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泡沫箱子,我脸刷的白了。
我捡来一块石头割断了黄胶带。
深呼吸一口,慢慢拿掉了泡沫盖子。
泡沫箱里有两层雨布,我揭开雨布看清了里头包着的东西。
是一只断手
血淋淋的断手!
我跌坐在地上,后退几步,使劲咬着自己胳膊没有叫出来。
包着断手末端的衣服我很熟悉。
是豆芽仔的
我发了疯似的打吴乐电话,他好像故意躲避,一个都没接。
我红着眼睛又发短信过去:“为什么!还有今天一天时间!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干!”
这条短信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回复。
我绷不住了,疯狂的一条条发短信过去,开始疯狂骂人,把他祖宗十代全家人都骂了进去。
我心里自责,后悔,难过,愤怒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吴乐回过来一句话。
“我尽力了,这不是我本意。你尽快吧,今晚过了12点来会馆,如果我们没得到想要的,你应该能猜到后果。”
精神恍惚回到防空洞,没敢把泡沫箱的事告诉小萱,小萱问我去哪了这么久,我说没事,就是出去透透风。
眼前的局势,为了保豆芽仔的命,我没得选,必须要把东西交给长春会!
我砰的一拳砸在墙上,拳头都砸出血来了,吓了小萱一跳。
我他妈没有东西怎么给!
有我就给了!难道我凭空造一个!
等等!
造一个
猛然间,我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自己造一瓶蓝药水怎么样?
除了我,没其他人见过那东西长什么样,他们最多只知道是蓝色的液体!
今晚12点去光明会馆,最后期限,这可能是唯一有可能救豆芽仔的办法!虽然听起来很扯淡,但我就像快要溺水的人,在绝望抓到了一件救生衣。
“怎么造怎么造”
我不停在窑洞里转圈走,脑海里飞速运转。
“哎?”
我喊来老,问他附近有没有药店。
老告诉我,最近一家药店离蜘蛛巷公里左右,好像只营业到晚上8点多,8点以后就没人了。
长春会不是傻子,尽管没见到人,但我知道,他们的人应该盯着我。
这时候,铁定拿着望远镜看着我们几个。
我思考再三,还是选择走一招险棋。
蜘蛛巷这里环境错综复杂,同样,各种巷子小道也是四通达,长春会就算在厉害人手也是有限的,只要能完美避开那些眼睛,那我就走出了计划的第一步。
怎么避开?
还要靠老。
他从小在这附近长大,没有人比老更了解蜘蛛巷。
我小声将计划告诉了老。
老点着烟抽了一口,笑着对我比了个手势,“搜易贼。”
晚7点半,天色擦黑。
防空洞外冒起浓烟,智元哥在洞口外生了一堆火准备做烤鸭,鱼哥专心致志做一根新棍子,小萱帮小霞嫂子倒热水收拾鸭子,一切显得很平常。
而地下防空洞内,我和老带着头灯靠着墙快步行走。
军事年代建造的这种地下掩体,都不止一个出口,只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有的出口找不到,还有的坍塌被堵,都很正常。
“就上面,看到了没。”老正了正头灯,跳了下去。
“这儿?”我抬头往上看。
老指着自己脚下说:“这里以前是厕所存粪池,几十年不用现在早干了,从上面这小口钻出去,能直通到马路边的一家荒废公厕,老板你先踩着我上去,然后把我拉上去,这是最安全的一条路。”
看着头顶上不足半米的小口,我咽了咽唾沫,心一横,为了救人豁出去了。
我踩着老肩膀,顺着小口爬到了地面。
这里的确是一间厕所,不过荒废多年地上长满了杂草,没点人气儿。
把老拉上来,关掉头灯摸黑上了马路,周围没人注意到我们。
我掐着点儿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等找到那家药房人已经关门了,我照着门上联系方式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个女的。
“买药?店里一个小时前就关门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您行行好,”我祈求道:“家里有小孩儿发高烧,我大老远跑过来必须得买到药,您过来一趟行不行。”
女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你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我现在有事儿做,挂了。”
一阵电话盲音传来。
“你妈”
药店正门是卷帘门上着锁,听这人不肯来,我心一横,直接用砖头砸了玻璃窗户,爬上窗户跳进了药店。
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开灯,就这么乱找。
我脑海里老是有印象,小时候喝过一种药,外观淡蓝色,味道甜甜的,但我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儿了,我喊老一块过来翻。
这家药店虽然不在闹市区,但规模不小,光放药的货架就有七排,还有一整排玻璃柜,越着急就越找不到,我找到了什么止咳糖浆,藿香正气水,吗丁啉,闪亮,洗耳水
“在哪,在哪!他妈的到底放哪了!”
我明明记得以前用过蓝色的药水,就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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