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寒门国舅 > 第二百零二章 父慈子孝
    当张延龄出了覃府外面的胡同口,张峦急忙起身迎了过去。

    “父亲,咱回家去吧。”

    张延龄一挥手道。

    张峦道:“先跟我说说覃府里的情况,那边桌子上还有为父给你点的面,特意加了两份肉,香得很。”

    张延龄停下脚步,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老父亲:“其实…爹,我不太喜欢吃面。”

    “你不喜欢,还每次让我点?”

    张峦一听愣住了,不解地问道。

    张延龄摇头道:“这不是孩儿知道你喜欢吃么?平常不过是顺着你的意思行事罢了。”

    张峦有些惭愧,道:“这是为父的错,以前从来不问你们兄弟俩想吃什么…不过你也怪不了为父啊,前些年你很少跟我出门,也就去年年末到现在才勤了些。说吧,你想吃点儿什么,今天为父请你。”

    张延龄嗤笑道:“爹,你这是觉得自个儿惹了祸,想请我吃点东西,好减轻你心中的负罪感吧?”

    “你个混小子…”

    张峦正要发火,似乎想到什么,无奈地一跺脚,苦着脸道,“就当是被你说中了吧。”

    张延龄看到面前这个实在的老父亲,顿时觉得亲切了许多。

    好歹张峦不像那些封建古板的严父一般,要求儿子循规蹈矩,不得越雷池一步,到底还是通情达理且开明的。

    但放在这个时代,这种豁达的格可养不出好儿子。

    正所谓严师出高徒,严父棍下才能出孝子,看看张家兄弟在历史上的德就知道,张峦在教育儿子方面其实是很失败的。

    但要说他疼儿子,那是真的疼,恐怕没有谁能像他这样溺爱儿子,以至于连他女婿朱祐樘都被传染了,直接导致了后来外孙朱厚照的悲剧,使得张家痛失依靠,自掘死路。

    “爹,把面打包了回家去吃吧。”

    “啥?打包?”

    “啊…好像是有点儿难,那就坐下吃…不过我要先跟你说,明天一早你就得去侍郎府见李孜省。”

    张延龄终归架不住老父亲的盛情邀请,坐下来扒拉起面条。

    反正待会儿回家也要吃饭,在这里吃专业拉面师傅做的面,比平常回家吃那些清汤寡水自然要好得多。

    张峦困惑地发问:“去见他?你不是说这件事李孜省或也是帮凶么?”

    张延龄解释:“李孜省现在要倚靠你,你也需要他挡在前面,联盟暂时牢不可破。如今我们已有对策,若不通知他,回头被其知晓,定会令其心生嫌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便这样…他也会怪你为何不第一时间通知他。”

    张峦叹道:“你心思可真多。”

    张延龄抬头看着逐渐昏暗的天色,道:“现在我们就是要逼李孜省选边站。或许在易储这件事上,李孜省先前的态度还不够明确,或会被梁芳等人利用,但要是他看到太子的能耐后还持有这种想法,那就是他自己该死,怨不得我坑他!”…。。

    张峦干脆地问道:“那…见到他,我该怎么讲?”

    张延龄道:“就照实说吧…一会儿覃公公就回宫了,明日一早太子或就会去拜见陛下,咱现在是在抢时间…

    “你去见李孜省时,他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了,正好可以从李孜省对此事的反应,推断他到底知情多少,以及是否为梁芳同谋。”

    翌日清早。

    李府。

    李孜省刚刚醒来,他睡眼惺忪,呵欠连天,甚至起床气都还未消退,更别说洗漱吃早饭了,就得庞顷传报,说张峦登门。

    “他来作甚?”

    李孜省皱眉不已。

    庞顷一脸惊奇地道:“说是有人给他送礼,送的是个黄珊瑚,似是宫中御用之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就直接把东西交给了东宫常侍覃吉覃公公,让其转交给太子并进献陛下。”

    “噗…你说什么?”

    李孜省本在喝醒酒茶…昨晚喝多了一点,脑袋还有些迷糊,闻听这话,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

    他没想到张峦会这么说,且庞顷总结能力还超强。

    “道爷,您没事吧?”

