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抱住手中玻璃罐,眼神一刻都不敢离开罐子,生怕其中的蜈蚣跳出来。
先前呈灰白色的硕大蜈蚣,在汲取屋内一众螺银山村民的鲜血后,已变得通体泛红,尤为可怖。
更令人惊悚的是,蜈蚣方才尝试从罐口跃出不果,被压制回罐底后,就显得萎靡不振。
可在接二连三的人血滴入其中后,它就恢复了狂暴姿态,疯了一样四处乱窜。
虽然仍无法从空无一物的洞口处蹦出来,但也将玻璃罐冲击的颤动不已。
雯雯几乎是被饿狼追赶一般,灰头土脸的将玻璃罐捧回江燃面前。
她瑟缩着脖子看向一只素净修长的手接过罐子,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江燃大概打量了被染成血色的三阴蜈蚣几眼,便将目光落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女孩身上。
“滴血。”他眼中并无冷厉,如同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
话音方落,雯雯灰扑扑的小脸一片煞白,身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她并不知道江燃让所有人把血滴在蜈蚣身上的用意,可直觉绝非好事。
可触及江燃平淡的眼神,却不敢说出任何反对的话,只能泪眼婆娑的不断摇头。
沈青筠见状,眼波流转下涩声道:“要不算了?她只是个孩子。”
马逸伦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被身旁面无血色的陆小云抓住手臂,待他回望时轻轻摇了摇头。
心底一阵寒意涌来,马逸伦赶紧打消了开口的念头。
他在陆小云伸手阻拦了一下后方才反应过来,沈青筠可不是什么傻白甜。
固然着实看不懂对方的操作,可这并不代表他能肆意评判对方。
哪怕沈青筠的决定和提议再匪夷所思,他亦只能缄默不言。
心底不爽归不爽,就是不能宣之于口。
否则将来某一天,沈青筠一旦想起这件事随口一提,落在他身上便是无法反抗的压力。
谭子珊却没这么多念头。
或者说作为伤势最重,也是被困在地下室最久的人,她此刻并不在乎得罪任何人。
故而沈青筠话音方落,因脱力而半跪在地的谭子珊便冷笑出声。
“孩子?”
“这螺银山里的孩子,可不是省油的灯,你不妨猜猜我为何会毫无防备的被他们抓住?”
谭子珊嘴角血迹未干,双目中满是恨意。
“马逸伦和严文轩意识到不对,打算趁雨夜离山去搬救兵,也被一群孩子发现了行踪,硬生生被堵了回来。”
“你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她们当真如看上去那样懵懂无知吗?”
“严文轩重伤昏迷,我几乎被打个半死,站都站不起来,小云和马逸伦也各处带伤。”
她说到这里,紧盯着满脸痛苦的沈青筠,自嘲的笑了两声。
“要入山的是你和白菲菲,饱受折磨的是我们四个人。”
“现在又要饶了这个,放了那个来彰显你的大度和善良,我倒想问问你把自己的朋友置于何地?”
谭子珊言辞如钝刀,一字一句剐着沈青筠的一颗心。
陆小云听到这里有些于心不忍,轻声开口帮衬了几句:“子珊,别这么说。”
“得知你失踪的第一时间,青筠就安排我们兵分三路去找你。”
“更何况菲菲她……”
谭子珊神情黯淡,默不作声的看了眼严文轩,眸中竟多出几分特殊的情感。
沉默少顷,她才再度开口,“菲菲跳崖一事,也和她脱不开关系。”
“更何况她也没有资格站在菲菲的角度,原谅和饶恕这么多恶贯满盈的烂人。”
沈青筠一颗心几乎被剐的千疮百孔,尽是说不出半句反驳和辩解的话。
或许她明明能轻而易举的驳斥谭子珊这番话,可内心的自责和歉疚,却使她默默承受着一切指责。
江燃看了眼孤零零颤抖着双肩,仿若被世界抛弃的女子,轻轻伸手搭在她肩头。
沈青筠浑身一抖,分明被吓了一跳。
感受到肩头那只手带来的温润热度,她一颗慌乱无比的心逐渐镇定下来。
江燃察觉到她情绪稍稍平稳下来,适才垂眸看向谭子珊。
“你从头到尾叱责沈青筠之言,姑且不论对错与否,却也该反省一下是不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他一开口,马逸伦和陆小云两人顷刻间变成了乖宝宝模样。
谭子珊眼中似有不屑之意,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
刚准备开口回怼,听见下一句话,脸色变化数次,终归是半个字都没敢蹦出来。
“我来螺银山中,便是为沈青筠和白菲菲二人,你和严文轩也好,或是马逸伦也罢,是生是死于我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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