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你怕是交不起。”慕中山斜视着他,脸上的轻蔑一目了然。随后就转身离去,留下张京久驻足。

    张京久看着慕中山远去,嘴角一扯,叹了口气,嘟囔着:“啧啧,好看是好看,可惜了,性子太傲了。”

    看着慕中山远去,张京久折返月洞门,在门口的树下,看见冷着脸的双木。

    张京久急忙拉住双木,解释着,“木儿,你都看见了。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把他揽入花楼。”

    “然后呢?抱得美人归?”

    “不不,哪有什么美人归啊,”张京久连连摆手,再次拉过双木,“只是想挖个美人,给花楼添添特色。”

    双木半信半疑,靠在张京久的怀里道:“哦?他若来了,这花楼可还有一席我的位置?”

    “他不会来花楼的,再说他虽比你漂亮,但你可是花楼的老人。”拍着双木的肩膀道。

    双木听到‘他虽比你漂亮’时,刚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甩开张京久的手,快步走开。张京久有些纳闷他怎么又生气了,但仍在身后追着他。

    双木作为花楼的第一花魁,那是张京久多次觍着脸,凡事依着他才成的。虽说张京久是老板,但还是要看双木的脸。毕竟这双木一走,以前的老熟客可不乐意,那就会失去好多笔银子。再说整个花楼里,算得上上乘姿色很多,但在双木这都显得略逊一筹。这也是花楼迅速出圈,名声大响的原因。

    这时间一长,张京久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很心甘情愿的依着他,讨好着他。于是也有了,双木在花楼也是吩咐这吩咐那,只要张京久不在时,花楼的所有决定都由他来定。这也解决了张京久有时产业过多忙不过来的问题,后来被老鸨称为“二老板”。

    但这些都不是双木想要的。

    想当初,西国灭亡,双木跪在地上,听着威严的声音说着“除了慕中山慕清清,其他皇子都被流放”。他手握成拳,控制着心里的委屈,狠狠的盯着慕中山。

    凭什么都是皇子,慕中山能享受着美好的生活,他却不能。西国兴盛时,只给了他身份,却没给他荣华。而西国灭了,因为身份,却要遭受苦难。他不服为何会如此不公,但却无力反抗。

    一路上荒无人迹,每天遭受着鞭打,饥饿,劳累。每天都会有人死在路上。某天,炎热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这本该让人开心,解了渴。但老天却让双木发了高烧,浑身乏力,最后被官吏抛弃在路上。在命悬一线之际,迷迷糊糊中,感受到被人扛起。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床上,张京久正端着药。

    再后来,张京久带着他回到了京城。从此细心关照他,事事顺着他,过着平静美好的生活。而他那颗仇恨的心慢慢抚平,死寂的心被张京久点燃。双木也希望一直这么过下去。

    夜色降临,慕中山踏着轻松的步伐走在回竹院的路上。因为来谢府时,是搭谢顺的马车。而回竹院时,王然和谢顺两人已是酩酊大醉,只好悠闲的走回去。

    街道上,很是冷清。偶有一两人。晚风吹过,听着自己有规律的脚步声,内心很平静。

    可沿着街道走,渐渐的有些喊叫声压过脚步声。直至走到一条巷子口时,声音清楚的传到了慕中山的耳里,“哈哈,你小子挺细皮嫩肉啊。”

    这戏谑的声音,和那恐惧的呼叫声。慕中山只是瞥了一眼,乌漆麻黑的巷子,未见其人,只听其声。

    慕中山抬起腿,准备继续走。可耳边出来那一声声撕扯声和那绝望的尖叫。他内心的火一上就上来,握着拳朝巷子走去。

    走进去几步,就见一胖子抚摸着身下的人,甚至还流着口水,傻笑着。慕中山二话不说,直接踹在胖子侧面的肚子上。

    胖子哎呦一声,摔在地上。听着地上发出的响声,看来这胖子摔得也不轻。他环顾四周,恼怒着:“谁!哪个孙子!”再看到慕中山后,又是一副色相,“哟,这是来了个大美人啊,这么暴躁可不好啊。”

    慕中山看着地上的一坨肉,和那色相,瞬间泛起恶心。没等胖子起身,又补了几脚踢在肚子上。

    胖子捂着肚子,艰难的爬起身,略带哭腔道,“你……你小子给我等着。”朝着巷子深处走去。

    慕中山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谢多,他已是衣不蔽体,在那抽泣下,肋骨紧贴皮肤一张一合,身体抖得像筛子蜷缩成一团。慕中山‘切’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他最讨厌这种弱不惊风,哭哭啼啼的人。同时也很不喜欢救助这些人,毕竟今天被这个救,明天被那个救,他将永远不会反抗。所以懦弱的人不懂得反抗,那他注定是被欺负的料。慕中山这次的救助完全是出于自己内心的愤怒,出于对姜横的恨!

    并且这几次碰到谢多,他总是在呼救,这让慕中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

    谢多望着慕中山离去的背影,满脸泪水的脸上,却扯出一丝笑,那笑容在脸上显得狰狞。

    不知过了多久,冷风刮过,谢多脸上的泪水被风干,他像是失了魂,慢慢悠悠摸索着地上破烂的衣服,勉强遮住身体,晃晃悠悠的朝着谢府走去。

    走到谢府,看着朱红色的正门,犹豫了,那是他从出生就想走的门。他望着正门,不禁自嘲,眼角缓缓淌下泪。

    踏着沉重的步伐,迈过侧门,穿过庭院,走在幽暗的道路上,直到一处破旧的木屋前,停下脚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里昏暗破烂,在这夏日竟然还有丝冷。而床上躺着个女人,那女人面部凹陷且嘴唇发白,体色微微发黑,像个木头套着一层纸一般,僵硬的躺着。

    谢多跪在床前磕着头,泪水和鼻涕交织着,“儿子不孝,儿子不孝,你走了都不能好好的走……”

    “儿子不孝……”

    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来,门外又站着一个仆人,不耐烦的喊着:“二少爷,老爷找你!”说完就走。

    谢多像是没听见一样,跪在床边,不停的磕着头。过了很久,他擦干眼睛,站起身道:“娘,您放心,儿子这就去给您要墓地去。”

    说完,他走向门口,朝着厅堂走去。到了厅堂,谢达丰见谢多的到来,将手中的茶杯扔去,甩出几米远,正好滚在谢多脚下,热茶正巧喷溅在他那未遮盖的腿上。

    谢多立马跪在地上,谢达丰从主座走到谢多身前,啪,一把掌打在他那细嫩的脸上,大声吼道:“贱人!张员外的儿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从还把他打了,看来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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