    庞顷心想,幸好我早有准备,躲避及时。

    我乍听到张某人说这番话时,反应也与你差不多。

    李孜省稍作整理,摆摆手道:“还等什么?赶紧把张来瞻给叫进来!真是的…我好像明白梁公公提前给我通气的原因了,这事还真他娘的邪乎。”

    李家,正堂。

    张峦用抑扬顿挫,甚至令李孜省和庞顷都着急的口吻,慢悠悠说了小半天,才算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清楚。

    李孜省黑着脸问道:“来瞻,你收到礼物时,怎就没怀疑?回到府中才想明白?还是你又…掐指一算才得出结果?”

    “当时贪杯,我头脑不太清醒,等回府后感觉不太对劲,拿出来仔细观察后才顿悟。”张峦苦笑道。

    李孜省这会儿当然不能说这件事与梁芳有关,故意装糊涂道:“谁人会送礼给你?还送了件御用之物?你可有好好推算一番?”

    “这…人事难测啊!”

    张峦继续用儿子教的话术,巧妙进行周旋,“只隐约察觉或与天家大事有关,不敢再往深了去测。”

    庞顷不解了,问道:“连万娘娘的病你都能测,这个…你却不敢了?”

    “嗯。”

    张峦严肃点头。

    就在庞顷想进一步质询时,却被李孜省用力扒拉了一把,随即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李孜省道:“来瞻所言非虚…要真有人敢这么胆大妄为,必定是针对东宫太子去的…但,对方要以来瞻你移祸东宫,是否太过牵强了些?”

    张峦道:“若…并非只是在下一家收礼了呢?以在下推算,这礼物并非出自宫中,而是有人自民间采办的贡品…贡品莫名其妙丢失,却恰好出现在在下和东宫一些人府上,岂不是…说不清楚?”…。。

    庞顷好奇地问道:“这东西…是个人都不敢随便收下吧?”

    张峦叹道:“若非当时乃彭阁老家公子相赠,我又怎会轻易收下礼物而不产生丝毫怀疑?料想他人也会有类似的情况,定是以不起眼的方式相赠…昨日我去覃公公府上把东西转交时,得知覃公公也收了一盆奇石龙形苍松,端得是名贵。”

    “你…我…”

    李孜省有些无语了,“你有事,怎不第一时间来跟我说呢?”

    “我怕呀。”

    张峦有些懊恼,摇头道,“随便一测,便遍体生寒,感觉似有大祸临头,唯有在入夜前将事通传于太子,方有一线生机,如此我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这不一早就来通知李侍郎您,让您也好有个防备?”

    庞顷听了,顿时有些无语。

    你这理由很牵强啊!

    你骤遇大事,竟知东宫常侍覃吉家住何处?甚至清楚他几时回府?你们之间不会已经有…什么勾连了吧?

    李孜省叹道:“来瞻你这倒也没做错…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就算你跟我说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从有人刻意设计陷害东宫来看,由太子出面解决问题,才是正理。”

    庞顷听到后更加惊讶。

    道爷,您这会儿居然替张来瞻说话?

    李孜省面对幕僚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狠狠地瞪了庞顷一眼。

    好似在提醒,你给我老实一点。

    别在这里用表情包给我惹事。

    我现在除了接受张来瞻的说辞,还能怎么样?难道要告诉他,其实害他这件事,我也有份参与,虽然我没明着出手吗?

    李孜省试探地问道:“来瞻,除了那黄珊瑚外,你还跟覃公公提过什么?”

    “没多提,也就是在府中拿了两件平时所用物件儿交给他,让他转交太子,让太子看看当个贡品什么的。再就是让太子早些禀告陛下,换取陛下的宽宥。”张峦随口道。

    庞顷苦笑不已:“张先生,您给太子送礼,还要请其将之充当贡品?此路…行得通吗?”

    “闭嘴!”

    李孜省不耐烦地喝斥。

    好似在说,我不让你用表情包,你就直接出言在这里跟我唱反调是吧?

    能得你了?

