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孙家父子,张峦志得意满,他捻了捻颌下胡须,在小儿子面前发出感慨:“儿啊,你一定要出人头地,你看这世情,只要你有真本事,他人就会主动逢迎,而没能力的时候你去求见,人家都不肯开门。”
张延龄突然明白为什么老父亲这次能对孙家抛出的橄榄枝不动心了。
感情还记仇呢。
当时父子俩跑去孙家退婚,遭受冷遇,这让张峦心里有了疙瘩。
张延龄道:“爹,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时,朝廷就要为太子选妃,以姐姐的样貌品性,她去参选并顺利入围岂不是水到渠成?”
张峦摇摇头:“你这娃儿,为父是觉得你长进了,但也不要老是大白天做那春秋大梦。太子选妃…亏你敢想,咱朝中一无背景二无人脉,更无钱财疏通,怎可能选得上呢?人还是要现实些好!”
“爹,不是还有姑父在南京翰林院任掌院学士吗?为什么不走走他的门路?”张延龄建议道。
张峦眉头一皱,随即摇摇头:“为父也不是没想过,但那位徐学士架子大得很,再说你姑姑只不过是嫁到徐家做妾侍,你以为人家会轻易理咱?”
“彼一时此一时啊,爹。”
张延龄笑道,“如果父亲您有了治痘疮的名望,又成为国子监监生,到那时徐翰林不就会对咱高看一眼?
“再者说了,姐姐应选太子妃,选上了我们张家就是皇亲国戚,对他来说不也有极大的好处?
“我看爹你现在就该写信,不然一来一回颇费时日,要是耽误了姐姐的大好姻缘就不妙了。”
张峦摆摆手:“还是算了吧,你那姑父又不在京城,南京之地的官员影响得了朝堂?”
张延龄笑道:“架不住人家人脉雄厚啊…翰林院出身的官员,向来都是同气连枝,互相间都有照应,再说如今宫里万贵妃做主,太子选妃这件事,从陛下到朝廷,都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到时候应选者不会太多。”
“啊…你…怎么知道?”
张峦一脸惊讶。
儿子最近变化太大了,随口说出的话,都让他觉得这不应该是这样年纪的孩子能够知晓的。
就算知道,也无法如此说出口。
逻辑性太强了。
张延龄道:“父亲别管孩儿从何得知,想想就知道,万贵妃一直对太子心有芥蒂,怎可能会安心给太子选妃呢?当今陛下又非常信任万贵妃…届时一定有许多漏洞可钻…”
“那…你还是坚持要让你姐姐应选?”张峦皱眉不已,“非要把你姐姐推入火坑,你才甘心,是吗?”
“爹,就算姐姐只是做个王妃,以我们的家世也算飞黄腾达了吧?大明一向都是嫡长子继承制,在太子没有大的过错的情况下,作为储君,未来定然是皇帝,这样姐姐就是皇后了,到那时我们张家会怎样,爹想过吗?”张延龄道。
“你个臭小子,这种话也敢说?不过想想也对,既然太子不受重视,那宫里边选太子妃就会潦草很多,若徐学士真能递上话,机会更是大增…可选上容易,就怕未来你姐姐在宫中会受欺辱。”
张峦仔细琢磨,衡量其中利弊,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宫廷乃世外之地,不比凡间呐。”
张延龄心想,老父亲真是个矛盾体。
既想投机,又瞻前顾后,怎么能成就大事呢?
还得你儿子推上一把。
张延龄道:“这个爹就不必担心了,儿始终认为,太子福报马上就要到来,父亲要是不信,咱就走着瞧。你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赶紧给南京的姑父写信,让他帮忙,千万拖不得。”
“行,为父这次听你的,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做。不就耗费一点笔墨纸砚吗?”
张峦倒是个敞亮人,说干就干。
大概这便是他在历史上曾经做过的事情,只不过是从其他渠道了解太子选妃之事,未雨绸缪并最终投机成功。
只是这一回因张延龄横插一脚,导致历史进程有所改变,张峦跑进城来给人治病,才耽搁联系徐琼,好在现在一切重归正轨。
城中张府。
张殷见过秦掌柜,得到秦掌柜的馈赠,有些犯迷糊,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殷的夫人张宁氏和二儿子张越走进屋来,张宁氏问道:“老爷,这秦当家不是徽州大商贾么?她怎会亲自登门?莫不是与我们家谈生意?”
张越道:“是啊,父亲,听说他们生意做得不小。徽商现在走到哪儿,只要跟他们有生意往来都赚到盆满钵满。”
“妇孺之见。”
张殷坐在那儿,阴沉着脸,“此人登门,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提及我张家在朝中背景云云,还关注运河沿岸水仓中粮食去向,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是何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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