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迟国国王的声音落下后,汉白玉广场上的道人或高僧,眼睛中齐齐爆发出锃亮的光辉。
而高台上的车迟国国王,看着那些蓬帐中,各个目光锃亮、胸有成竹的佛道中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讥笑。
求雨是件小事,莫说神话境乃至散仙境,至圣境强者便可呼风唤雨。
所以车迟国国王,也清楚那些佛道中人,心中所思所想为何物。他们应该,都觉的这次比试非常简单,信手拈来、便可达成。
但如果真有那么简单,车迟国也不至于连续五年,滴雨未下。
百姓们,只能驱着牛车,从百里之外运水而回,或开挖深达近千米的斜井,冒着生命危险,取深层地下水。
秦斩坐在蓬帐中,听了车迟国国王的话后,微微皱眉。
随后秦斩抬头,看了看车迟国上方的晴空。
“这车迟国的天空,好生古怪,方圆千里一朵云也见不到!”
“似乎有一种神力,封锁了此处,让外界的阴雨进不来!”
秦斩低语后,放眼四顾。
只见附近其他蓬帐中,那些佛道中人,听闻了水陆大会的比试主题,只是为车迟国求得一场最大的甘霖,大抵都斗志盎然、跃跃欲试。
唯独姗姗来迟的那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人,安静的坐在自己蓬帐中,一言不发、表情平静。
秦斩甚至不经意间,从这三人的眼底窥视到了一丝冷笑。
收回视线,秦斩思忖道:
“这三人大有古怪!”
“本王轰杀秦汉世界天命,获得了一丝天命意志,能够感受万物母气、天地之根,因此先知先觉,能发现这车迟国上空的不对劲!”
“但这三人,按理来说,他们只是天仙境界,又不像本王那样,拥有天命意志加持,不应能见到天空中的异常才对!”
“但为什么,这三人却与众不同,表情平静、不为所动?难道,这三人预见了什么?”
……
车迟国国王的话语落下后,一名皇宫卫士,敲响了一张金锣,示意水陆法会开始。
随后,有一名头戴紫冠,身披靑褐色道袍的道士,从广场上的一座蓬帐中起身。
那道士一步跨出,便落在了水陆法会的中央平台上。
道士看着车迟国国王,略微拱手,并说道:
“无量天尊!”
“贫道,朱紫国流霞观,苍云居士!”
“见过国王陛下!”
“贫道功法为《抱云经》,迄今为止,已修行一百又二十六个春秋,已临神话境,最善呼风祈雨之事!”
“这次水陆法会,请让贫道先行献丑,为我车迟国降下一场甘霖!”
苍云居士话音刚落,身后便已风雷顿生,头顶上的天空中,也是阴云密布。
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
车迟国国王见到此幕,朗声大笑道:
“好!”
“那就请苍云居士快快施法,为我车迟国降下一场甘霖!”
“如若成功,本王必有重赏!”
苍云居士当即点头,而后胸有成竹的,向那已密布阴云的天空看去,大吼一声道:
“天公云母如律令!”
“风雨生来!”
一时之间,大量仙力从苍云居士体内涌出,车迟城内狂风大作,而那高空中的乌云也开始剧烈变化。
轰隆隆!
一声惊雷炸响!
更有无数车迟国的百姓,在高声呼唤着:
“仙师降法了!”
“仙师降法了!”
“要有雨下了!!”
可在车迟城全城百姓们,狂声呼唤了一番后。
那天空中的云雷,虽然剧烈酝酿了一番,最终却滴雨未下!
驱动这么强大的仙法,苍云居士体内的仙力,很快便消耗的一干二净。而那些云雷,也在苍云居士体内仙力消耗干净的同时,转眼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全城百姓安静了下来,面带失望!
高台上的车迟城国王也摇了摇头!
而苍云居士则站在台上,满脸尴尬:
“不当如此才是!”
“我刚刚施展的《抱云经》之求雨术,可是能降上一场连绵不断、几天几夜的甘霖的!”
