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眼神微动，问道：“你确定？”
“……不确定，但我手下给我发了一张照片，我现在发送给你。”秦朗说道。
挂断电话后没几秒，方羽就收到秦朗发来的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一张照片。
面前是一座又高又宽的大山，拍摄者应该是站在很远的位置拍下这张照片的。
大山的山顶位置，泛起阵阵光芒。
而光芒的上方，则是一道人形虚影。
以周围的参照物来看，这道人影极大，与下方整座山差不多大小！
但在照片中，这道虚影相当模糊，除了能看出人形以外，很难看清它身上的其他特征。
光从这道虚影来看，只能说它是一道很大的人形虚影，无法跟仙人扯上关系。
“方先生，您是不是有事？我们先把您送回到您的住所吧。”姬如眉见方羽一脸专注地看着手机，轻声道。
“嗯，直接回去吧。”方羽答道。
片刻后，他给秦朗回了一个电话。
“你为什么说这是仙人的虚影，这是你下意识的判断，还是别人告诉你的？”方羽问道。
“在这件事传出之后，相城武道界都炸锅了。仙人虚影这个说法，也是从那群武者口中传出的。”秦朗说道，“现在应该有大批武者在赶往乾坤山的路上了。”
方羽微微蹙眉。
要知道，修士只有渡劫飞升之后，才能成为仙人。
而成为仙人之后，就已离开地球。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亲眼见过仙人本尊，哪怕是活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
这张照片中的虚影，方羽一眼看上去，怎么也不会把它与仙人联系在一起，最多也就是个放大版的人影。
“为什么这群武者认为这是仙人的虚影？他们是从哪个特征看出来的？”方羽问道。
秦朗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也在思考。
“我也不太明白，也许是这道虚影太大了吧，而且还白光弥漫，仔细想想跟传说中描绘的仙人有点相似。”秦朗解释道。
“传说是从哪里听来的？”方羽问道。
“就是一些民间的小说史书什么的……”秦朗说道。
方羽没再说什么。
乾坤山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亲自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方羽也希望乾坤山上能出现点什么宝物之类的东西，最好是灵脉。
毕竟，自极北之地那一次之后，方羽就再没吸收过一丝的灵气了。
到现在这个境界，他还要突破，小打小闹已经没用。
他必须找到如同灵脉一般，能够迅速提供大量灵气的东西，才能一举突破到炼气期一万层。
回到公寓门口，方羽正要推门下车。
“方先生，我会在南都逗留几日，等您有空，不知您是否介意我到您家坐一坐？”姬如眉问道。
“可以啊，我在家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方羽答道。
“好的。”姬如眉脸上露出笑容，又说道，“今天真的很感谢您，方先生。”
唐明德看向方羽，眼神中也充满感激。
如果不是方羽，今天他们不仅要受尽羞辱，还有可能走不出那栋大厦！
但如今，却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古荣签下了协议，之后的五年里，江南商会的收益要比之前五年翻几倍！
“方神医，我……”唐明德想说点什么。
“行了，我先走了。”方羽推门下车，往公寓楼走去。
姬如眉和唐明德看着方羽离开的背影，眼神各异。
良久，唐明德才收回视线，长叹一口气，感慨道：“能认识方神医这样的人，真是我整个唐家的幸运啊。”
姬如眉看向唐明德，浅浅笑道：“是的，我们都很幸运。”
……
方羽回到屋内，叶胜雪正在她的房间里修炼。
此时正值当午十二点。
“仙人虚影……”方羽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眼神追忆。
他很清楚，乾坤山上的虚影，大概率与仙人无关。
但就仙人这个说法，却是引起了他一段尘封的记忆。
在以前的修仙界，仙人虽然也极少见，但每段时间总有大能会飞升。
那时候，仙人并非像如今一般遥不可及。
几乎每一个踏入修仙之路的修士，心中都有一个飞升成仙的梦想。
方羽刚刚加入天道门的时候，他就问过他的师父，仙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在你心中，你觉得仙人是什么样的？”师父反问道。
“不知道啊，就是很厉害的人吧。”那时候的方羽年纪还小，的确对仙人没有任何概念。
“那就仙人就是很厉害的人。”师父说道，“你心目中的仙人是什么样子，仙人就是什么样子。别人所说的仙人，是别人心目中仙人的样子。”
“那仙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方羽追问道。
“愚钝。”师父敲了敲方羽的脑袋，转身就走了。
直到今天，方羽都还没有理解师父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似懂非懂。
但这么多年来，方羽一直停在炼气期，致使他对于成仙已无向往之心。
相比起去思考仙人的模样，他更愿意思考自己突破到筑基期之后的模样。
思索一番后，方羽拿起笔，在桌上摊开一张白纸，而后落笔。
几分钟之后，白纸之上，就勾勒出一道白衣飘飘的身影。
气质出尘，仙气内敛于体内，外表看起来与一般人无异。
这大概就是方羽心目中仙人的样子。
方羽看着纸上的身影，叹了口气，将这张白纸揉了揉，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