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银川?把头说不让咱们去找他啊。”豆芽仔说。
“是啊,咱们回去该去哪找啊,”小萱盘着腿坐在床上,也不睡了。
我打开了房间窗户,窗外已是深夜,城村一片黑暗。
我看了一会儿,回头道:“我们回去后去找那个叫周三顺的退休研究员,他收了白马铜壶,而且还破译了羊皮纸上的西夏,这人最关键,我们要找到这人了解情况。”
豆芽仔说好,那咱们就去找这个叫周三顺的。
回去时坐的火车坐了一天多,在车上豆芽仔跑来问我回关的事了,谈到这个,又绕不开北派和南派的区别。
北派盗墓行鱼龙混杂,有名有姓的眼把头很多,请人回关就相当于和人共享情报,共享收益。
南派没有回关这个说法,南派和北派关系不太好,规矩不同。
南派用穿山甲指甲做的摸金符并不存在,可以翻翻博物馆档案,并没有这类东西的实物传世。
但的确有随身用来辟邪的东西,这种东西叫辟殃砂,做出来后会装荷包里挂身上。
据说南派正宗的辟殃沙辟邪很厉害,制作方法就是铁犁头上带的那种黄色沙土,犁完地后用小刀把那些沙土刮下来,放在铁锅里炒成细面面,随后把一些大块石子和杂物捡出去,最后剩下一点像沙子一样细的一捧黄土。
把这一捧黄土和药里的五灵脂(鼹鼠屎)夜明砂(蝙蝠屎)望月砂(兔子屎)白丁香(麻雀屎)蚕砂(蚕屎)一起按比例混合,最后变成一种五颜色的半砂状物体,这东西就是辟殃沙。
相比于北派,南派盗墓的更迷信,尤其是在沿海一带,有的盗墓贼下坑时会带纸钱和香。
鸡鸣灯灭鬼吹灯,如果在墓葬里感觉到有不好的东西,这些人会点香烧纸,开口说:“阳财换阴财,主人不要怪,翻物不翻骨,规矩不敢坏。”
南派有姚师爷这种人物吗?
有的。
长沙有一个姓马的,因为这人专盗战国大墓,所以行里有人叫他战国马,此外浙江一带还有个姓秦的擅摸水洞子,水洞子业务涉及到古沉船,掏古沉船没点实力的人组织不起来,此人如今是成功商人的形象,就不爆他了。
把头请了一些人来回关进黑水城,首先他会给这些人一笔钱,价格很高很高,他们摸到的东西也不会上交,都自己带走的。
回到银川时已是晚上,我们先找了个落脚点住了一晚,要想找到周三顺,肯定要先去西夏博物馆打听打听,向人打听这人退休后住哪。
白天去了博物馆,没有讲解员,看博物馆的人很少,还是我主动去找了工作人员。
“你们找周老?找他老人家干什么?”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接待了我们。
“是这样的,”我笑着说:“我们三个是银川大学历史系大一学生,以前听过周老讲课,所以一直很仰慕周老,想着能见一面。”
“这样啊你们都是银大的大学生?”
豆芽仔说是,我们都是大学生。
随后这人告诉我,周三顺退休后住在湖小区,具体住在哪栋楼几单元他不清楚,要我们到那打听打听。
谢过这人,我们又赶往湖小区。
湖小区那里房子很多,都是老式的层楼没有电梯,小区门口有几桌老头在下象棋,我跟下棋老头打听,我说大爷,咱们小区有没有住着个叫周三顺的。
“落子无悔,那我吃马了啊,”老头眼也没抬的说:“周三顺?没听说过啊,多大岁数的。”
我说可能比你年纪大些,以前在博物馆工作的。
“在博物馆工作的?
“你说的是周考古吧?”
我忙说对,就是周考古。
“那你还找什么,”老头放下象棋子指着西南方向说:“喏,广场凳子上那老头就是周考古。”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湖小区小广场那边确实有一个老人,这老人背对着我们坐在板凳上,双手扶着拐棍,正在打盹晒太阳。
我和豆芽仔对视一眼,向那边儿走去。
“周老?周老?”
我走到跟前叫了两声,他好像没听见,可能是耳朵背。
“老头!”豆芽仔趴在他耳边大声叫了声。
老人这才慢慢睁开眼,他一头白发,脸上皱纹满布,看着岁数很大。
他说你们叫我啊。
“什么?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清,”他指了指自己耳朵。
我趴在他耳边大声说:“你知不知道一个叫王显生的。”
老人开口说,你喊那么大声干啥,我又不聋,是让我回去吃饭?
“完了完了。”豆芽仔说这人不光耳朵背,可能是个老年痴呆。
“王显生!王把头!你认识不!”豆芽仔大声说。
“什么?午吃什么?”老头大声回豆芽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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