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太后看了她一眼:“这是你的主意?”
闵依依:“是啊!”
东太后明显有些意外,慈爱又欢喜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很好,极好!母后非常喜欢!”
“皇后!”恭悫公主突然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尖叫道:“你把绣图弄破了!”
大家都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你们看!”恭悫公主指着一处,“你们看这里,弄破了才能做出这种立体的效果来!还有这里,这里,全都破了!只是经过处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罢了!”
闵依依斜了她一眼:“公主的关注点倒是奇怪。要做成这样,就是得剪破。但是,剪破的地方是布料,并不损刺绣。”
说起来这得感谢那些金线银线。
做坏事的刚开始应该是想剪刺绣,有两处可见明显的剪痕。
但是,刺绣的地方格外厚,还混有真金真银做成的线,那人没剪动。
大约他(她)也挺慌的,便挑了没刺绣的地方划破了几处。
这就给了闵依依发挥的空间。
那人要是执着地非要剪破刺绣,她还真没办法。
“那也不行!”西太后语气突然严厉起来,“这五岳图,代表着我大夏国土,你弄破了,岂不等于是国土破损?这是不祥之兆!”
闵依依:“母后,乾阳宫的东厢房里,放着个沙盘,那是在我大夏舆图上,堆沙土为山,挖图撒米为河铸就的,照您这逻辑,是不是也是国土破损,黄沙掩埋,算是不祥之兆呢?”
书里写到过,这沙盘还是帝无垢和闵依依她爹一起负责做出来的。
帝无垢可是西太后的亲生儿子,她当即脸色一变,说:“这是两回事!那是军用沙盘,这是祭祀品啊!祭祀品怎能破损?”
闵依依:“祭祀品还有三牲呢!那都是开膛破肚蒸熟的,也不完整,又怎么说?”
“你——”
“母后。”帝寒辛制止了西太后,说:“皇后一片用心,也是为了让这山河立起来。所谓不破不立,朕觉得倒是好兆头。”
西太后皱眉:“皇帝——”
“噼里啪啦碰!”突然,一顿瓷器砸碎的声音骤然响起。
大家都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宫女端了一大茶盘的茶进来,却整个扑倒在地,茶盘滚出老远,茶杯几乎全碎,满地的茶水。
“你这闯祸精!”王富贵一脸惊怒地骂她,“皇上特地带了今年新贡的好茶来请各位主子品尝,你竟敢给砸了!”
那宫女慌忙爬起来,趴跪在地,瑟瑟发抖地请罪:“奴婢……奴婢腿好像突然抽筋,痛得厉害!就摔了!求太后娘娘、皇上饶命!”
闵依依认出来,这是她宫里的小丫头,是个三等宫女,好像叫什么兰来着。
三等宫女一般是不进屋来伺候茶水的,她怎么来了?
还摔了个狗啃泥。
丢她的脸。
她刚想开口让她收拾干净下去,岂料,帝寒辛却生了大气,怒道:“来人!把这丫头拖下去,杖毙!”
闵依依瞪大眼睛看向帝寒辛:“杖毙?”
帝寒辛冷着脸,没说话。
那边王富贵已经干净利落地指挥禁卫把宫女给拖走了。
宫女尖叫嚎哭:“太后娘娘!太——唔唔唔……”
貌似被人捂了嘴,没声了。
“皇帝!”西太后这会有点公平正义了,皱着眉头说:“多大点事?人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怎么就要杖毙?”
帝寒辛说:“宫中之人,但凡认真踏实过日子的,朕都愿意护着。但若做下该死之事,朕也不会轻饶。”
西太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指头蜷了蜷。
“王富贵。”帝寒辛又说,“你让人把绣图拿去交给礼官吧,让他明日带去地坛,作为献祭品之一。”
“是!”王富贵让人把绣图也搬走了。
帝寒辛突然杖毙了一个摔倒的丫头,这番变故,众人都有些心惊胆战。
西太后貌似也没心情再找闵依依麻烦了,说了几句客套话,都匆匆地走了。
屋里,只剩下闵依依和帝寒辛。
帝寒辛发现,闵依依眼神发直,盯着门口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闵依依。”帝寒辛开口,“你——”
“不如把我也杖毙了吧!”闵依依突然打断他,眼神愤怒,语气急促。
帝寒辛:“……怎么?舍不得那丫头?”
“您先是要杖毙我的奶娘,现在又杖毙我的宫女!”闵依依的血直往头上涌,“我知道,您向来厌恶臣妾,想要除之而后快!那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波及无辜之人?那宫女我连她叫什么都说不上来,既不是我的心腹也不是我的探子,您为何要杀了她?难道人命在您眼里就如此轻贱吗?”
九号:【宿主,你别冲动啊!他——】
闵依依:【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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