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听着几人的议论声,宋妍那张妍丽如玉的玉颜,分明已是羞红成桃,偷偷瞧了一眼那蟒服少年,垂下晶莹剔透的明眸,却是一句话都不好说。
不过她的确年岁不小了,也该嫁给珩大哥了。
一想起那少年对自己的轻薄和欺负,宋妍芳心中不由阵阵惊跳不已。
宋皇后看向羞红了脸蛋儿,不时拿眼眸偷瞧贾珩的少女,轻笑了下说道:“既是他们情投意合,咸宁又没有什么意见,嫁过去也好,这两天,本宫就降下谕旨赐婚。”
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是可以降谕旨赐婚的,再加上,宋妍又是自家侄女,可谓对宋妍具有天然的主婚权。
丽人说着,妩媚流波的美眸,转而看向贾珩,问道:“子钰,你可还愿意?”
贾珩默然了片刻,迎着一众心思各异的目光注视,拱手说道:“微臣谨遵娘娘谕旨。”
宋妍弯弯秀眉之下,那双晶莹剔透的清眸盈盈如水,不由瞪了一眼那少年,娇小脸蛋儿上满是羞恼之意。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吃了她那么多的豆腐,现在又好像不认账了?
就在众人叙话之时,宫中嬷嬷面上笑意呵呵,说道:“娘娘,魏王殿下进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呢。”
宋皇后雍丽眉眼之间喜色浮起,秀挺鼻梁之下,宛如玫瑰的粉唇微启,轻轻吐出一个字:“宣。”
少顷,魏王陈然在内监的引领下,快步进入宫中,朝着宋皇后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请母后金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皇后看向那身形高大,英俊的青年王者,轻笑说道:“然儿,请起。”
魏王起得身来,应了一声,然后在不远处的绣墩落座下来。
宋皇后问道:“然儿这次风尘仆仆回来,怎么没有先回王府歇息?”
魏王抬头之间,目中现出孺慕之意,说道:“近一年没有见母后,就过来见见母后,也看看弟弟妹妹。”
说着,看向那嬷嬷所抱襁褓中的婴儿,笑着近前,低声说道:“弟弟妹妹快满周岁了吧。”
丽人笑了笑,柔声道:“满周岁,得明年的正月了。”
说着,忍不住瞥了一眼那老神在在的蟒服少年。
魏王这会儿抬眸看向襁褓中的男婴,轻笑了一声,低声说道:“阿弟看着眉眼真灵动,将来也是个英武过人的。”
对这个孩子,魏王也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反而因为自己眼下仍无子嗣,愈发喜爱非常。
丽人嫣然轻笑,说道:“然儿,以后你可得好好照拂他才是。”
等将来然儿荣登大宝,这个小的也能多看顾一些。
事实上,如同任何女人一样,都对最小的格外喜爱。
魏王柔声道:“母后,我会的。”
众人在坤宁宫低声叙着话,不觉时光飞快而逝,已至未时,日光渐渐西斜。
咸宁公主抬眸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品茗的贾珩,柔声道:“母后,我要不先和先生回家吧。”
丽人目光盈盈,凝眸看向两人,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小两口急着回家团聚,她倒也不好多留了,虽然她也…
而后,贾珩也没有多待,与李婵月、宋妍一同离了坤宁宫。
至于魏王,显然这次进宫是有些话要和宋皇后私下有事要商谈。
荣国府,荣庆堂 自贾珩回京的消息传至京城以后,贾家东西两府也收到了喜讯,阖府上吓一片兴高采烈。
贾母此刻落座在一张铺就着软褥的罗汉床上,苍老而慈祥的面容上喜色流溢,目中现出一抹欣然之意。
而下方绣墩之上,薛王二夫人、凤纨以及迎春、探春、湘云、宝琴、钗黛等人俱皆列坐左右,面上皆有欣喜之意。
“珩哥儿要回来了。”贾母笑道。
凤姐艳丽玉容上笑意烂漫,柔声道:“今个儿班师,这会儿正在宫中接受宴饮呢。”
等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那个冤家了。
贾母笑了笑道:“珩哥儿凯旋回来,是得在宫里接受宴请,等回来以后,看这婚事该怎么操办?”