不远处的其他蓬帐中。
其余来参加车迟国水陆法会的佛道中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嘲弄,眼生戏谑。
虎力大仙更是嗤笑一声,对一旁的羊力大仙、鹿力大仙二人道:
“小小一个神话境,连散仙都不如,却也敢一马当先、出来卖弄手段!”
“真是贻笑大方!”
而不远处的秦斩,则安静的坐在蓬帐中,未发一言。
秦斩再次检查了一下车迟国上方的天空,他发觉这天空古怪至极,不仅仅是外界的阴云进不来,就连车迟国内部生成的阴云雷电,也降不下一丝雨。
这也是刚刚那苍云居士祈雨失败的原因。
秦斩暗中笃定道:
“这车迟国的天空,果真被人动过手脚!被人下了禁制,而且这禁制手段极度高明!”
随后,秦斩目光的,落在不远处另外的几处蓬帐上。
他快速扫视了下虎力大仙、鹿力大仙和羊力大仙三人,心中已有了一些猜测:
“这种手段,只有天仙境及以上境界,方能施展!而整座车迟城内,目前也只有这三人为天仙境!”
“但如果是这三人所为,那这三人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车迟国的国师之位吗?”
“本王不明白,一个小小车迟国的国师之位,经能引起三位天仙的垂涎?”
“莫非这个小国的国师之位,还有什么玄妙不成?”
正在这时。
不远处的一处蓬帐中,宝光一闪。
而后一个披着宝蓝袈裟,法相庄严的西域和尚,便出现在了水陆法会的平台上。
那和尚落在台上后,面带讥讽的扫视了苍云居士一眼,随即对高台上的车迟城国王道:
“阿弥陀佛!”
“贫僧西域大流寺僧众,法号沧澜!”
“贫道所修功法,为《云龙法妙经》,乃一部极善操控风雷的佛法!贫道修禅迄今,已有二百二十个冬夏,已临散仙境!”
“我佛慈悲!”
“还请国王陛下,准许贫僧为我西域车迟国求得一场真正的甘霖,解我车迟国众生之苦!”
和尚说后,双手合十。
而车迟国国王闻言,脸上再度浮现出笑意:
“好!好好!”
“那就请沧澜法师,快快施法,唤来风雨,解救我车迟国众生之苦吧!”
“事成之后,本王必重赏大流寺,为你西域大流寺再添一具金佛!”
“而沧澜法师,也可成我车迟国之国师!届时,我车迟国更将立佛教为国教!”
沧澜法师闻言,不由满面红光,眼生贪婪。
传教乃佛门第一大功绩。
若真能因此,而将整个车迟国纳入到佛法信仰下,则他沧澜法师,有生之年,必可凭此功德,踏足圣地灵山,面见佛祖。
随即沧澜法师连忙一手持金杵,另一只手解下身上的宝蓝袈裟,并将其一把掷向了高空,同时口中振振有词道:
“八部天龙,大威诸神!”
“风雷听号!”
“班若波多诺!”
旋即那张高天上的宝蓝袈裟,立刻化大十万倍,笼罩了大半个车迟城!
轰隆隆!
又是风雷顿生,电闪雷鸣,而后阴云密布,遮盖穹空。只是这次声势,比起此前那苍云居士施法时,要浩大十余倍不止!
隐隐约约间,天地之间多出了不少湿气。
好似有零星小雨降下,只是尚未垂落地面,便已消融。
沧澜法师继续念动佛号,振振有词。
而高空之中的宝蓝袈裟,继续不断生化出大量阴云来。
而正当那车迟城的百姓,以为这次真的要降下大雨,而开始欢呼时。
忽然间!
风雷变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顷刻间便已布满高空的雷电阴云,须臾之间,又已消失的一干二净!
沧澜法师脸色一白,而后收起了那张从高天上坠下、并不断缩小的宝蓝袈裟。
整座车迟城再度安静了下来,无数百姓纷纷叹气。
此前那尴尬无比的苍云居士,身上的压力骤减,甚至还闲情自若的嘲讽道:
“方才还讥讽贫道!”
“不曾想这位大流寺的高僧,鼓捣了半天,也是寸雨未下!”
