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参户部尚书裴坤富,中饱私囊、贪污受贿、侵吞税银,勾结内库官员,挪用、盗取国库金银。”
于大人手里拿着一叠证据,向陛下揭发裴坤富。
具体金额,他没有统计,但是手头都是实据。
裴坤富确实不干净,但到底干了多少次,涉及多少金额,他不是大理寺官员,不好确定具体数目。
陛下大怒,证据叫裴坤富看了,他虽然再三否认、辩驳,但是于大人“做足了功课”,证人证据,环环相扣,抵赖无效。
裴坤富眼看大势已去,大骂于大人:“来书房逼迫本官的竟然是你派的人?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比皇城司的人还可恶!”
被点名的冷洛俊脸一沉,把自己手里的一叠证据举起来:“陛下,臣,也要弹劾裴大人!”
于大人证据在手,底气十足。
他一脸正色,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裴坤富能做到二品大员,自然脑子不会糊涂。
御史台都是一群难缠的疯狗,咬住就不撒口,何况还有实据。
他们干的事,禁不起深挖,他若不赶紧都认下,不仅他跑不了,身后的承恩公一党也跑不了。
只要承恩公一党在,裴氏的九族就寸草不生。
现在所有罪都揽下,只死自己一个,或许可保住儿孙,保住九族,不然一个也保不住。
“陛下,臣知罪……”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惠帝不待他申辩,一声怒喝:“把裴坤富押入大牢,交大理寺从严审理。”
户部,那是陛下的钱袋子,从今儿开始,收回陛下手中了。
裴坤富能经营到二品大员,成为户部尚书,牵涉甚广。
而且惠帝这次根本没有给他独自揽罪的机会,一查到底。
贪污受贿、侵吞税银,勾结内库官员,挪用、盗取国库金银……这些活动都非一人能完成。
所以这次主要清算户部大小官员,涉及其他三司也都一起清算。
下马一百多人,五品以上受牵连的就有十八人。
内库官员从上到下全部或杀或关或发配,全部换了一遍。
内阁全程督导。
吏部忙着官员任免。
大理寺忙着审案定案。
皇城司日夜加班,抄家、砍头、流放!
朝堂彻底清洗。
于大人有功,陛下心里高兴,口头褒奖一番,又御赐许多金银宝物。
动情地说:“朕知道,御史台不容易,不仅两袖清风,做的还是得罪人的事,但你们都忠心耿耿,做好了朕的耳目。”
御史台的人都哭了,他们一边哭陛下如此体恤他们,一边哭该死的于大人,踩了多少泡狗屎,怎么弹劾的事一弹一个准!
裴坤富承认的罪行、不承认的罪行,大理寺以强势手段都叫他认下。
他期望的独自赴死没有成功,他与五个儿子、四个兄弟,全部被砍了头,全族叔伯子侄,被流放三千里。
流放之前,冷洛带队抄家!
尚书府里和别院,抄出金银逾千万两/贯,珠宝字画无数。
在抄家中还发现裴尚书“居安思危”,“狡兔三窟”,在江南、在长安郡等地都有自己的退路。
他不仅有妻妾,还有外室,每一处都是他的藏宝窟。
冷洛派人去各“窟”抄个彻底,竟然又抄出两千万两/贯金银,还抄出来好几窝外室子女。
仅这一个二品官员就能抄出来堪比国库的财富,可把惠帝气坏了。
一个户部尚书,都能买下来两次大乾了。
抄!
抄个底朝天!
皇城司的人抄家抄得两眼冒绿光!这么大一个贪官在眼皮底下那么多年,他们皇城司的人竟然落后于一个御史中丞,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尚书府的人,男人戴枷锁流放,女眷罚没为贱籍,小妾和未婚女子,教坊司选了一部分,其余拉去售卖。
老百姓听闻裴尚书居然抄家抄出三千万的金银,还有无数的其他值钱宝物,愤怒坏了。
在街上就等着裴氏一族流放队伍,在官府鼓励下,扔鸡蛋,丢菜叶,吐口水……
咒骂声不绝于耳,一直跟着骂出城十里,整个裴氏一族身心狼狈万分。
至于女眷,更惨。
裴瑗站在街边,与桃隐两人看着尚书府的一众人待价而沽,面露嘲笑。
活该!
幸亏她与裴坤富断亲,不然,如今估计进了教坊司,或者被捆在牙行任人挑选吧。
数月前,裴玥被当街申斥,她那天回到尚书府,就向裴坤富提出断亲。
裴坤富怎么可能叫她断亲?
尚书府的女儿,要么死,要么嫁,想断亲,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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