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人族长正在临时营地所在的山丘之上望着远处的冥火幽木,神情之中透露着焦急之色。
顷刻之间,霆谷镇枢深渊之上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一只赤红的火凤凰徘徊在冥火神木周围。
豹族一众人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由得面露震惊之色。
他们不清楚这是冥火幽木本身发生的变化,还是巡脉人铲除冥火幽木所搞出的动静,只得紧张地注视着霆谷镇枢的方向。
半日后,冥火神木依旧在熊熊燃烧着,幽冥紫雾似乎在风力的吹动下渐渐开始变淡了,而神木周围的火凤凰却早已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幽冥紫雾之中。
山丘之上的豹族人依旧静静地观望着,不敢有丝毫松懈。
这时,不知道是哪位豹族人突然叫喊起来。
“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的视线纷纷朝着这位豹族人的手指投射而去。
只见巡脉人和踏风骏从幽冥紫雾中缓缓地显出了身形,巡脉人的胸前还横抱着一具豹族人的尸体。
众人见此情形,表情瞬时一滞,巡脉人这是,成功了?
片刻之后,豹族人临时营地中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众人争先恐后地离开了破幽阵结界覆盖的范围,朝着山坡下狂奔而去,欢迎巡脉人这位救世英雄。
豹族长大声训斥着众人:“你们跑什么跑!等会儿要是不小心吸入了幽冥之气,我还得找人来把你们拖回来一个个灌药!”
豹族长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望着众人飞奔离去的背影,脸上却是流露出解脱的神色,对天祈祷道:“感谢先祖之灵,荣耀的金原豹族部落得救了!”
“走,我们也看看去!”
旋即在两位侍从的陪伴下,豹族长也拄着拐杖慢慢地踱向了山丘下的黄金草原。
整个临时营地中,除了几位因重伤卧床疗养的豹族人外,早已人去帐空,一片寂静。
然而,最先冲到山脚下的豹族人,并没有围着巡脉人热情地欢呼,而是在距离巡脉人还有十步之遥的时候站定下来,神色凝重,单膝下跪,为巡脉人让出一条道路。
紧接着第二波豹族人、第三波豹族人到来,皆是如此。
此刻,悠悠走来的豹族长看到眼前的场景,脸上的笑容全数消失,心中隐隐升起不好的预感。
之前的豹族人所行的,乃是对部落中阵亡英魂的注目之礼。
寻归与漠云缓缓地穿过豹族人排成的队列,来到了豹族长的面前。
而此时的豹族长正拼命摇着头,口里喃喃着:“不,不会的,不可能是他……”
然而那熟悉的身形,那熟悉的气味,还有那杆自己在成人礼上送给他的长矛,一切都在导向一个唯一的答案。
寻归将豹合的尸体缓缓地放在地上,头深埋着,不敢直视豹族长,只哽咽地说出一句。
“对……不起,我最后……还是没能救回他……”
豹族长默默地走到了豹合的尸体旁,慢慢地蹲下身,用手轻轻抚摸着那焦黑而冰冷的面庞,再也绷不住情绪,泪水从眼中奔涌而出。
“合儿,我的合儿啊!你怎么就这样抛下了为父啊!”
豹族长情绪失控,几度缺氧昏死过去,醒来后又继续抱着尸体放声痛哭,侍从无论怎样劝阻都没有用。
周围的豹族人低头沉默不语,寻归亦低头沉默不语。
此刻,沉默便是最好的哀悼,而白发人送黑发人,亦是如此……
这天稍晚些时候,大家从悲戚的情绪之中稍稍缓和,便开始准备乘风祭。
这是豹人部落对战亡族人的传统葬礼仪式,具体做法为将阵亡族人的遗骸放置在提前搭建好的火葬台上,一一告别之后点燃火葬台,最后将所剩的遗骸尽皆随风挥洒在金原上,以此祈祷战亡族人的灵魂能够回归大地,再度重生。
由于很多豹族人成为了感染者,被寻归付之一炬成为了焦炭,没办法回收遗骸,族人只能用其生前的贴身衣物替代。
之前仍在放声痛哭的豹族长,如今却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火葬台上的豹合,他的泪早已流干,他的心早已碎裂。
与此同时,其他的豹族人也在和遗体做着最后的告别。
豹族部落萨满则是手持火把缓缓前行,离别之刻即将到来。
寻归则是最后一个走上前去,望着豹合平静的表情,深沉地说道:“你是个令人尊敬的战士,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名字。”
豹族长从萨满手中接过了火把,最后看了一眼豹合,用颤抖的双手点燃了柴草。
火葬台渐渐燃起了炽盛的烈焰,火星随风飞舞,飘向高空。
这里,既是生命的终点,也是轮回的起点。
豹族人围绕着火葬台,唱起了古老的歌谣,为逝去的族人祈福。
“吾生金原,剑草漫野。有彼朝露,日出而晞。
吾生金原,层云漫天。有彼虹弓,日出而霁。
……”
这古老的歌谣,唱的是朝露易逝与虹光熹微,感慨生命的短暂,却在寻归的耳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内容。
龙脉内看不到天空,没有日升月落,朝露、彩虹、层云如何见到,难道豹族人原本并不生活在这里……
火光逐渐熄灭,豹族人开始收敛灰烬,装入陶罐之中,然后走向山丘顶端,迎着金原的啸风,把灰烬洒向金原的每一个角落。
乘风祭结束之后,寻归在山丘上寻了一节圆木坐下,沉默地望着远处化为焦炭的冥火幽木。
此时,豹长老也在寻归身边坐下,望着山丘下无垠的金原,久久没有言语。
最终,仍是由豹长老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做了身为巡脉人应做之事,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可是我……”
“那孩子作为监枢神将,本来的职责便是守护这片土地,你替他完成了使命,我想,他应当也能放心地回到先祖之灵那里去了……”
“现在没了监枢神将,那豹族部落的安全怎么办?”
“巡脉人,不要小看我们豹族人,尽管不是每个人都与合儿一样强,但我们有着团结的意志和不屈的决心。”
“任何外敌胆敢进犯,等待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77685/91775252.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该站采集不完全,请到原文地址:(https://www.dynxsw.com/book/477685/91775252.html)阅读,如您已在悠闲小说(https://www.dynxsw.com),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