……
紧跟在流霞观苍云居士,以及大流寺沧澜法师之后,这场水陆法会上,一旁的蓬帐中陆续又走出了二十余人,相继施展手段,一较高低,为车迟城呼风唤雨。
可是这些佛道中人,彼此你争我斗,用尽全力。
直至,除了三大仙以及秦斩外的最后一人,也已竭尽毕身之力,其中的造化最大者,却也不过是为这车迟城降下了一场仅仅能够润湿土壤的毛毛细雨,而且那细雨转瞬间就风消溶解了。
高台上的车迟城国王叹了口气,旋即他看了看那水陆法会中,莅临的一众人,苦笑了一声道:
“既然陆续二十余位仙师,用尽手段,也不能为我车迟国降下一场真正的甘霖!”
“真是上天,要灭亡我车迟国啊!”
“既然如此!”
“那本次水陆法会,也只好作罢!”
“而最后那位召唤了短暂毛毛细雨的高僧,我车迟国会给予千金赏赐!”
车迟国国王话语落后。
水陆法会平台上,最后一位召唤了毛毛细雨的西域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而后谢了车迟国国王的赏赐。
旋即,车迟城国王准备移驾回宫。
法会两旁的王宫卫士,开始为国王陛下开路。
但正在这时,坐在秦斩附近不远处的虎力大仙,猛然从蓬帐中一步走出,而后落在了中央平台上。
虎力大仙,向将要离去的车迟国国王,朗声道:
“国王陛下请留步!”
“我,虎力大仙,尚未比试!还尚未为我车迟国祈雨!还请陛下,稍后回宫!”
车迟国王听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止住了将要离去的步伐:
“既然如此,那么就请这位虎力仙师快快动手吧!”
时至如今,车迟国国王并不对虎力大仙抱有什么指望,因为此前连续二十多位佛道中人,都无一人为车迟国成功祈雨。
现在的车迟国国王,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罢了。
而依旧静坐在广场边缘,蓬帐中的秦斩,见到这一幕嘴角升起一丝冷笑:
“果然按捺不住了!”
“也好,就趁机让本王看一看,这三人中的这个虎力大仙,究竟是何深浅!”
“而且,这天空中的禁制,若不是这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人所为,那么即便他们身为天仙境,也不可能突破这层禁制!”
“故还能趁机,断个真假!”
高台之上的虎力大仙,见到车迟国国王点头同意,目光一震。
与此同时,此前刚刚被车迟国国王予以千金重赏的西域和尚,微微皱眉,似乎对虎力大仙此举不悦。
而虎力大仙,只是眼带鄙夷的看了一眼这名西域和尚,当即震动双手,身上立刻雷蛇顿生,火花闪烁。
虎力大仙大喝道:
“国王陛下!”
“我虎力大仙,所修之功,乃《天尊御雷真诀》,最善呼风唤雨之能!切让本大仙,为我车迟国降下一场倾盆大雨!”
高台上的国王,本来听到“最善呼风唤雨之能”这几个字之后,有些神情恹恹。
毕竟此前,刚有二十多位佛道中,如是此说,可连一场真正的小雨,都没给车迟国降下。
可这国王,又见那虎力大仙说话之时,天地之间,异象变幻,非比寻常,不由神情一震。
轰隆隆!
天空中阴云密布,顷刻间,便已笼罩了整个车迟城的上空,且看上去无边无际,好像蔓延到了更远方,将这个车迟国都笼罩其内。
而后狂风大作,怒雷咆哮!
而后黄豆大的雨滴,便穿过了被禁制封锁的天空,从空而降,润湿了这片,许久未曾被雨水滋润的龟裂土地上。
秦斩微微眯起了眼,心道果然如此。
车迟国国内百姓,则立刻高声欢呼,而后在大雨之中,疯狂起舞。
水陆法会现场,那些或者站在中央平台上,或者已经返回两旁蓬帐中的西域佛道之人,见到这一幕,不由瞠目结舌,久久不得其解。
那高台上的车迟国国王,更是神情大喜的呼喊道:
“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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