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马楠”这个名字时，陈建国微微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纵观与穆青接触的全程，他的一切说法、做法都是积极且正确的。
陈建国没有迟疑，马上下令让手下人暗中调查马楠。
穆青伸了一个懒腰，“何必这么麻烦？”
“直接抓过来施展大记忆恢复术得了，她一个弱女子，必然哭哭啼啼，惊慌失措。从反应中就能看出，她是否为幕后主使！”
“穆青，请注意你的言辞，我首先是一名人民警察，然后才是那个御”
陈建国沉声说着，声音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们虽然有所猜测，但这绝不能成为定案的依据。抓她过来不符合程序，我们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
“好吧！真搞不懂你们，明明有更有效率的方法，非要纠结于程序的合理性。”穆青揉了揉太阳穴，躺在一旁的连座上，揭开手中的纱布，轻吹伤口。
经历过凌迟大刑，挨了千刀，这点伤痛对穆青来讲，简直就是小儿科。
陈建国不想跟穆青争执下去，他低下头，开始快速地在手机上滑动，试图从信息中，找到应对神秘人的策略。
然而，就在他思虑再三，即将发出第一条钓鱼信息时，手机屏幕却突然调整到【联系人聊天界面】！
陈建国慌了神，再去寻找神秘人的头像时，却发现对方离奇消失了！
“这这人竟然能远程操纵手机，不对！这手机里有遥控装置，安了窃听器！”
“啊！？”
穆青吃了一惊，一咕噜爬起来，内心懊悔不已。
千防万防还是遗漏了细节，坑了老陈！
他连忙起身查看，而一旁陈建国已经拿出对讲机布置紧急任务。
“大叔，别忙活了，你被删了！”穆青看清缘由，向上翻着眼皮，白了“陈大叔”一眼。
“我被删了？对啊，我知道我被删了，但就算是删了我，他能从手机里强行关闭聊天对话框？”
陈建国仍是一脸慌张的神情。
诚然，证物安了窃听器，还被靠谱的穆青带进警队，监听了谈话内容。
这不能怪穆青，只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陈建国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自责。
“哎，老陈你真是”
穆青不想解释过多qq这款app的机制问题，直接要过陈建国的手机，让他添加自己的qq号，随后俩人互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老陈，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穆青摁下红色删除键。
陈建国瞪大双眼，“你你难道互发这个表情就能控制对方手机？”
“我晕”
穆青“啪”一巴掌拍在脑门上，满脸的生无可恋。
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年，像老陈这种办案多年的中年老警官在一瞬间落伍了，根本无法适应这些全新的机制，需要几年的沉淀时间才能熟悉。
经过穆青、以及闻讯赶来的几名年轻警员的讲解，“陈大叔”终于明白了，这是qq的机制。
qq和微信不同，只要对方将你删除，对话框就自动关闭。
再加上qq有远程操纵的选项，起初吓到了不少网民。
而微信，如果你被删除，发消息只会显示红色感叹号。
不管怎么说，那个神秘人已经感知到危险，提前撤离了。
陈建国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自己已经错过了离真相最近的一步。
“这个窗口抖动，很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聊天暗号。”
穆青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眉头紧锁地分析道，
“想要继续聊天，麻杆必须做出一系列特定的动作。如果在这个过程中稍有差池，幕后主使就会立刻终止聊天。”
“当务之急，是要立刻审讯麻杆。”
穆青果断地说，“他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
见陈建国眉头逐渐皱起，穆青忙加了一句：“麻杆就是今天捅我那人，好像叫方什么明。”
陈建国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吩咐了几句。
随后，他让穆青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进入审讯室。
在学位证和毕业证的双重压力下，麻杆哭天抢地，迅速交代了一切。
神秘人声称是外卖骑手事件受害者，不断对他输出关于穆青的负面。
“他告诉我，穆青是一个为了投资款不择手段的人。”麻杆的声音颤抖着，“他说穆青利用团队的智慧、利用了上千名大学生骑手，拿到投资款后却分文不拔。”
“刚好第二天我被穆青踢出团队，我就怀恨在心，想去威胁他要点钱毕竟他一个千万富翁，像王校长那样丢个十万八万砸我跟玩儿一样，我真没想捅人，是他们那一群人刺激我、羞辱我，我才捅人的！呜呜呜～”
听到这些，陈建国不禁皱起了眉头。
神秘人的诋毁手段很高明，一些细节方面的把控宛如自身参与其中，就连陈建国都怀疑地看了穆青几眼。
穆青得知这一信息，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清者自清，老陈你应该知道，这些犯罪分子最喜欢颠倒黑白。”
陈建国笑道：“那是自然，单凭一面之辞，我无法判定他说得是真是假。”
案情又陷入僵局。
麻杆说这个神秘人是男的，并指出许多特征，这和其他凶手的证词一样。
马楠的嫌疑不断减少，穆青也乱了方寸。
在麻杆之前，神秘人加了无数人的qq，通过诋毁、虚构事实的方式，引诱凶手对一些有间隙的人下手。
目前已经犯下十一桩案件。
但是，除了麻杆是个大学生，其余被教唆者均为认知层次较低的文盲或半文盲，字都不认识。
属于那种乌合之众，容易被带节奏。
而麻杆则是因为愚蠢加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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