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了几天,我们抽空组团去临潼区看了兵马俑。

    豆芽仔远远看着始皇陵感叹,说这里头到底埋着多少宝贝,这辈子能进去一眼都值了。

    我说你快别想了,就算没人看着,让你挖十年你也进不去。

    当时挨着兵马俑博物馆有个村子,就叫兵马俑村,村里好多村民都是干仿制兵马俑的,仿制的兵马俑从几厘米到一两米都有,小的只要三块钱一个,大的要五百一个。

    我们在兵马俑村拍了合影,小萱,小米,豆芽仔都做了一个定制兵马俑,半米多高,照着自己脸捏的,后来没有拿走,留那里了。

    我本来打算就这两天回榆林,但没想到这天晚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电话内容打乱了我的行程安排。

    打电话过来的人自称姓张,他让我我尽快去一趟邯郸。

    因为乞丐刘病危了,说是已经到了弥留之际,要见我一面。

    临近年关,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刘爷身体那么好的一个人会突然病危了?

    我之前为了躲避长春会,还让老把假蓝药水给他,刘爷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峰哥你不和我们回去吗?”

    “你们先回去找把头,我有点私事要出趟远门。”

    豆芽仔说我和你一块去。

    我说不用,你和刘爷不熟,你保护好小米小萱,回去后跟把头说一声,就说我去邯郸走一趟。

    鱼哥陪我去就行了,出了什么事他能护着点儿我。

    你们在榆林等我,我过年前一定回去。

    鱼哥是哈尔滨的,他从来没有去过邯郸的,我是漠河的,之前也只坐绿皮火车去过一次。

    突然听到乞丐刘病危的消息我很着急,第二天一大早就从西安坐上了火车,赶路赶的急,什么东西都没带。

    差不多七百公里,坐火车坐了近10个小时,临近傍晚我和鱼哥到了邯郸。

    “大名!魏县!”

    “阳邑!峰峰!”

    刚出车站,拉黑活的很多司机举着牌牌揽客。

    我和鱼哥快步穿过人群,打了辆出租车。

    “走吧师傅,去赵王宾馆。”

    到了赵王宾馆门口,那个自称姓张的男人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刘爷不是病重?难道不是应该去医院?你怎么让我们来这里了?”

    这姓张的三十多岁,个子不高,有点胖,面相看起来很和善。

    他道:“我就是在这里等一下你们,刘爷没在邯郸住院,他在武安第一人民医院,马上有车过来接你们过去见他。”

    我皱眉说:“我电话打过去没人接,刘爷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病危。”

    “哎”

    这人摇摇头叹气道:“岁数大了都这样,他指明见你,应该是有话对你说。”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啊。”

    “喂,你到哪了。”

    “什么!你能不能不耽误事儿,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时候坏!人等着呢!赶快换辆车!”他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我等不及了,说我们打车过去,这时恰巧开来一辆公交车,他指着公交说,“这刚好啊,要不委屈两位坐公交?我还有事儿晚点过去,到医院了有人接你们。”

    我说好,招呼鱼哥快步追上去,在公交车离开之前上了车,记得好像是808公交还是818公斤,忘了。

    武安那个地方我没有去过,之前甚至听都没听说过,不知道有这么个地儿,808公交开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武安汽车站。

    其实我们坐过站了,因为对路不熟。

    当时的武安汽车站很小,对过有公共厕所,门口有三轮车卖吃的,坐了一天火车没吃东西,眼下都到晚上了,撑鱼哥去厕所的功夫我买了两个驴肉卷饼。

    驴肉卷饼葱很多,肉也很多,吃的非常好,现在的我估计都是假驴肉。

    打车到了医院,有人领着我们上楼去了病房。

    “砰砰。”

    “进来,没锁。”

    我进去一看。

    乞丐刘一手端饭盆,一手拿着一瓣蒜,正盘腿坐在病床上吸溜面条,屋里还有电视,演的老版天龙部。

    “刘爷”

    “你不是病危了吗??”

    我看他样子不像病危啊,虽然穿着病号服,但他满面红光鹤发童颜,面条吃的比豆芽仔都多。

    “来了啊,坐吧。”

    刘爷放下面条碗,笑着说:“我就是割了个痔疮,没有病危。”

    “啊?”

    意识到被耍了,我心里很不满,当即怒声道:“刘爷你怎么能这样!昨天我们还在西安呢,要不现在都回榆林了!你知道路上我赶的有多急!”

    “哎,别生气,我就是想让你快点来。”

    乞丐刘笑着说:“你上次叫一个姓的过来找我,给了一瓶蓝药水说让藏起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点头道:“是长春会的人,他们拿走东西了没有?”

    “拿走了。”

    “我还纳闷,后来找人问了问,那个药水是不是和飞蛾山下的老僵尸有关?”

    “老僵尸?阴滋尸吧”想起来那玩意我就害怕。

    他问我为什么把蓝药水送到这儿。

    我支支吾吾的没敢说实话。

    因为只有我和老知道,那其实是哈药厂的葡萄糖酸锌口服液。

    “算了,你不说我我知道。”

    乞丐刘穿上棉拖鞋下了床,走到我跟前指着我说:“云峰,你呀你呀,你差点把我害死知道不?”

    我小声嘀咕着说:“我害怕长春会报复,刘爷你不是不害怕吗?”

    老人吹胡子瞪眼道:“谁说我不怕!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我说你忘了,当初你就这么说小绺头的。

    “小绺头是小绺头!长春会是长春会!小绺头是长春会的人,但他代表不了长春会!明白了吗!”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那不一样吗。

    “不一样”

    刘爷打开病房窗户,冷风吹进来,人感觉到清醒了两分。

    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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