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龄从厅堂里走出去的时候,昂首挺胸,眼神坚定,精神饱满,再没有之前萎靡不振的模样。

    全因谢如墨最后跟他说的一句话,“陈以跟我说了一下,司狱这差事你办得好,历练一年半载之后,我给你提一提。”

    那一刻,他其实已经红了眼眶。

    除了母妃之外,没有人肯定过他的能力,没有人真正赞过他。

    母妃会赞他,但是,母妃的夸赞往往是带着安慰的,他从小文不行武不行,母妃会安慰说他做得很好,以后长大会如何如何有出息。

    那是安慰,不是肯定。

    现在,他被肯定了,他甚至不去管那份肯定是否掺杂着水分,不管,不管的,那一刻的感觉太美好了,他不想去深究太多。

    如果可以让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他将付出所有的努力。

    他从小不得父王喜欢,通房之子,便是养在嫡母身边,父王依旧鄙视通房低贱的血统。

    他曾听府中老妈妈议论过,父王当初是叫小娘喝了避子汤的,结果还是怀上了,怀上之后本也是要叫大夫给落胎药,母妃奋力保下,将小娘送去庄子偷偷养着,等到他出生之后再大张旗鼓地抱回来。

    母妃知道他爱面子,大张旗鼓抱回来,就容不得他不认,既认了,他又要名声,就不会让他夭折。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母妃就得罪了父王。

    老妈妈都说她愚蠢呢,可不是愚蠢吗?她奋力护下的不过是窝囊废。

    回忆往事,他脚步迈得轻松了,因为出卖这样的父亲,他心里不该有负担的,也不该觉得愧疚。

    他觉得愧疚的,应是母妃被送到青木庵的时候,他没有跟随前往去照顾。

    他该恨那个被称作父亲的男人,除了对他这个儿子的所作所为,还有在母妃死之前还下一封休书,嫌她死得不够快。

    他的心头依旧沉重,但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北冥王府议事厅的灯,今晚没有熄灭过,一直到天亮。

    从谢如龄口中得知的,不仅仅是庐州一个地方,而他说的还不完善,也就是说除了赣县,罗县,浮县,还有别的地方是他们不知道的。

    大家困惑的,便是谢如墨今日困惑的。

    燕王还真没本事扩张这么多地方,现在知道了他,觉得此人心机不算特别深沉,若非无相,大概连今日的规模都不会有。

    可无相真的是他的人吗?

    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于先生把这些地方用笔勾连起来,谢如墨站在一侧看着那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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