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峦尚未从国子监回来,金氏正在院子里洗衣晾晒,这边沈禄来访。
金氏赶紧简单收拾后迎了出去:“他姑父,既然来了,赶紧上正屋坐,我家老爷估摸着很快就要回来了。”
沈禄笑呵呵道:“叨扰嫂子了,我此行是给来瞻兄送些东西,不必太过客气。”
金氏一听,眼前一亮:“先前承蒙照顾很多,怎又要您破费?”
“这次可不是我,乃朝中李侍郎,他得知来瞻刚到京,尚未安顿妥当,这不特地让我送点东西过来,还封了五两纹银,以后在京中遇到什么难事,只管打个招呼便可。”沈禄说着,将一方木匣递给金氏。
要是换作张峦,或要假意推辞一下,但是给金氏的,金氏只是客气两句便收下了。
随后沈禄就被请到正堂等候。
张峦不在,金氏让张延龄去招呼客人,如今连金氏都觉得,家里老二好歹算个“正常人”,老大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延龄,你父亲说要给你请先生…你学问如何?经义都能通背吗?”沈禄跟张延龄闲话家常。
张延龄点头道:“可以。”
沈禄道:“那你背一段来听听。就论语集注吧。”
张延龄随口背了一段。
除了脑海中本来张延龄的意识外,还有他前世的记忆,因为祖上是老中医的关系,他自幼便对古文有所涉猎,要让他去考科举什么的估计不行,但只不过背个死文章,还不是手拿把掐?
沈禄听了一会儿,打断张延龄:“你年岁不大,学得倒也通透,以后有先生教习,想来进步更快…一定要用功读书啊!”
张延龄道:“家尊说,京师的先生都不好相与,很难找到适合我去的学堂。”
“呵呵。”
沈禄笑了笑,道,“情况确实如此,不过以你父亲监生的身份,要找先生教习你学问并不难。对了延龄,你父亲的医术从何学来?我问过你姑姑,她不晓得张氏一门有什么杏林传承,说是你家祖上几代,没人研习医术。”
张延龄笑了笑。
你个老狐狸,知道我爹没回来,特地早点来我家,从我嘴里套话呢?
张延龄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我爹的医术,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似乎是从古书上看到的偏方…我跟随父亲出诊过,防治痘疮好像不需要太过高深的医术,知道原理后依法施为便可…父亲也自知水平有限,没敢开药铺,家里人生病我们也基本是请大夫回来治疗。”
“哦。”
沈禄将信将疑。
一个没学过医的人,突然搞出来一种令世人震惊,甚至能解决华夏几千年来绵延不断瘟疫的良方,听起来就不是很靠谱。
张延龄又补充道:“有些事未必需要专业的人来做,天底下有能耐的大夫那么多,也没见他们谁有能耐治痘疮。
“我爹先前见过兴济之地的名医,他们对父亲的防治疫病的手法也很吃惊,哦对了,还有一位徽州名医慕名登门,跟我父亲交流过,但好像不太看好我父亲防治疫病的方法,分开后就再也没来过家里。”
沈禄笑着问道:“可是姓汪的名医?”
张延龄心想,你连汪机都知道?
还是说你特地为汪机而来?
张延龄道:“父亲亲自接待的那人,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形…姑父有什么疑问,还是问家父吧。”
“好。”
沈禄没从张延龄嘴里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很快,张峦回到家中,听说沈禄造访,赶紧过来迎候。
“汝学,可是地动已有消息?”
张峦一副准备受刑的架势,即便沈禄此时面挂笑容,也觉得对方是先礼后兵,就差赔礼认错了。
沈禄笑道:“今天不是丙子日吗?你说过地动会在晚上发生,就算宁夏真的地动了也需要六七日消息才能传到京师,没那么快…”
张峦一听,眼睛一闭,那生无可恋的模样丝毫不加掩饰。
沈禄道:“地动的事先且放放,此行我来是跟你说在京种药之事…让你配药,你配了吗?”
“没找到…”
张峦摇头道。
沈禄好奇地问道:“没找到什么?”
张峦道:“病牛!就是得了痘疮的牛…我的防治痘疮之法,就是利用病牛的脓包液,点在人的胳膊上,让人染上牛的疫病…因为牛的疫病通常症状轻微,人染上也不会有大碍,得过后就可以防病了。”
沈禄大吃一惊:“这…这就是你的神药?”
张峦好奇地问道:“此事我可是一五一十跟陈御史讲过,难道他跟朝廷上报的时候,没详细说明吗?”
“你…你…”
沈禄简直哭笑不得。
张峦道:“兴济之地民众都是用这个法子防病,最初我也不太自信,可后来听说,城里城外但凡种过药的,就算身边全是得病的人也能隔绝于外,无一人感染。古书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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