等重臣在勤政殿等候,新婚燕尔的魏笙书作为即将出征的行军大司马,也一起被召进宫中。
澄欢跟着一个小黄门来到勤政殿,他行走的时候,蹑手蹑脚,其神情同几个月前领兵出征时的志得意满大大不同。
他一见到景德帝,就凄凄惨惨地扑到在景德帝面前,口中大呼:
“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景德帝坐在龙椅上不置可否,坐在下面的澄如赶紧说:
“父皇,弟弟一路上披星戴月,才如此迅速地赶回京城,这天寒地冻的,定然受了不少苦累,儿臣拜请父皇给弟弟赐坐。”
景德帝“哼”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可他身旁的郭涛然赶紧对小黄门说:
“赶快让诚郡王入座。”
待澄欢坐定,景德帝问道:
“老三,你说,韩国公和他的5万将士怎么会被柔然蛮夷包围全歼的?”
澄欢转头看了大殿中的众人,嗫嚅着说:
“父皇,是儿臣的不对,儿臣到了定州城之后,一开始都是坚守不出。后来,儿臣看见柔然骑兵虽然奔驰迅速,但队伍行进却无章法,一连数天都是如此。一日,儿臣从城楼上望见在城下搦战的柔然蛮夷有些倦怠,而且人数也不甚多,觉得咱们要趁机打一个胜仗,就让韩国公整军出战。
“韩国公说柔然蛮夷诡计多端,不可轻易出城迎战,但儿臣求胜心切,就说‘孙子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眼前的柔然骑兵也不过一千余人,咱们现在兵精粮足,不打一个胜仗,本王如何向父皇交代?魏将军无论如何要抓住此次机会,狠狠地打个大胜仗。’
“韩国公拗不过儿臣,只好同意亲自领兵出战,儿臣为了万无一失,确保胜利,就让兵部尚书赵大人调兵5万,让韩国公带兵出战。可是,当咱们的队伍一出城,柔然骑兵就四散而逃,儿臣在城楼上看见韩国公带兵追击,直至队伍消逝在漫漫雪地之中……”
魏笙书一听,特么澄欢你这个只会坐而论道的纨绔王爷,为什么一直搦战的柔然骑兵一见咱们的人出城迎战就四散而逃?这分明就是诱敌之计啊。不过,咱的爹爹久经战阵,难道也看不出这柔然蛮夷的道道?
“后来呢?”
景德帝问道。
“后来,儿臣站在城头,亲自擂鼓助威,以为韩国公很快就会斩杀一批柔然蛮夷回来报捷,可是,儿臣在城楼上左等右等,一直等到天黑,却仍不见韩国公率部回城。
“儿臣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就让朱如宋将军火速派探子出去打探消息。可是,一连几天,韩国公和他的5万人马踪迹全无。直到五、六天之后,柔然蛮夷挑着韩国公的首级再来搦战,儿臣这才知道咱们的部队可能已经全军覆没……”
“混账东西,你出征前,朕一再让你多听韩国公的意见,你怎么还逼着他率部出战?朕还要你这个只会纸上谈兵,好大喜功的逆子何用?来人……”
“等等,父皇,儿臣还有话说。”
“哼!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这么轻率的决定,就让朕损失了5万健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父皇,儿臣觉得此次败仗,也不都是儿臣的罪责,据边关的胡运超、朱如宋将军说,户部拨付给边关的粮食,很多都已霉变,韩国公之所以战败,可能与这霉变的粮食有关。”
“什么?澄如,这是怎么回事?都说当兵吃粮,你们户部敢喝兵血?”
澄如也是一惊,问刘宇涵说:
“刘大人,适才三弟所说是真的吗?”
刘宇涵不慌不忙,起身说:
“陛下,诚郡王所言,臣不敢苟同,可能是边关将领为了推托此次失利的罪责,而故意说成是粮食的问题。臣主管户部,一直把征集拨付前线的粮草作为首要之事,所有启运前线的粮草均有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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