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丫头记恨皇后，自然也不会放过太子。
龙震无声叹了口气，不能怪她，但龙千城也不能有事。
“丫头啊！”龙震这一声语重心长的丫头，龙依依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
只是顽劣心起，不等他开口，先是说道：“皇上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这件事非太子不可！如果皇上阻止，那么将来宫里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皇上！”
这般大不敬的话，谷天禄在旁边听着都替她狠狠捏了把汗。
原以为龙震会发火训斥她，结果这位帝王今天脾气出奇得好，“朕不劝你，但朕要你知道，在朕众多的儿子当中，太子是将来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朕很看好他。”
“我知道呀，我跟皇上看法一致。”
“所以你就算是不为了朕，为了大昌国的黎民百姓，也总应该放过他一马吧？更何况父母之过不殃及儿女，朕相信太子绝对没有做过伤害你母妃的事。”
“这个我也知道。”龙依依轻描淡写地说罢，“啪”地将手里又一颗棋子落下，随后抬头看他，“所以我也没有打算伤害太子，只是跟他合作而已，皇上是不是想多了？”
“嘶……”龙震看着她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下意识深吸口气，“当真只是合作？”
“不然呢？”
“可你……”可你那么恨皇后和六公主，不惜大费周章将她们害死念嫔的事呈现给朕，如今会对皇后的儿子这般宽容？
这些话龙震没有问出口，但却莫名地知道这丫头会听明白。
果不其然，龙依依抿了抿唇，露出一丝丝不悦道：“我虽痛恨那些凶手，但并非恩怨不分，何况我都答应了皇上放皇后一马，又怎么可能转身置太子于死地。”
“不过……”她坐直身子，又拈了颗棋子道：“除了皇后母子，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证。这世上啊，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就比如六公主和宁嫔！”她也不遮掩，更不等龙震的棋子落下，又随手下了一子道：“皇上输了，需得答应我一件事。”
“……”龙震垂眸看向棋盘，这盘棋被她下的乱七八糟，何来的输赢？
不过既然她说自己输了，那便是输了。
“你说，朕答应。”
龙依依奸计得逞，笑得像个孩子，“容许我自由进出皇宫。”
“没了？就这件事？”龙震以为她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结果只是这个，倒是有些意外。
但他显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这件事，皇上能答应吗？”
“自然！”龙震话说着，从身上摘下一块龙佩递给她，“这玉佩朕戴了很多年，拿着它，这皇宫里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
谷天禄眼睛都瞪直了，不知是否自己错觉，他怎么看这小祖宗笑得有些许瘆人呢！
午膳备好，二人边吃边聊。
其实这样的场景，龙震曾经想过，只是他膝下的儿女，大多敬怕他，即使同他用膳，一个个的也都很守规矩，哪怕是太子也不例外。
当然，有那么一两个叛逆的，比如龙跃天，这小子压根儿不想同他一桌吃饭。
还有就是龙依依。
念嫔当年被人设计阴差阳错爬上龙榻，他不喜欢念嫔是真，但在感情上对她的孩子并无排斥，尽管龙依依出生的时候，天现异象，被人视为不详。
他还是力排众议，留下了这个孩子。
不过此后几年忽略了念嫔母女也是千真万确，以至于小九对他怀恨在心，父女之间的关系差到形同陌路。
所以从未有过像这般心平气和坐在一起的场景。
而今看来，借尸还魂后的九丫头没了上一世对他的那种怨念，身上少了些戾气，多了些说不出的感觉。
这样的九丫头让他惊讶，不同于他任何一个女儿。
同时也让他更多了几分作为父亲的愧疚。
沉默良久，龙震还是开口说道：“丫头，你对世子若是不满意，朕可以帮你退了这门亲，侯府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朕会好好安抚，绝不会让他们纠缠你。”
“慕怀安本身没错，也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只可惜他的身体……”龙震说到慕怀安，一脸惋惜，“所以朕觉得，你配得上更好的。”
龙依依嘴角抽了抽，说了句：“世子挺好的，我很满意。”
“朕明白，但他的身体……”
“他身体也挺好的，我能治好！”
“什么？”
她塞了满满一嘴，说的含含糊糊，龙震以为自己听错，“你能治好？他的身体可是连太医都说没有办法，丫头，朕不希望你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龙依依摇摇头，“皇上你快吃吧，你不饿吗？我跟世子挺好的，皇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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