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渊听着长辈们一番指责,脸上冷意更深,淡淡一笑,眼神如冰刀般扫过六夫人和六老爷,淡然道:“六叔,若只是以此作态,借机让我们闭口不提,倒是打错了主意。”
“六婶所为并非小事,而是对若萱的公然羞辱,顾家家法不可容忍,且此事绝不可以‘打平’来解决。若人人皆如此,则顾家门规成何体统?”
六夫人一听他如此固执,怒极反笑,指着顾南渊道:“你这无情之人!眼睁睁看着我落到如此田地,还在一旁推波助澜,甚至以此相逼!”
顾南渊冷然看向她,声音微沉:“六婶,口出恶言不能抵消今日之责。你依旧执迷不悟,还要强词夺理。”
六老爷被顾南渊的坚决态度逼得哑口无言,心中微微有些慌乱,但表面依旧冷峻,他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南渊,你口口声声要按家规办事,可今日在家中闹得沸沸扬扬,丢的也是顾家的脸面!你还是适可而止,不必太过。”
顾南渊见状,也不再多言,淡然道:“六婶,这件事情还没完,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他转身对镇国公夫妇略一颔首,神色平静地走出正厅。
顾南渊一离开,正厅内的气氛便似乎松弛了几分,但依旧凝重而压抑。
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隐忍的怒意和无奈。
二人本意只是想平息此事,不曾想到六老爷竟用“休妻”相威胁,只为避开追究,让事情不了了之。
镇国公微微冷哼一声,眼中掠过一丝冷意,转身看向六老爷,语气中带着失望:“六弟,你真是够了,今日竟还做出这等戏码。顾家规矩是用来教人正心修身的,不是给你随意利用的借口。若你以为这样就能平息,实在大错特错!”
六老爷脸色一白,知道大哥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立刻低下头,不敢与镇国公对视,语气中透出几分尴尬:“大哥,我也只是一时气急。事情本不至于如此,只是南渊这孩子——”
“南渊如何你心知肚明。”镇国公冷冷打断他的话,冷笑一声,“若不是你六房一再不知轻重挑衅若萱,何至于今日的局面?六弟,你‘演戏’手段是该收收了,莫要以为所有人都不知你的小算盘!”
镇国公夫人也一脸失望,叹息道:“六弟妹既然犯错,就该实心悔过,而不是一再妄图逃避。若萱性情柔和,尚且忍你们几次,但此事关系顾家未来,不容这般儿戏!”
六老爷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冷汗不自觉地顺着额头滑下,只得低头道:“大哥大嫂教训的是,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过分了。”
镇国公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冷然道:“六弟,既然你清楚,往后便不必多生事端。至于孙家,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你们六房若想插手,先掂量掂量是否有此能耐。”
他顿了顿,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绝,“此事以后我也不会再过问,孙家自求多福吧!”
六老爷心头一震,忙不迭地点头,恭敬地应道:“我明白大哥,绝不会再提孙家的事了。”
镇国公夫妇再不多言,冷冷看了六老爷和六夫人一眼,带着满脸的失望,径自转身离开了正厅。
正厅中骤然安静下来,六夫人看着镇国公夫妇的背影,心中发慌,脸上惶恐不已。
她刚想开口与六老爷解释,却见六老爷已然阴沉着脸,目光冰冷地扫向她,将她所有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六老爷深吸一口气,满脸怒意地低声骂道:“你这个蠢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日你给我闹出这般糊涂事,顾家颜面尽失不说,连带着我也成了别人的笑柄!”
六夫人被骂得低下头去,委屈地咬着唇,眼眶里隐隐含泪,小声辩解道:“老爷……我只是气不过,才去找若萱……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般地步。”
六老爷冷笑一声,声音压得低低的:“若你再如此不分轻重胡闹,便莫怪我真的让你一无所有地滚出顾府!从今日起,你给我老实在家闭门思过,不许再插手孙家之事,更不得再招惹若萱,否则我必会休了你!”
六夫人听得此话,真切感受到六老爷的决心,心中顿时一片恐惧,慌忙磕头道:“我明白了,我一定改过,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了我吧。”
六老爷看她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暗自不耐,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书房中。
庆吉快步走进来,低声禀报道:“世子,朱家想花钱买通狱卒,想要见孙彻一面。估计是想让孙彻签下和离书,好让孙夫人断绝关系,撇清干系。”
顾南渊听后,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冷笑,眼神中带着一抹算计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道:“让狱卒收下银钱,放人进去,成全朱家的心意。等孙彻和孙夫人一离婚,就将消息散布出去—让人都知道,这场大戏,是我一手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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