下首坐着的薛姨妈,闻听贾母之言,白净面皮的脸上,笑意几乎掩藏不住。
黛玉手里拿着一把竹骨团扇,轻轻扇动着,罥烟眉之下,那双粲然星眸抬起,也看着正在议论的贾母,清丽、白皙的玉颜上也有几许憧憬。
十里红妆,凤冠霞帔,宾客盈门…
凤姐眉眼笑意笼起,道:“到时候,林姑娘出嫁,老太太这边儿可是要拿出不少体己呢。”
贾母环顾左右,笑了笑道:“你们听听,凤丫头成天就惦记我那点儿体己。”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荣庆堂中一时之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薛姨妈笑着,倒也忽而想起一事,自家姑娘出嫁,这嫁妆同样要陪着不少。
宝钗的嫁妆,自然是薛家来准备的,但黛玉的嫁妆就不一样,要由贾母这位外祖母操持着,甚至湘云那边儿也要贴补一些。
下首的湘云歪着一颗小脑袋,那宛如富士苹果的娇憨、烂漫的圆脸上现出怔望之色。
宝琴则是红了一张丰美、白腻的脸蛋儿,水润杏眸中满是嗔恼之意。
这个湘云,这两天盯着她干啥?当初又不是她作践珩大哥的,都是珩大哥自己主动的。
甄兰与甄溪姐妹两人,脸上则是现出一丝重逢的期待。
自去岁太上皇驾崩以后,甄家已经放归,现在已经回到金陵老宅,虽说不复当年门庭若市,车马络绎的权势盛况,但甄家起码能够有个清白身。
李纨秀雅、明丽的玉容上,蒙起一层浅浅羞意,美眸中现出丝丝缕缕的欣喜。
这次他回来,又能见到他了。
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丽人裙下的一双绣花鞋并拢了几许。
此刻,一墙之隔的宁国府——
厅堂之中,一架架锦绣装饰的玻璃云母屏风立在地上,而厅堂的炕几上,钗裙环绕,珠辉玉丽,浮翠流丹。
正是秦可卿、尤氏、尤二姐、尤三姐四人,不远处还坐着香菱,几人都是艳丽的颜色,此刻金钗熠熠,愈添娇媚、明艳。
秦可卿此刻坐在厅堂的一方铺就着薄褥的软榻之中,丽人着一袭淡黄色衣裙,云髻巍峨,渐渐有了几许贵妇人的雍容气度。
因为有了孩子以后,那张明媚如霞的脸蛋儿,恍若涂上了一层淡淡胭脂。
不远处,嬷嬷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女孩儿,正是秦可卿的女儿——贾芙。
小丫头头上的一缕秀发扎起一束,而那粉雕玉琢的脸蛋儿,彤彤明艳几乎如一株芙蓉,小胳膊小腿,眉眼清丽娇小,颇见可爱明媚。
贾芙轻轻“呢喃”唤了一声道:“妈妈。”
丽人转眸看向女婴,芳心不由为之欣喜莫名,伸出一只纤纤素手,轻轻唤了一声,笑道:“芙儿,过来。”
这会儿,嬷嬷笑着抱着女孩儿凑近过来,低声道:“夫人,女公子这会儿玩着拨浪鼓,高兴着呢。”
丽人抱起穿着花裙子的自家女儿,女孩儿手里正在玩着一个拨浪鼓,此刻不停摇晃着,发出“咚咚”的声响。
尤三姐柳叶细眉之下,美眸中不由现出几许欣然,柔声道:“秦姐姐,大爷等会儿该回来了吧。”
近一年的独守空闺,早已让这位丽人对贾珩思念不胜。
秦可卿道:“这个点儿,应该还得一会儿。”
一旁坐着的尤二姐,正自挽起云髻,丽人过门之后,经过简单打扮,那张原就静美、艳冶的脸蛋儿平添三分娇媚,脸颊两侧的雪肌玉肤生起浅浅红晕,几是白里透红,犹如二月盛开其时的桃花。
此刻,听着两人提及贾珩,尤二姐柳叶秀眉之下,晶然美眸盈盈如水,似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外间的一个丫鬟,声音之中不乏欣喜之意流露,唤了一声道:“奶奶,大爷回来了。”
秦可卿抬眸看向那嬷嬷,那张恍若一株芙蓉花明艳的脸蛋儿,满是欣喜之色。
“爹爹”怀中的贾芙轻轻唤了一声,脸颊几乎粉嘟嘟,恍若一掐都要出水儿,黑葡萄一样的眸子里满是欣喜之意。
显然,在秦可卿以及尤三姐口中,时常听到贾珩的事儿,也或者仅仅是一种血脉连接。
少顷,就见贾珩与咸宁公主、清河郡主、宋妍三人一同穿过曲折回环的长廊,来到后院。
正是午后时分,盛夏时节,日光和煦,天穹蔚蓝无垠,一朵朵如棉花的白云在天空随风飘拂,而庭院之中,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饱食了树汁的知了,蝉鸣不停。
“夫君。”秦可卿将怀中的女儿递给嬷嬷,起得身来,抬起如瀑的秀美螓首,轻轻唤了一声,说道。
美眸似蒙起一层雾气,而思念似如江河之水,奔腾不息。
真是快一年都没有见贾珩了。
女儿都快两岁了,都会叫妈妈了。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丽人,轻唤一声道:“可卿。”
近前,一下子抱住丽人的丰腴腰肢,嗅着发丝之间的清香以及混合着一股母性的奶香气息,也有几许沉醉。
“夫君。”秦可卿也紧紧拥住了贾珩,美眸中涌起思念。
“妈妈”身后不远处的贾芙轻轻唤着,声音酥糯、萌软,一下子就吸引了贾珩的心神。
贾珩轻轻松开秦可卿,笑问道:“是女儿吗?”
