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行者立于粮仓重门之前,时已逾辰时,故而行人稀疏。
“向阳贤弟,何风引你至吾处?”阎老三含笑递烟,自己点火。
唐三未拒,二人共腾云驾雾,而后言:“三兄,吾素不愿无故扰人,此心汝应知。”
此语诚然,唐三昔日品性,阎老三了如指掌。
他笑而颔首,“贤弟,但有所需,直言无妨,若能援手,吾必不辞。”
二人皆质朴,故言语间无半点虚饰。
唐三欲言求助寻一临时差事,忽闻人声近。
“许同志?君往何处?”
唐三回首,非彼小钱乎?
小钱见之欣然,疾步而来。
“许同志,前番相助后,吾师尚欲再觅君。”
唐三闻言微惑,问:“觅我?所为何事?”
他与小钱之师未曾谋面,且粮食局中人,除粮仓者外,皆不识。
小钱笑曰:“前次驾车之助,恰车队缺人,欲询君是否愿充任车夫?”
此时熟练车夫稀缺,皆服务于各机构,无闲人矣。
授徒缓慢,长途更不敢轻托,故此事急不得。
唐三闻之心喜,愿否?自是愿之。
然此刻不宜表露太过,须持几分矜持。
“然乎?吾驾车技艺非绝顶,若组织所需,自当前往。”他笑语道。
此言既非拒,亦非急于允诺。
小钱闻此,笑道:“许同志,若君驾车不佳,孰敢言善?走吧,吾正欲引你见吾师。”
旁侧阎老三闻之愕然,唐三遭粮仓辞退,彼尚感惋惜,怎料转瞬即赴车夫之职?
唐三转身对阎老三言:“三兄,吾先一行,午憩时再访。”
原拟求阎老三相助,今工作有望,故先探究竟。
阎老三连声应允,“速去。”
工作之事紧要,余皆细枝末节。
然仍须叹,唐三之运,实乃佳绝,兼之驾车之能,实属难得。
唐三随小钱至车夫休憩之所,途中探问一二。
小钱之师名陈建才,年逾四旬,嗜酒好烟,性情平和。
唐三未全信,人之本色,非他人之口可述。
以他人之言断人,愚不可及。
至室,内仅二人交谈。
小钱上前问候,“师父,许同志在此。”
陈建才望唐三,以其年轻,心生疑虑,此人是否真如小钱所言,驾车技艺超群。
“陈师傅好,吾乃唐三。”唐三坦然致意。
虽察陈建才之疑,然此疑非关紧要。
首印象最为关键,须留佳影。
陈建才点头,问:“小许同志,闻君善驾,何处习得?”
既已代驾,足证其技。
毕竟一日往返,非高手不能驾驭。
唐三岂能言驾校所学?唯有谎言。
“远亲处习得,吾表兄乃长途车夫,吾常随之,陈师傅应明了。”他笑,作默契状。
陈建才颔首,时下亲朋皆愿与车夫相交,偶随行车,以学驾驶。
唐三能驾车,此亦可解。
“小许同志,考核不可免,稍备片刻,吾等同往,而后办局内车证。”言下之意,车证到手,即为局内车夫。
唐三大悦,即刻应允,“无碍,陈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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