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好累，又晕了过去。
“妈！”陈怡醒过来后，才想起自己怎么了。
看着坐在旁边玩手机的人喊了一句。
“醒了啊，饿了吗？”陈母放下手机。
“妈，我是不是毁容了？”陈怡问。
陈母不高兴的说：“谁让你大晚上不回家的？毁容也是活该！”
“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陈怡本来伤心的很，结果自己亲妈不关心凶手，倒是埋怨起自己来。
“妈妈妈妈，就知道喊妈？我那么交代天黑前要回家，我天天盯着你，就昨晚没盯着，你就这样，你是要气死我吗？”
陈母恨铁不成钢，“等下警察来做笔录，你给我回忆回忆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怡委屈的点点头。
巷子深处没有监控，通常野猫会去，晚上路人是不愿意从那里经过的。
所以那里没有监控设备，倒是巷子口前面有个24小时便利店，门口有监控。
警方看了监控根据陈怡描述的事实，锁定了前后进出的人。
周母接到陈母电话，才急匆匆赶来，也才得知监控录像里的人是自己儿子。
周母一下没接受得了，靠着墙，扶着脑袋，差点晕过去。
此刻的她无助极了。
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周星星看着来电，犹豫良久，还是没接。
但对方又继续打来，手机一直叮当作响。
罗琳还奇怪，“怎么不接？”
周星星抬头，“是我妈。”
号码太熟悉了，扫一眼就知道是谁。
“别接，又是让你当冤大头！”罗琳赶紧拿起手机，想要关机。
周星星伸手拉住，“别，我觉得心有点慌，应该是出事了。”
打过来的第十一个，周星星接了。
了解了个来回，得知陈母放弃追究周凯凯的责任，只说是兄妹间的打闹。
周星星忍着脾气打断周母伤心欲绝的哭声，“陈怡伤势怎么样？”
周母用纸巾擦着鼻涕眼泪，“我哪注意那么多，你大姨说没事，就是左脸，不对是右脸，毁容了。”
“你说什么？毁容？”周星星气的一瞬间心脏刺痛，眼前一片黑暗。
罗琳一把将手机拿过去关机，扶着她坐下。
“今天吃药了吗？”罗琳问她，用指甲掐她虎口。
“没事，没事，我吃了。”周星星喘气，脑袋晕沉沉的，她控制不住哭出声，“是我的错，我不该任由她去管这些事情，明明跟她没关系的。”
罗琳哄着她，又分出手去拨打季由贤电话。
季由贤这几天过的太过安逸，从演员转变成管理层，任务又完成了，心态转变得太快，很多事情都忽略掉了。
陈怡突如其来的出事，让她一下想起当初药的问题。
两件事都是周凯凯亲自动手的，前者还没开始算账，后者已经突发。
回h市的路上，季由贤将药被周凯凯换了的事讲给了周星星听。
询问她的想法，毕竟这是犯罪。
周星星翻看手机的眼神一僵，没接话。
“星星，你的想法是什么？”季由贤看她不语的模样，开口询问。
“有证据吗？”
“没有实际证据，但我之前拜托明德帮我去查过，是他……还有”季由贤没过多阐述周凯凯的动机。
但周星星也猜到了，不过她不是很想聊起这件事，打断季由贤：“先解决陈怡的事吧，药的事以后再说。”
季由贤意识到她逃避这个问题，“为什么要推后？解决陈怡的事也可以解决药的事。两者都是他做的，并案处理不好吗？”
他想要报警按投毒算。
周星星明白他的意思，但继续沉默。
“星星，把你心里想的告诉我，不要放在心里。”
季由贤选择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件事必须让她意识到，不管后续周凯凯是死是活，都跟周星星没关系了。
“我……”她轻轻吞了吞口水又抑制不住深吸一口气，“药的事，我知情。”
说完仿佛在等季由贤宣判一般，将面容面向季由贤。
车内散布着凝重的气息。
季由贤顿然凝眉，“所以你知道药有问题，会让你的情况加剧，但你还是吃了？是吗？”
“是的。”
下雨了。
一开始有雨滴在前窗，季由贤没有打开刮雨器。
但仅仅几秒钟的时间，窗外的雨滴便从淅淅沥沥变成了狂风暴雨。
季由贤开上北桥，离出口一公里。
周星星感受着雨的声音，她没在看向旁边的人。
整个人如同被窗外的雨淹没，气息微弱。
那天也下着雨，外面刮着风。
准确的说是雨夹雪。
冬天太冷了，下雨时也停了电。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听着哥哥走进来喊她的名字。
太黑了也太冷了，她有些累，没应声。
等人走后，睁开眼，摸黑打开了衣柜旁的药盒。
那是小时候母亲给她买的饼干盒。
哥哥是巧克力盒，而她…只是饼干盒。
她一直都有好好留着。
药盒里有药少了，她还未曾跟母亲说要买。
如今不用买了。
周星星落着泪朝季由贤道歉：“对不起啊，如果我早知道要遇见你，我一定不会吃那个药。”
窗外声音太大了，泪滴落的吧嗒声毫不起眼。
但季由贤清晰的听见了。
良久，他才勉强勾起唇角，模样冰冷。
几分钟后，随着方向盘的转动，驶入服务区。
“我去洗把脸。”季由贤解开安全带望向她，“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