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山崩。”
江燃看着慢动作似的一群人,在苟癫子手中棍棒即将打中马逸伦脑袋时,微不可察的低吟一声。
一拳带着轻松写意的线条轰出,后发先至的砸在苟癫子脸颊上。
拳脸刚刚接触时,苟癫子不由一怔,感受到脸上反馈的轻微颤动感,嘲讽似的大笑起来:“你是没吃奶吗?”
讽刺江燃的话刚出口,他便发现脸上莫名出现了一阵凉意。
紧接着难以忍受的撕裂痛感传遍感官,苟癫子脸庞上的皮肤在挨此一拳之后,直接崩解成了满是裂痕的碎片。
皮肤大片皲裂带来的刺痛感一直持续,他的脸也从表皮至血肉完全溃烂,很快就消融了大半。
脑袋中的皮肉筋膜也迅速变得稀耙烂,拳势一去不停,下一瞬间,苟癫子脑袋如同西瓜,被一拳打爆。
他身体直接僵在原地,爆裂开的脑袋,迸出大片骨茬血沫,把最近的几个人浇了个狗血淋头。
江燃一拳打爆苟癫子头颅后,漫不经心的收回手臂,再次恢复负手而立的姿态。
大股大股的鲜血如同泉涌,很快混杂着血液和脑浆,以及颅骨碎片将地面浸湿了一大片。
被鲜血当头浇下的几人如遭雷劈,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在切实闻到血液的腥味之时,他们眼中的情绪直接化作不能抵御的惊恐。
饶是经历过山中死人不过小事一桩的山民,也被淋了满身的血液脑浆改变了念头。
恐惧迅速蔓延。
原本狞笑着围向江燃的其余山民,立刻变成了极度僵硬的木头人,连动弹一下都十分困难。
堂屋内以苟癫子还在喷血的无头尸体为中心,形成了短暂的“真空”地带。
霎时间攻守异位,竟没人敢再往前半步。
马逸伦抿了抿嘴巴,感受着溅落在自己身上的温热血液,心中激动地不停颤抖。
他方才有多憎恨苟癫子,此刻便有多畅快。
随着屋中站立的尸体失去支撑,轰然倒地之时,江燃方才淡漠的摇了摇头:“死得其所。”
村长目光聚焦在江燃身上,手指攥着烟枪,骨节都有些失了颜色却浑然不觉。
他完全不能想象,为何五大三粗的苟癫子,会被一拳打爆头颅。
沉默了许久,村长方才忐忑的看向江燃,斟酌着语气道:“你来螺银山,是为了找你的朋友对不对?”
他打算先用话稳住江燃,等其心理松懈后,再伺机行动。
江燃不置可否的回望过去,突然莫名一笑,“为了朋友也好,闲逛误闯也罢,和你们的性命都没太大的关系。”
闻听此言,村长的表情一僵,浑浊的老眼乱转,试图分辨他言语中隐含的深意。
江燃也懒得顾及他心中所想,只抬起脚缓步往前。
地上黏腻的触感于他来说再寻常不过,压根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伴随他身形移动,以苟三、黑胖为首的一群山民,跟遇到洪水猛兽一样随之后退。
马逸伦看了眼地上的无头尸体,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可当他抬头望见江燃一步踏出,骇的周围一群人连连后退的景象,又不免心生向往。
贴着门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雯雯,瞪大眼睛看着满地的血液和脑浆,吓得久久合不上嘴。
江燃倒没兴趣关顾旁人的反应,只目光如炬的看向急促且高频率砸吧烟枪的村长,语气平淡的询问出声。
“为何起心动念要害他们?”
村长一双浑浊的老眼左顾右盼,也不知是没听清,亦或不愿去回答这个问题。
江燃懒得继续追问,他本就明白问题的答案。
有时候不回答,其实也是一种振聋发聩的回答。
江燃很清楚村长的沉默代表着什么,那即是他们起心动念的恶行,并非是偶发性,而是经常性。
话音落罢,他看了眼方才马逸伦冲出来的地方,负手走了过去。
苟三急匆匆的上前一步,刚想出声阻拦,就被江燃漫不经心的一眼看的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变得清醒了不少。
他索性等着江燃走进通往修有地下室的房屋通道,方才擦了擦额头莫须有的冷汗,望着同样有些无措的村长。
不过村长的无措状态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变得冷静下来。
他看了眼屋中被吓破胆的一群人,压下心头惶恐,轻咳一声道:“大家都振作点。”
眼见其余人缩头缩脑的模样,村长斟酌言语,理性分析了两句。
“这人看上去有些不好惹,可他既然选择了杀人立威,而不是撕破脸皮动手,也就表明他也有顾忌。”
“咱们单打独斗肯定不是这厮的对手,不过一拥而上的话,他也未必讨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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