    张峦道:“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但并不值什么银子,以往家中也都珍藏起来,并不舍得使用。”

    “哦?不知为何物?”

    李孜省好奇问道。

    张峦神色间有些为难:“均出自徽商之手…在兴济时我便与他们交往,建立起了交情,相互交换礼物稍微频繁了些…其中一样听说是自黄山奇峰上所得…”

    庞顷朝李孜省翻了个白眼。

    好似在说,你听听,这胡诌八扯都已经快要捅破天际了,这种鬼话你也信?

    李孜省却听得很认真,点了点头道:“那有机会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这件事关系重大,我…”…。。

    张峦赶紧问道:“李侍郎这是要入宫提醒陛下吗?”

    “我暂且不能入宫。”

    李孜省果断拒绝,当起了缩头乌龟。

    张峦理解地道:“事关重大,的确常人难以干涉,或只有让太子…自行去面对了。”

    “对对对,来瞻你思虑周到,你把情况告诉我,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反而会牵累到我,让太子自行解决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李孜省似乎非常认同张峦的决定。

    不告诉我,甚至不跟我商量,那是跟我有嫌隙吗?

    必然不是!

    张来瞻这是在帮我!

    想来他应该是推测出,这件事跟我有一定关联,要是我把事情捅到皇帝那里,梁芳不把我生吞活剥喽?

    张峦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的,事因谁而起,就应该由谁去面对和解决,外人很难参与其中。反倒是在下,因为一时不查,险些误了大事,今日都不好意思前来,生怕李侍郎您怪责我贪小失大。”

    李孜省叹道:“来瞻,你怎到现在都还见外呢?你要有事,我就算赴汤蹈火也不会袖手旁观,你我本是一体。”

    庞顷心里琢磨开了,赴汤蹈火和袖手旁观能连在一起用吗?中间是不是缺了点过渡环节?

    张峦没有在李府停留太久便出来。

    张延龄守在马车边,见到父亲的面急忙迎了过去。

    “怎么样了?”

    张延龄问道。

    “李孜省果然不肯入宫面圣,摆明是要隔岸观火。”

    张峦一脸无奈道。

    张延龄笑着点了点头:“这件事要是他出手,梁芳等内官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李孜省再得圣宠,也要防备这群人暗箭伤人。论在宫中的势力,那些内官才是天花板。”

    “那…咱不怕吗?”

    张峦惊诧地问道。

    张延龄瞪大眼回道:“所以我才不让爹你冲锋陷阵…不是已通知到位,让太子亲自去应付吗?希望覃公公能将我的意思完完整整告诉太子…对太子来说,这也是一道坎,就看他能否顺利迈过去了。”

    紫禁城,乾清宫。

    朱见深这会儿正站在殿门口,手里拿着个奇形怪状的长筒,一只眼紧闭着,另一只凝视筒内,随着筒口转动,似在观察里边的光景,而他身后立着覃昌和朱祐樘。

    “陛下?”

    覃昌等了好一会儿,见朱见深好像被人用法术定住了一样,急忙上前问询。

    朱见深兴致很高,根本就不舍得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一边看一边随口问道:“太子,这东西是从何处所得?”

    朱祐樘道:“回父皇的话,乃是覃吉从民间偶得,儿臣拿到后,认为此等奇物应呈交父皇。”

    “嗯。”

    朱见深听到这儿,才放下手里长筒,转身望向儿子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柔和,“确实是个稀罕物。”…。。

    覃昌一看,了不得啊,皇帝竟然脸上竟隐约有了几分笑容。

    太罕见了!

    自万贵妃死后,皇帝就从来没展露过像今天这般轻松愉悦的神态,这充分说明…此物甚是神奇。

    覃昌凑趣地道:“也不知是何等神奇之物…陛下,奴婢也想瞧瞧…”

    “朕还没看过瘾呢,岂能轻易与你?”

    朱见深淡然一笑,道,“说起来,这东西就是能把远处的景物拉近,就好像近在眼前一般。”

    覃昌大为惊讶,道:“竟如此神奇?”

    神奇不神奇他不知道,但眼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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