秦可卿柳叶细眉弯弯,那双晶然美眸眸光凝露一般,含笑可人,轻声说道:“夫君,芙儿一岁多了,已经会喊人了。”
贾珩道:“我抱抱她。”
说着,近得前来,一下子抱起自家女儿。
“爹爹”女婴脸上带笑,轻轻唤着。
贾珩就是在那粉雕玉琢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只觉香软酥腻寸寸流溢。
这真是自家的宝贝女儿。
“爹爹。”小姑娘也不怕生,声音糯软、香甜,几乎这一声要喊到了贾珩的心头,让骨头都酥了四两。
贾珩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爹爹呀。”
“因为爹爹刚刚抱着妈妈呀。”小姑娘声音糯软,几乎要萌化人心,尤其那双黑葡萄的眼眸,更是晶莹剔透,宛如一泓泉水。
贾珩笑道:“芙儿真聪明。”
说着,啪叽,又亲了一口那粉腻如雪的脸蛋儿,只觉香肌玉肤,弹软如玉。
“咯咯”那小丫头笑声如银铃一样,几乎要将贾珩的心神萌化。
秦可卿笑着看着父女二人亲密互动,柔声说道:“芙儿可聪明呢,这段时间可是不停念叨着夫君呢。”
贾珩伸手抱着贾芙,说道:“芙儿。”
说话间,来到一方软榻上落座,抱着自家女儿,亲了那一口那少女粉腻的脸蛋儿。
这会儿,尤三姐笑了笑,低声说道:“芙儿她可聪明了,知道喊我姨娘呢。”
贾珩笑道:“这丫头像我,从小就聪明伶俐。”
这么小就这般聪明,长大可还得了。
秦可卿轻笑了一下,在一旁打趣说道:“我怎么觉得像我?”
贾珩抱着贾芙,握住正摸着自己脸的绵软小手,说道:“人家说,儿像娘,女儿像爹。”
秦可卿:“…”
什么意思,这人是嫌弃她没生儿子是吧?
贾珩本来是一句无心之言,但却不想引起秦可卿心头的一些微妙想法。
真就是当着瘸子,别说短话。
其实,不管是国公之位,还是这万贯家财,都足以引起秦可卿生儿子的强烈动力。
不然,真就是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而且从秦可卿视角而言,贾珩膝下目前还无儿子,那以后国公之位,何人承嗣?
尤三姐笑道:“我瞧着芙儿也像大爷,不过容貌五官像极了姐姐。”
这会儿,咸宁公主弯弯秀眉之下,那双狭长、清冽的清眸明亮熠熠,笑道:“我瞧着芙儿将来定是古灵精怪的,等待字闺中之时,不知要让神京多少高门子弟踏破门槛呢。”
这位天潢贵胄说了话,尤三姐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去接话。
这等高端局,尤三姐从来不打。
秦可卿笑了笑,说道:“高门子弟多出纨绔膏粱,等将来还是寻那种志存高远的少年郎。”
如他夫君这样的才好,只是也不行,夫君这样的太过风流了。
贾珩此刻抱着贾芙,伸手逗弄着,笑问道:“芙儿,这些天,有没有想爹爹?”
“想。”小丫头声音糯软。
其实,贾芙虽然聪明伶俐,但也没有到幼而能言的地步,只能说一些简短的短语。
这会儿,咸宁公主快步凑近而来,那张清丽如雪的脸颊笑意和煦,说道:“先生,我也抱抱芙儿,芙儿最喜欢我了。”
“咸宁妈妈。”贾芙转眸看向咸宁公主,不由轻轻唤了一声,那萌软、酥糯的声音甜蜜可人,恍若能让人耳朵怀孕。
“哎。”咸宁公主笑着应了一声,抱起贾芙,道:“芙儿这小嘴儿可真甜。”
她什么时候能有这么一个女儿就好了。
说来,她过门也有二年了,膝下却一直没有子嗣。
贾珩笑了笑,将怀中襁褓之中的女婴递给咸宁公主,柔声道:“奇怪了,她对你也太喜欢了。”
“先生就会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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