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开放探险,其中一个目的是为寻人,也为招安。
翻查资料,关外百年来的冬日骚扰,多为抢夺粮食,意味着北戎人还能过下,就不存在范进,最大规模的一次兵戎相见正式十二年前,那是对方被云家洗脑了。
总体来说沈榆认为北戎人还挺君子的,既然如此,打不跑就邀请加入,总好过被无休无止骚扰好?
可惜陆应行作为资深古代人,依旧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她是在红旗下长起来的一代,包容不同民族已是本能,她提议用南县来留住江湖人、收容北戎人。
当关外不再有敌人,那雪山资源,也将成为北地王牌。
不能单纯地以她和陆应行的想法论谁错,彼此生长的环境不一样,但突然就明白,为何前朝世家几百年都无法融入卓城,哪怕是姬家、沐家、吕家甚至苏家,何尝不是在无时无刻提醒自己他们的不同?
或许南县这次开关,会是个全新开始……
沈榆看向一脸不忿的聂靖,试图认真和他解释,“首先,我会认识你,愿意是你和薛珍珍合作来我店铺下毒的,是吧?”
聂靖,“……”
“然后你忽悠我,强行让我在暗巷救下你,然后强行说灵竹寺的事和我有关,实质是强行想引我帮你查明夫人被害的真相,是吧?”
聂靖,“……”
“再之后,你强行说祸事因我而起,强行将儿子塞到我手里,强行让我给你带娃,是吧?”
聂靖,“……”
“直到现在,你又死皮赖脸地强行要加入卓王府……”
“好好好,你听听你说了多少个强行?有这么强行吗?我这不是……”对上一双双鄙视的目光,聂靖顿了顿,任他脸皮再厚也多少有点脸热。
“我这不是……我这不是代你三舅舅照顾你嘛!!”终于想到理由,聂靖理直气壮了,对,我就是在照顾挚友外甥!
啧!鄙视的眼神如果能化作利刃,这会儿怕是已经有几十把剑,坎不死他,也吓死他。
“我倒是不知道……聂兄现在居然这么不要脸,都开始为难后辈了。”
突然一把戏谑的男声响起,众人看过去,就见陆应行带着一位翩翩公子进门,后面还跟着许久不见的顾大将军,哦,就是顾留。
聂靖不悦的沉下脸,怒瞪着来人道,“胡扯!你这个三舅舅自己逍遥去了,还不准我帮你看顾看顾外甥女了?”
咦?三舅舅?
若是别人带进来的,沈榆免不得要怀疑下这人的身份,但陆应行亲自将人送上来,那他就必须是苏家三舅了,“你怎么来啦?”
陆应行牵住她伸出的小手,皱眉道,“怎么手是凉的?来人,端个火盘过来。”
沈榆,“………”我只是没热到像你一样出手汗,你倒也不必硬说是凉的吧?
对上夫人拒绝的目光,陆应行扶着人坐下,“苏三少在楼下被人拦下来,我刚好看到就顺手带上来。”
顺着他的话,沈榆的视线和这位“素未谋面”的三舅舅对上。
他眼眶微红,看着自己的表情明显在压抑着激动,沈榆很怕处理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因为他们真的不熟……见过她的是原身,虽然记忆中几位舅舅都对她很好,但沈榆依然本能地往陆应行身后躲。
苏太傅膝下有三子一女,堪称一门四杰。
他自己是临粤国前太傅,长子苏衡曾是户部尚书,才智卓绝,那运筹帷幄的圈钱架势至今仍为人津津乐道,他在任期间,也是洛城国库最充裕的时候,渣爹沈念接替的其实正是大舅哥的官位。
次子苏畅曾是大理寺卿,公正不阿,断案如神,其名声在洛城如雷贯耳,让歹徒闻风丧胆,郑郁的那位史上最年轻大理寺卿状元郎大哥,也是苏畅最看好的下属。
至于三子苏唯,虽从未踏入仕途,却自有一番天地,他自小偏爱江湖侠义故事,发誓要走遍四海八荒。每至一处,兴起时便以诗酒会友,挥毫泼墨,那些即兴而成的诗词,如同他的足迹一般,遍布大江南北,流传甚广,引得无数文人墨客竞相追慕。
而唯一的女儿,正是沈榆原身的母亲苏以夏,当年太傅女跟探花郎的故事,也是曾是一段美谈。
苏家灭门惨案之所以轰动,正是因为这一家几口都各具风华,在洛城乃至整个临粤国都无人不识,所以沈榆穿书这六年,从没怀疑过苏家人是假死脱身,因为他们太触目,这样的人就算隐姓埋名也总不会没有半点风声,结果,就打脸了……
见外甥女躲着自己,苏唯中不禁掠过一抹黯然,他们当时离开得匆忙,印象中的榆儿才九岁还是十岁?如今却已出落成亭亭玉立,都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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